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分个三六九好了。”拓跋琳琅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简单的不得了。
“但凡逢到带有三、六、九的日子就分别去璎珞、凝楣、茗春夫人房中,其余的日子休息。毕竟天天沉溺于色对王爷的身体也不好,再顾及到王爷的喜好,可以多一些休息的日子,一个月也用不到您几夜的。”
“你当本王是什么?”凌瑾泫刚压下去的戾气又腾然而起。
这丫头的话明显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被后院的夫人所需的一样东西,要按时配合?
“您可是夫人日日企盼的王爷啊,只是考虑到王爷没进过夫人的房,怕一时不好适应,如果王爷觉的奴婢把日子定的少了,可以由着王爷,哪怕王爷日日所需,夫人们也只有高兴的份儿。”
拓跋琳琅忽略掉自己用词的不妥,忽略掉凌瑾泫的戾气,自顾说道。
心中汗滴滴,凭着自己的口无遮拦,还有凌瑾泫对三年前事情的执着,一定会弄出意外的。
自己这次来可是为了弥补歉意的,等为他完成件大事就全身而退,一刻也不能多留,若被他识破了,岂能有好果子吃?
这次离开天鸢族,需遵守族规,封了灵力,没了法术,单凭武功可不见得是凌瑾泫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离开天山,还没尽情游览外面的世间,总不能被凌瑾泫给拖住脚,那自己当年横心的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好,够胆量。”凌瑾泫盯的拓跋琳琅差点窒息,才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拓跋琳琅与琴泽都望着凌瑾泫,不明他话中的意思,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究竟是好还是坏?
“本王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在后院做事,最好让她们都依着规矩做事,相互间井水不犯河水,免的成天惹是生非闹笑话。”凌瑾泫接着道。
他是无心周旋在三个女人中间,而皇上似乎还乐此不彼的给他送人,为了保证后院的安静,还真得有人敢出面去管。
陈管家是对他最忠心的人之一,是有那个能耐与胆量的。可正如陈管家所说,他是个男人不适合常常出现在后院,一些琐碎杂事也顾不得他去理会。
那么不如就让这个丫头去做做看,一个敢挑战他的忍耐的人,对那些夫人一定更不在话下了。
“有王爷的吩咐,奴婢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拓跋琳琅满意的笑笑。
看来她是可以安心的留在瑾王府了,这样也就可以随时掌握凌瑾泫的情况,实现致歉大计。
她就不信瑾王是万能的,凡事他自己都能应付的了?首先就这件繁衍子嗣的大任,还就得靠她来撮合。
事成之后,也算她将功补过,再无亏欠。
“你可以下去了。”凌瑾泫回身打开桌上的文书,继续审阅起来。
“那个……王爷……今天是初三,今晚就该去璎珞夫人那里了吧?”拓跋琳琅站在原地没动,扳着手指数着道。
啪!
笔摔在桌子上,溅了一桌的墨迹,如晕开的墨梅。
“怎么?难道非要本王亲口告诉你去还是不去?”
“奴婢只是想提醒王爷,最好是去。”拓跋琳琅走上前,小心的拾起笔放进笔筒,又用衣袖将桌上的墨迹擦干净。
“王爷应该也不喜欢皇上接连的赐婚,可是如果王爷不去夫人房内,一定会让皇上以为他送来的女人不讨人喜欢,作为一个体恤朝臣的皇上,他一定还会挑选美女,直到令王爷满意。”
“而且——”拓跋琳琅压低了音量,四下看看,除了那个脸带坏笑的家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再无他人。
不过,既然这个人能如此随意的出现在这里,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而且作为皇上,这么热衷给一位臣子送美女一定不只是体恤臣子这么简单,你也该照顾一下皇上的意思啦。”拓跋琳琅低声道。
“你呢?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凌瑾泫眉宇未动,冷声问。
这一点他确实早就明白,每个夫人的来路他也查的很清楚,只是由于出了三年前的那档子事,让自己对女人越发的厌恶,根本不想再碰她们。
“当然是为了讨口饭吃。只要奴婢做的好,就能拿到丰厚的俸禄,是不是?”拓跋琳琅一副讨好状。
再怎么她也不能说是为了不让王爷绝后吧?
“今晚本王会去璎珞那里。”凌瑾泫瞟过拓跋琳琅,冷声道。
琴泽自始至终都在默默的看着,过程与结局都是那么极富戏剧性,当拓跋琳琅得意的离开之后,他都不明白凌瑾泫怎么就会答应了那个自称叫“音清”的丫头的三六九日子的说法。
瑾王因为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就真的打算破色戒了?
这可真是重磅消息!
当然,琴泽所想的答案就连凌瑾泫自己也不清楚,等拓跋琳琅离开后,他都感到自己是在糊里糊涂的做事,那个叫“音清”的丫头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引着自己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想法走。
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
似乎是又不知不觉的坠进另一个黑暗。
“以后少去本王的后院。”凌瑾泫突然沉声道。
“不过就是这么一次,好奇这个新来的女管事打算怎么管理瑾王府的三位夫人罢了,你这么说好像我琴泽没事就爱逛你的后院似得!”
琴泽不满,故意道,“王爷的后院马上就有好戏了,想要禁止观众入场?你说不让看我就不看?”
“你尽可一试!”
……
夜,微凉。
璎珞一半怀疑一半期待的坐在房中,精心打扮了一番。
“夫人,王爷真的会来吗?”小英实在不信。
夫人进了瑾王府的门已经四年了,王爷从来没有踏入过这个房间。
“本夫人倒愿意相信那个丫头一回。”璎珞幽怨的目光望向窗外,四年来被困在这个地方,饥渴难耐,就像一棵要枯死的鲜花,失去雨露的滋润。
屋外的一角,拓跋琳琅双臂环胸靠在树旁,隐在树叶的阴影中。她确信自己的隐藏功夫,即使凌瑾泫也发现不了她的藏匿之处。
凌瑾泫真的来了,拓跋琳琅放下心来。
看到他朝璎珞的房的方向走去,琳琅还故意朝那边做了个俏皮的挥手状。
妩媚妖娆的璎珞夫人,人可是给你送到了哦,接下来可是该看你的,祝你早生贵子,也好去了我的一块心病,早日离开瑾王府带着自己的宝贝逍遥快活去!
咦?怎么感觉自己像凌瑾泫的娘呢?
唉,谁让自己欠了人家那么大的个人情呢?
本来想不必在乎的,可是三年来偏偏放不下,总觉得自己带着亏欠不得安心,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宝贝的时候,就越发的想要还掉这笔债,彻底两散互不相欠。
有时候想要追根究底,难道是得知他这三年一直在寻找自己,怕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存在,抢去抵债吗?
轻微的响声,惊起了凌瑾泫的双耳,马上回身,只见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个身影,隐在没有月亮的漆黑夜空中,黑的更浓,就像——
那个牢记了三年的影子!
当年在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当那个女人挨近自己时,还是可以看到那个黑的更浓的身影,那就是拓跋琳琅留给凌瑾泫的除去香气与武功之外的形体上的印象。
而此时凌瑾泫看到的身影,完全可以与当年的人吻合,也只有在如此黑的环境中,他才能认出那具可恨的躯体,绝无差错。
凌瑾泫毫不犹豫的朝那黑影飞身掠去。
当拓跋琳琅感到身后的劲风时,凌瑾泫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肩头。
她没有躲,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真相,否则会引起旁人的怀疑,瑾王府上的慌乱。
当被凌瑾泫抓住时,她只是懊恼自己疏忽了,干嘛要发出那声叹息。
叹息很轻很轻,却瞒不住凌瑾泫的耳朵。
拓跋琳琅半侧着身子,扭头望着凌瑾泫,惊疑的问,“王爷?”
凌瑾泫一怔,当他看清这个身影的主人时,一下感到了意识上的差距,“是你?”
“王爷以为会是谁?”拓跋琳琅眨着眼,单凭凌瑾泫身上这股强势的冷气,她便有种直觉,他好像认出了什么。
可是在那样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他又能看到什么?
不管怎样,拓跋琳琅对凌瑾泫都加多了一份戒备。
凌瑾泫的手缓缓的从拓跋琳琅肩头拿开。
拓跋琳琅皱皱眉,抬手去搓揉被扣的生疼的肩膀,这个凌瑾泫出手还真够狠的。
凌瑾泫犀利的眸光冷冷的盯着拓跋琳琅的举动,蓦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拓跋琳琅的手就这样被凌瑾泫死死的抓住,紧紧的握在他的掌心。
没有那种光滑细腻的感觉,很粗糙,跟从她脸上看到的一样。
凌瑾泫微微用力,粗糙的皮肤更紧的粘着拓跋琳琅的骨肉,确实是真的属于她的。
真是自己看错了?
凌瑾泫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
可是刚才的一刹那,他分明看到的就是那个烙在脑子里的浓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