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扭头看着舷窗外碧蓝的海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豁然扭头冲着金涛喊道:“我们返回去,到刚才发现它们的海域,并通知所有海警船及军舰,开启声纳系统,注意搜索海下潜艇,一有发现,立即锁定,逼它浮出海面,如果不听从警告,就炸沉它。”
云动的指令迅速被传达到每一艘正在参与搜捕的舰艇上,有人表示怀疑,有人恍然大悟,在人们的潜意思中,潜艇就是战争时用于水下潜伏攻击的武器,它不是交通运输工具,实际上早在二战时期,J国就成功的研制出用于海底运输的潜艇,并且承载量很是可观。
就算是一般的常规潜艇,只要将里面不涉及到行驶的设备拆除掉,也能腾出大量的空间,用于转载货物,所以这是一个误区。
云动在玉珍岛借观赏之名侦察阮成江在周边的军事部署,其中就有一座军用港口,有两个泊位,其中一个就是潜艇泊位,在他追踪方向彪到达南部湾的时候,阮成江就是用潜艇将方向彪从他的眼皮子地下接走的。而这一次,阮成江再次故技重施,用两艘货轮在海面上做掩护,遇到执法船后,两艘货船摆出逃窜的架势,调虎离山,吸引住执法船,让在海下潜行的潜艇成功摆脱,顺利逃逸。
等想通了这一层,云动抬手看了看黑精钢腕表,对着金涛说道:“它们应该没有逃远,时间来得及。”
金涛对于云动的判断几乎没有任何质疑,他非常确定云动的判断是准确的,并认真执行着云动的命令。
现在搜索的方向该成了由东向西,等于是兜着对方的屁股往前撵,每一艘舰艇都打开声纳探测装置,仔细地聆听着水下的声音。
看着金涛离开,云动推门走了出去,转过一道门走进了审讯室,他走到络腮胡子船长面前,讥讽地一笑道:“在我们面前耍花枪,自以为得计,看着我们团团转的样子很开心是不是,呵呵呵,没什么新花样,不就是调虎离山吗!不就是暗渡陈仓吗!都是我们玩剩下的,我告诉,它跑不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它从海底浮出来,向我们缴械投降。”
络腮胡子瞪大惊愕地眼睛,他目光中的惊恐令云动非常解气,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走出船舱,依然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看着浩瀚的洋面,此时的天空早已大亮,碧蓝如洗的天空一望无际,与广袤无垠的南海洋面在极远处相连。
“发现信号,发现信号。”监听声纳的海警兴奋地跳了起来。
金涛快步冲到他的身边沉声说道:“测距、方位、深度。”
“九点钟方向,与我舰相距十五海里,深度三十一米。”
“追。”金涛挥掌大声地说道。
这些数据被发送到每一艘正在参与搜捕的舰艇上,很快两艘巡洋舰与一艘海警船赶过来,参加围捕,将这片海域团团围住,并不断的缩小范围,而这片海域距离安南的海域边界大约只有三十余海里了,只需不到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艘潜艇就会逃窜进安南境内,届时安南的舰队能否发现它抓住它,就是一个问号了。
当四艘舰艇将海底幽灵牢牢锁定,并发出了攻击警告后,这艘潜艇还在拼命顽抗,云动让金涛呼叫其中一艘巡洋舰,让它扔一颗深水炸弹,(现代战争中反潜战对水下三十米潜航的潜艇依然使用深弹,因为它价格比鱼雷要便宜的多)逼它出来。
海水翻起一个巨大的暗涌,深弹在海底爆炸了,海下潜行的潜艇停止了前进,然后开始慢慢浮出海面,海水翻滚着,像烧开的开水,咕嘟嘟的冒着气泡和浪花,在四艘舰艇的威慑之下,终于显露了它的本来面目。
云动长吁了口气,常言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可他现在想的是事在人为,要有那种咬定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冷静的头脑,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
潜艇浮出了水面,黑黝黝的船体在强光的照耀下显得无精打采,一名身穿便服的人从出口探出了脑袋,慢慢地走到舰身上,他望了望周围,看着包围他的钢铁长城,眼底闪过一丝畏惧。
他强打精神喊道:“我们是安南海军,正在执行特别任务,误入贵国海域,敬请原谅,但是你们无权扣留或抓捕我们,这样会引起两国的军事争端,如果因此发生军事冲突,所有责任都有贵国负责。”
云动冷哼一声,骂道:“强词夺理,混账逻辑。”但是这样的场合他不能出面,以免暴露身份。
金涛走上船头,手里拿着扩音器,对着那人高声喝道:“如果你是安南海军,就更应当遵守国际法,尊重他国国家领土主权,你们现在无故侵犯我国领海,侵犯我国的国家主权,还敢骄横恐吓,真是岂有此理。我告诉你,你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乖乖的举手投降,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以武力捍卫我们的主权,对你船实施攻击。”
那人见金涛措辞强硬,再环视周围舰艇上正对准自己那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他心底开始发怵,口吻松缓道:“我们没有干任何的非法活动,我们只是借道,请贵国军方不要误会,网开一面,放我们离开,免得产生误会。”
金涛见他啰啰嗦嗦,不由得怒道:“少说废话,所有船员都即刻出舱,站上船头,放弃抵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他将手一挥,高声命令道:“舰炮准备,瞄准目标,等候命令。”
潜艇上那人一见这副场景,知道自己今天是讨不了好了,如果在负隅顽抗,等待自己的就是炮击和鱼雷,在这样密集的包围下,自己唯有投降才能免于一死。
他无可奈何地走到出入口,冲着舱内大声的喊了几声,不大的工夫,七八名船员走出舱口,站到了船体之上,高举起双手,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