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北洲清帮的弟子门人就开始脸露不忿之色,大家眼睛疑惑重重地看向四周人群,窃窃私语,都在揣测着到底是谁和黑龙会与安南帮有勾连,企图嫁祸于北洲清帮,挑拨他们与沪海清帮之间的关系。
施影挥了挥手,有人将戴维与黎阿明押了下去,她又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尚少爷,你说与不说,这件事都已经很清楚了,有人意图破坏我们两帮的关系,挑唆你授意于人,结果被人利用,行此卑劣之事的人用心不可谓不狠毒,这是第一个疑点,第二件事,就是东北清帮驰援北洲消息泄露的事,我听已故尚帮主说起,自己只在帮中香主以上参加的会议说过,那么这个泄露消息的人就一定是北洲清帮内部的人,北洲清帮内部有奸细。”
这句话犹如重磅炸弹一样,落入人群,人声鼎沸,一片喧哗,北洲清帮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向身旁看了看,这样的消息让他们感到担忧,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这时傅铭伦上前两步,冲着施影一报拳:“施帮主,你说的很有道理,实际上我们也已经意识到了,只所以不说,就是不希望在帮中弟子的心理上照成恐慌,影响大家的士气。你这样不管不顾,事先也不与我们商量,岂不是让我们难做吗?”
施影俏面一沉:“哦,这样说来是我错了,不该在这里当着全帮弟子的面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全帮弟子无权知道这样的内幕,呵呵,傅先生,你别忘了,我们是北洲清帮尚帮主请来的,现在北洲清帮尚帮主被奸人所害,遇袭身死,真是死得不明不白,虽然尚帮主死了,但我们几家的约定还是要履行下去的,那么我们就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然我们怎么能继续合作,如果说北洲清帮不愿我们三家插手过问此事,那好,高堂主,粟堂主,我们本着同根同源,急公好义济危扶困之心,不辞辛劳,万里驰援,看来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呢,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还留下来干什么,走吧。”
施影作势抬脚就要走,身后钱保堂罗堂主与尚仪赶紧喊道:“施帮主且慢。”
施影又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他们。
尚仪步履莹莹,走上前来,面上泣容依然地说道:“施帮主,今天请你们来正是要你们在我们全帮弟子面前为我父亲的枉死讨个说法,今天我求你们能够替我主持公道,找出幕后黑手,扬善除恶,使天理得以昭彰。”
罗堂主也随后说道:“施帮主,念在我们同根同脉的情份上,请为我们北洲清帮的弟子指点迷津,不要让我们被奸人所蒙蔽。”
施影假意思索了片刻,然后冲着傅铭伦莞尔一笑:“对啊,傅先生好像还不是北洲清帮的帮主,还不能代表全体北洲清帮的兄弟们,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将这些疑问都说出来,大家共同印证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图谋不轨,犯上作乱。”
一句貌视调侃的话蕴意深刻,让那些本就开始怀疑的人将疑问转移到了傅铭伦的头上。
傅铭伦心中大怒,恨不能将施影等人立刻格杀当场,挫骨扬灰,方能解此胸中恶气。
施影正色又道:“几天前,尚帮主还在的时候,我们在鸿顺堂议事,得到消息说安南帮将有大批白货要运送至多伦市,当时我们都表示,要提放其中有诈,因此没有采取行动,而是派出大批人手四下打探,待查明情况之后再做决定,随后就发生了尚少君被绑架,尚老帮主营救途中遇袭身亡,到了这个时候,本应该戒骄戒躁,冷静分析,沉着应对,以观其变,哪知北洲清帮白纸扇傅铭伦傅先生竟然要我们三家联合行动,去劫安南帮的这批货,我与楚怀义堂主考虑再三,都不同意这次行动,哪知你们北洲清帮就自己去了,可我听说最后是铩羽而归,损兵折将,死伤惨重,并且我还听说这些死伤的兄弟都是尚老帮主的门人弟子,这可就更加让人疑惑不解了,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什么阴谋在里面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施影的话已经说的非常的露骨,北洲清帮的人心中登时闪过一个念头:是啊,这是在借刀杀人呢。
傅铭伦再也沉不住气了,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了,他满面怒容,小眼睛瞪得很圆,抬手一指施影:“施帮主,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分化我们北洲清帮,我们尚帮主被人袭击,惨遭横祸,我们全帮弟子无不义愤填膺,同仇敌忾,要为死去的老帮主报仇雪恨,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至于此次行动受挫,那是我们筹划不细,准备不足,而为什么死伤的都是尚老帮主的门人弟子,那是因为他们为师傅报仇心切的缘故,与他们人有什么相干。”
施影脆声一笑:“你说我挑拨离间,分化你们北洲清帮,我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来的,等北洲这边事情一了,我回我的沪海,大家两不相关,更何况我们在这边是以北洲清帮为主的,你们败了,我们还有胜的希望么,真正是强词夺理,傅先生,你这是心虚了吧,么不是你在这里面有什么瓜葛,受了什么牵连吗?”
傅铭伦气得怒目圆睁,火冒三丈:“你..你..血口喷人。”
到了此时,在场众人已经有大半开始怀疑傅铭伦了,大家也不交头接耳了,都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傅铭伦等人。
这时堂外有司仪高声喊道:“有客到。”
大家一起将目光投向门外,只见门口来了两人,一个华人,一个洋人,都是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胸前配带一朵白花,那个华人很多人都认识,正是华兴国际贸易公司总经理郑燕平,也就是大圈帮郑帮主,那名洋人大家却都不太认得。
尚仪赶忙起身,俨然以主人的姿态迎了出去,傅铭伦慢了半步,只能憋着气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