“一组!一组!听到请回答!一组?一组?....”
“二组?二组?...三组?三组?.....”
通讯员的呼叫声越来越急促,但是耳机中却静悄悄地,他听到的只有风声和不断增大的雨声。
武丁楷也被惊呆了,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各小组还与他通过话,就这一晃的工夫,这些小组就失联了?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各小组所处的位置之间的距离相距很大,最长的有一公里多,如果同时失联,那就说明对方的人数相当多,并且有很多的特战高手,因为能不发出一丝声响就将他们好几个小组一起干掉,这不是普通的士兵能做到的,执行这样任务的人一定死特战高手。
武丁楷能担任阮成江招募的特战大队中一个中队副队长的职务,是凭着他在北部军区野战特种部队中优异的表现才被提拔起来的,他对自己的特战技能相当自负,在安南各大军区的野战特种部队中,能让他佩服的人少之又少,以前将军的贴身卫队长黎文勇算一个,同样是将军卫队的副卫队长吴明勇算一个,可自从黎文勇去了一趟金三角就没回来,至今生死不知,吴明勇去了北洲,听人说他背叛了将军,被将军派人追杀,不知去向,已经成了将军结下了不解之怨,除去这两个人外,其他的人,甚至比他职务高的特战老兵,他都是目无余子,嗤之以鼻,认为那些人只不过是比自己运气好一点而已。
但是今天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危险味道,他怀疑他们现在已经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这山顶的林子的中央,离林子的边缘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但他怀疑,这七八十米的距离,将是一段死亡之旅,在幽暗的密林深处,不知道有多少支枪口正瞄准着他们。
武丁楷废除了刚才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停留在目前所在位置,负责保护阮成江的那两个小组将阮成江团团围在中间,而阮成江趴伏在地,这是用人做肉盾,用人体挡住所有的射击视角,严防死守。
必须要冲出林子,不能被困在这里,待在这里就是等死。这是武丁楷的想法,非常肯定的想法。
怎么办?武丁楷看了看那个被自己手下保护的严实无缝的人,他神情慌乱,眼神游移不定,像似一头被惊吓了的小鹿,哪里有曾经的那般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信心;他在扭脸看了看那群严阵以待的战士们,年轻的生命朝气蓬勃、活力四射。一个是老朽迟暮,一帮是初生艳阳,自己真能忍心用这群鲜活的生命去获取这样一个失势颓废的老人吗?
然而答案却是肯定的,因为他的身后还站着一群比这个小分队更大的一个群体、一个团队、一股势力,他们需要阮成江这面旗帜,以他为主脑来代表他们这个群体,来攫取他们共同的利益。
他将手举在半空,伸出一根指头,虚空画了一个圆圈,表示集合,所有的人都聚集了过来,武丁楷简练的用手势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并个各小组布置了明确的任务,哪一组开路,哪一组断后,哪两组掩护侧翼,哪两组提供火力支援,并用随身携带的***制造烟雾,而剩余的其他人全部围在阮成江的四周,用身体将他团团围住,然后整体发起冲锋,冲出重围,快速通过这段充满危险的路段,到达林子的边缘,然后由各组用火力封堵住林子,掩护阮成江下山。
命令一经下达,再无更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允许他们犹豫,武丁楷将手一挥,爆破组的队员们伸手取出随身携带的***,拉去拉环,抬手将***向着林子的四周投掷过去,一时间,整个山头密林之中,白烟弥漫,雾涌云蒸,视线登时受阻,入眼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目不视物。
烟雾一起,突击组在前开路,两个小组护住两翼,其余人形成内外两堵人墙,将阮成江围在其中,武丁楷带着一个小组在队伍的最后,他们向着林子的边缘开始冲锋。
这支深入敌后,凭借着整体优秀的军事素质与战斗力,成功的阮成江救出虎口的特战突击小组的表现不可谓不令人啧啧赞赏,武丁楷的这套突围方案也确实很完美,但他吃亏的是摸不清虚实,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相信他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会带队赶来救援阮成江。
突击组在前开路,他们的速度很快,为得是扫清道路两边的障碍,可当他们冲出去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头前两人,身形猛然一顿,就像被定格了一样,僵在半途中,随即身体像似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向下软到,最后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手中依然握着枪,可来不及发射出一颗子弹。
“不要停下,快速冲过去。”武丁楷显然是看到了所有的队员们脸上惊愕的表情,而这两名队员的死也证实了他心中最初的预判,现在能够肯定,敌人确实存在,而不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他的提醒格外的重要,剩下的队员们没有为队友的死而停止脚步,并且所有的人手中的武器都射出了激愤的子弹,虽然他们不能确定目标的方位,但是在心理上起到了壮胆的作用。
盲目的子弹打得林子中树叶断枝四处飞舞,尘土碎石飞扬,所有人的心思都想用这种办法扰乱埋伏在暗处的敌人,让他们至少不敢太肆无忌惮。
但是那从暗处不知名的角落里飞出来的子弹还是继续在轻松稳定地夺走更多队员们的生命,围在阮成江身周外围第一个人肉盾牌圈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他们这时还没有走出一半的路程。
所有倒下去的人都是一枪致命,中弹部位全都是在头部,这种冷酷无情的屠杀开始让所有人感到触目惊心,因为他们不知道下面哪一颗子弹会射向自己,那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感受使人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