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梵紫依还被关在无念崖上思过,和漫天的繁星孤冷作伴,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尚早本意是化解场上的尴尬,谁料竟让长静公主的脸色更加黑了。
但在自己女儿未来的丈夫和公公面前,长公主还是懂得分寸的,只见她放下酒杯,笑道:“紫依前阵子去了附近厉州青王的府邸去看她姨母去了,她姨母膝下无女,对紫依极好,怕是舍不得让她回来,青云接到尚兄的信后便已经传讯过去,估计明日就该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尚早一脸了然地点了点头,很是谦逊的说道,“小侄本来以为来到流云宗后立刻就能见到紫依妹妹,却原来是小侄心急了。”
这破封山庄的少庄主尚早虽说与梵紫依是打小定了亲的,但却是一次面都没有见过,如今梵青云和长公主看到尚早如此心急的要见女儿,仍外显几分少年心性,便以为他是个真诚质朴的人。
“不会不会。”梵青云开怀一笑,摆了摆手,“能看到贤侄你这般牵念小女,我和你爹都很开心呢!”
梵青云说着看了一眼尚良,尚良马上回以一笑。
尚早端起案上的酒杯站了起来朝梵青云和长公主请酒:“小侄敬梵叔叔和长公主一杯。”
“好,好。”看到尚早恭谨知礼,梵青云和长公主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都很是满意,端了面前的酒杯准备受了这礼饮下一杯。
尚良却忽然开口说道:“阿堂,你这杯酒敬的可有什么由头?”
“……”尚早端着酒杯僵在那里,懵然地看着几人,像是找不出什么由头,一双好看的星眸的中挂着无辜。
一个气宇轩昂的贵公子露出这般表情来,显示出一股拙诚。
梵雪依坐在对面仔细地看着尚早脸上每一个的表情变化,总觉得他那拙朴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双更加精明的眼眸。这个破封山庄少庄主,也许并不是看上去这样简单。
良久,尚早仍是说不上一个由头,尚良颇为生气的瞪了尚早一眼,说道:“你与紫依很快就要成亲,你梵叔叔和长公主很快就是你的岳父岳母了!”
“啊!”尚早恍然大悟地端起酒杯,恭敬而难掩喜色的说道,“是小侄愚鲁,岳父岳母在上,小侄……额…小婿敬二老一杯。”
“哈哈哈!!”梵青云爽朗地笑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好!”
一杯饮罢,尚早没有坐下,而是拎起酒壶又往杯中倒了一杯酒,朝着梵雪依和冬寒举起了酒杯,因是平辈,两人见此,便也端了酒杯站了起来。
“这一杯酒,尚早就敬冬寒师兄和二小姐,幸亏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两位,这才不至于……呵……多谢两位引路。这一杯,尚早先干为敬。”言毕,仰头饮下,之后将酒杯倒置示意自己干了。
“少庄主客气了。”冬寒也颇具豪气的一饮而尽。
当梵雪依也举起酒杯准备同饮的时候,尚早却忽然伸手制止,补了一句:“二小姐随意即可。”
梵雪依淡淡笑道:“无碍。”
同样的一饮而尽,杯中见底。
三人就座后,梵青云饶有兴趣的问道:“贤侄刚才说幸亏冬寒和雪依引路,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
一场夜宴在觥筹交错与寒暄中落幕。散会时月已上中天,一钩寒月孤零零地挂在天际,并无一星相伴,是个干冷的夜晚。
梵雪依仰头看了一眼夜色,今晚就不去后山练功了吧!
灯火之下,白色的衣裙映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夜风吹来,随风而摇曳,一身清寒的气质令人无法忽视,整个人就好像是高山之巅的一片白雪,洁白无瑕,孤冷高洁。
尚早一出门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这样的背影直令人挪不开眼。
“庄主、少庄主,这边请。”引领他们去客房的丫鬟出声指引,梵雪依也转身离去,尚早这才收回目光,跟着丫鬟向另一侧走去。
翌日,一大早,梵雪依早早地便起来了,因为昨晚没有练功,所以今日一大早便来到了后山开始修炼。
秋风呼啸中,随着舞动的身体,杀气四泄,赶在冬日到来之前,最后饱餐一顿而在林间出没的野兽在感到杀气之后,也都朝着别处去了。
虽说大多数的野兽都散去了,但野兽和人一样,也总有那么一些不服气的非要来挑战挑战才甘心。有一只正在修炼中的妖兽在感受到梵雪依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之后,于林中踏着枯叶缓步走来。
梵雪依感受到身后有脚步声,连忙收势,回首望去,只看到一只猛虎般大小的单眼妖兽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
见到不是人,梵雪依稍微松了口气。
这般动作,被妖兽理解为轻蔑,妖兽愤怒地露出两排獠牙朝着梵雪依扑过来,梵雪依闪身朝边上一躲,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妖兽的攻击。
妖兽见一次攻击不到,动了真格,幽绿色的妖气从身上散发出来,气势较之刚才立刻涨了两倍。
“你是妖界斩山妖?”梵雪依语气虽是发问,但心中已有答案,她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来,不知为何,对于眼前这丑陋的妖兽,她心中没有一丝的惧怕。
梵雪依觉得这斩山妖亲切不可怕,斩山妖却不这么觉得,梵雪依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自己修炼路上遇到的对手,要不断的与对手交战,磨练,自己的修为才会有长进。
梵雪依又一次的躲过斩山妖的攻击之后,也发觉眼前这只斩山妖是真的想要与自己切磋切磋,所以释放出灵力,掐起了傲天决。
斩山妖再一次的扑过来,梵雪依抬手接住了他的利爪,利爪被接住,斩山妖低吼一声,扫尾过来。
梵雪依双手挡着利爪,无暇招架,只有猛地用力挡回斩山妖的利爪,同时飞身向后跃去,站定之后,梵雪依施展傲天决开始了攻势,一道流光从手中发出朝着斩山妖射去,斩山妖见此欲躲,射出的流光却忽地散开,变作一张网将他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