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七这条命倒是捡回来了,但却落下了终身残疾。那条被打断的腿倒不说了,就是命根子被割掉了却再无长出的可能。但早已被吓破胆的游七哪还顾得上这些?即使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一千根**他却再也没有起性的可能,特别是女人坠崖发出的那一声变了腔调的惨叫,他是无数次听到无数次从噩梦中吓醒。
武功尽废的游七,躺在床上养了好久才起来。期间华行天来过几次,但却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游七想答谢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些偷来的金银细软早已被挥霍一空,但即使有看这年轻人的样子怕是也不会要的!
鸡鸣山他是回不去了,一想到师傅那失望的眼神游七就心里一阵阵发憷!最后凭着手中还有的一点积蓄,他就在这莫愁湖边上开了这家“东陂茶社”。
最后他思忖再三还是将“无影飞针”传授给了华行天。反正是废人一个了留着这宝贝也是陪葬进棺材的料,给了这年轻后生或许还能发挥点儿作用。腿被打折了自然那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存在了,而“易容术”虽然还在但游七却再也不愿意想起——奶奶的!都是它害得,如果没有这玩意在心里折腾自己也不至于丢了腿脚、命根子,也不至于害得玉卿姑娘丢了性命。
师傅传授的三样绝技,一夜之间竟丢掉了两个!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想到这里游七不禁一阵苦笑——也好!总算还留有“无影飞针”赠与有缘人!
不知不觉已是夜色朦胧、华灯初下,正当坐在火炉旁的游七沉浸在往昔回忆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悉悉索索传来。
怕是那两个妹子醒了吧!想到这里游七站了起来,轻轻擦拭干净眼角的泪水后便缓缓迈进了旁侧的套房。
“放了我!快放了我——”看到游七走了进来,从床上坐起的上官燕早已怒不可遏。甚至都没有等游七开口便大声叫喊起来,一双凤目圆睁,柳眉倒竖喷射出骇人的凶光。
刚一清醒过来的上官燕先是一阵懊悔,接着便是一股怒火喷薄而出!华行天你这大笨蛋,姑奶奶没想到你竟会来这一手,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看着蜷缩在床脚仍然昏睡不止的名川千美,再环视小屋发现华行天却早已没了踪影。
——糟糕!看来他是自己个儿找小日本去了!想到这里她便也顾不上发火,双腿踢腾地更加厉害了!
“这个不行!杜老板有交代——”
“妈的!什么狗屁杜老板,快放开我!否则姑奶奶一枪毙了你——”此时的上官燕早已失去了一贯的冷艳,一想到华行天的危险处境,不由双脚踢腾着床腿破口大骂起来。无奈华行天早想到了上官燕的烈性子,所以虽然动作轻柔但捆起绳子来却并没有比明川千美松上半分。只不过名川千美被绑在床腿上,而上官燕却被紧紧扎扎绑成粽子,只留两段小腿在外面能稍许活动一下。
“是啊!你快放了我们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被绑在床腿上的名川千美也撇着生硬的中国话开始帮腔起来。
这华行天一定是怕有危险才玩出这招花样!上官燕啊上官燕,亏你还是军统中校,怎么就没防备他来着这一手!现在可好,这傻子一个人去了!那个叫“隼”的家伙的身手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等着找死吗?
想到这里上官燕更加心急如焚起来!无奈她在看到游七的第一眼,就对这个一脸猥琐、阴郁晦暗的家伙厌恶到了极点。所以即使十万火急还是不愿低下头求他一回。
“不行!真得不行——”游七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虽然从两个女人心急火燎的样子,他已预感到华行天此去凶多吉少。但一想起他的救命之恩便又瞬间坚决起来。
万一——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怎对得起杜老板临走时的嘱托呢!看着坐在床上、蜷缩在地下的两个女人,游七再次横下一条心:“杜老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听他的——你们两个只要不闹腾,游七就不会为难你们!等我把你们两个送到圣约翰大教堂,咱们都一切心安了!”
自从五年前被桂荣阉了之后,游七就对女人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冷漠。但看华行天的态度,也能对三人的关系猜个八九不离十。虽有一百个懒得搭理,但也不敢过于得罪了。
“喝口茶水吧!游七这就把你们送走——”
看着递到面前的青瓷茶碗和那双白皙似无骨的手,上官燕一股无发压抑的厌恶“腾”的一下子蹿了起来。好在双手被绑着,否则她早掏出柯尔特手枪毙了这混蛋。
突然上官燕头一摆下巴便使劲儿磕在游七递来的茶碗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整个青瓷茶碗掉在地板上瞬间摔成八瓣儿,而滚烫的热水几乎全部洒在女人的脖颈和前胸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登时传遍全身,上官燕眼前一黑险些暴跳起来。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愣在面前的游七,她拼命忍着愣是没有发出一声**。
看着女人胸前一团团白色的水汽升腾起来,游七一下子没了主意。他动也不是等也不是,杜老板女人的前胸岂是他能动的——
“啊——”旁边名川千美一声惊呼才将愣在当场的游七唤醒过来,他一边四下里找擦拭的干布一边忙不迭地解释着:“姑娘!我——我不是——”
游七本就不是个坏人,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一副病怏怏等死的样子,则完全是五年前那场巨变造成的!你想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扔下山崖骨头都找不到一根儿,最后还被割了**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还怎能不绝望不对生活丧失信心。但正如同恶人的恶与生俱来一样,游七的善良也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沉沦而泯灭了!所以当看到滚烫的茶水顺着上官燕的脖颈和前胸渗进去,然后灼烫炙烤着她娇嫩的肌肤时,一种惊愕伴随着强烈的愧疚便猛地一下子升腾起来。
“你叫游七是吧!”上官燕虽然还是怒目圆睁,但语气却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我不知道华行天临走时给你交代了什么!但我告诉你——他这可是要去端日本特高课的老窝!”
“啊——”游七不等女人说完便是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