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老爷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一戴着头巾的女人慌慌张张过来。起初还没怎么在意,可能是杨家别的买主吧。直到听到女子不停喊爹才知是自家的媳妇。
只是好歹也是个姨娘,怎么穿着的乡下婆子一般,程老爷脸色突变,尴尬不已。
“真不好意思,老夫管教无方让你们见笑了。”
年晓鱼和杨家父母立刻摆手“没事没事,没什么好奇怪的。呵呵。”
此话一出,程老爷更是尴尬了,绷着脸责问儿媳妇“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得跑来此处,再说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还跑来作甚!”
都这个时候了,李姨娘可是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非要在今天把话说明白了“爹,我有话跟你说……”
“老爷,老爷……”这边还没说完呢,另一边程夫人也是连喘带跑的过来,程老爷看看媳妇不懂事这般没礼貌也就算了,你可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也这般狼狈。头发都散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到山贼了呢。
程老爷生怕再待下去就叫外人看笑话了,立刻吩咐马夫把两人扶到车上去。
“爹……”
“老爷……”
程老爷刚坐上马车,两人就开始争抢程老爷,都张着大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姨娘愤愤的瞪了一眼程夫人,程夫人也是毫不客气的反瞪回去,起初两人都顿了一下没再往下说。可是想到既然对方不说那就抢先一步自己先说。
由于两人都有这样的心态,到最后变成了这样。
“……”
“……”(此处省略一切污言秽语)
终于,程老爷大发脾气“住口!都说完了没有!婆婆没有婆婆样,媳妇没有媳妇样,若果你们跑过来只是想让我听你们骂人的话就请下车。我忙着呢,还有好多生意讨厌,吵架回家去!也不看看现在正在大街上,也不知车外有多少人正目不转定的盯着里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快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回家不能说非要在这里说!”
“……”
“……”
婆媳两人都争抢着要先说,结果就发生上面情况。
程老爷被吵的头都大了“行了!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正常一点,好歹都是程家的夫人,姨娘,都是有身份的人,又不是乡下卖菜婆子。这般唧唧咋咋成何体统。莲儿,你先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姨娘得意,总算没白跑一趟,若是让程夫人先说,自己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未语先流泪“爹,儿媳过得好苦。你知不知道你那孝顺儿子在外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居然在外头玩女人,就是那个涟漪阁的红袖。那个红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居然欺负我,嘲笑我。这件事娘也是知道的,娘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就把我五花大绑绑起来不让我出来见您。若不是我聪明现在早就饿死在家了。不信,你可以问娘,你问问她有没有这回事!”
“呵呵,老爷是这样的……”程夫人笑得僵硬,说话吞吞吐吐边说边想着说辞“老爷,也不是李姨娘说的这般尖锐。事实上顾也与那红袖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能有什么关系,顾也进进出出都是在无色斋跟家里跑,哪有时间接触外面的花花草草。再说前段时间不能出家门你也是知道的,就更没机会出去了。哪有李姨娘说的这种事,根本没有。”
“胡说!”听程夫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语,李姨娘早就听不下去了,既然她这般不分是非,也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李姨娘顿了顿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爹不是前段时间不在家嘛。程顾也就忽然失踪了,我们还报了案,这些在衙门可是有记录的。只是可笑哪里是真的失踪,不过是躺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罢了。那狐狸精越想越胆肥了。竟跑到我这个原配的面前嘲笑我,炫耀他们的龌龊事。爹,你说可不可气!还有,娘真的绑了我,你瞧瞧我手上还有勒痕呢。”
言语间,李姨娘把手伸出来给程老爷看。
程老爷看的清楚,果真是勒痕而且很深,都发红了可想而知这丫头被绑了多久。“这是怎么回事?”程老爷指着勒痕质问程夫人。
证据面前程夫人也无言语对,越发的心虚“我那也不是担心这孩子发病伤了自己嘛!”
对此,李姨娘更是愤怒了“我能有什么病!我健健康康的能得什么病,要有病也是叫你们母子逼出来的。”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语气一变,继续委屈巴巴的看着公公“爹,我好饿。母亲跟程顾也绑了我的手脚不准我自由行动,就连吃饭也是别人送的。他们记得就送来不记得便罢了。我快饿死了,若不是程姨娘好心端了盘糕点来,我这会哪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站在您面前。爹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程姨娘?感情这丫头是程姨娘这贱人放出来的,难怪乱咬人。程夫人恨得牙痒痒,这女人向来都喜欢背后出招,看着与世无争却是坏透顶了。
程夫人想着怎么教训程姨娘,却不知程老爷这会正怒气冲冲瞪着她,毫不留情的责问道“这事果真是你干的?你怎么能干这事!你这样是助纣为虐,我还以为顾也他只是贪玩些,没想到玩的这么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爷,老爷”程夫人自知理亏也不想在此事上争论,如此自己总是占下风,唯今之计只能调转话题博取老爷同情。
“老爷你说这话好没道理。这些年你在外面忙活是谁辛辛苦苦替你看家养儿的?是谁给你的灵感开了五色斋的?是谁在最贫寒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你呢?是我,都是我不是你那个云儿!倒是你,一有钱了就娶了小娘子把我和儿子都放一边了。我怎么教儿子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从一个新媳妇一点点成为婆婆的,我也是没经验的,我多么希望有个贴己的人能从旁指导指导。告诉我怎么教儿才是对,怎么相夫才算贤妻。可就是没人,就连你这个做丈夫的不是到处忙生意就是娶小娘子,想跟你说些知心话都不行,你这般责怪我!那我倒是问问你,你有没有为儿子做过什么,你又是怎么教儿子!”
程夫人说的振振有词好像程老爷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一般,她的三言两语把程老爷所有的功劳抹灭的一干二净。
程老爷实在听不下去,怒道“别一到无话可说时就用这招转移话题。说到底没良心的也有你一份。若我不顾念你们母子又何必这般看中顾也,还从小把他呆在五色斋培养。什么秘方算账都教给他了,可他呢不知所谓学一半漏一半,到如今连所谓的五色斋哪五色有何含义都说不清楚。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孩子都知道,你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此话一出,程夫人立刻乖乖闭嘴,她已经嗅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了。他们家老爷极好争吵,一旦争论起来定是要出大事的,程夫人也是个聪明人。担心有一点被赶出家门,所以要做到一个不讨人厌的女人就得适可而止。所以她选择默默闭上嘴巴。
程老爷也是个念旧情的,见夫人都不说话了自己也没必要喋喋不休,反而破坏了夫妻感情。何况儿媳也在车上,不能叫她看了笑话。
马车哒哒哒回了府,程老爷亲自扶着程夫人下马车,程夫人识趣立刻把手放在老爷手上下来。李姨娘则由马夫搀扶着下来。
今日出了大事,程老爷也不想出去做生意,生意永远做不完,儿子却只有两个,不能叫他们都走了弯路。
“去把程顾也叫来,就说我有话要问。”程老爷对马夫吩咐道。
马夫立刻过去,而程老爷则看了程夫人一眼命她回房去,程夫人不敢反驳只得乖乖回去。
程老爷在书房等儿子回来,程夫人在房间等父子两谈话之后的结果。两人都各怀心事惴惴不安,偏偏的,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奶妈秋嫂在门口接到一封信,说是交给程夫人的,秋嫂不敢让老爷知道。偷偷藏了,从后院进去找程夫人。
程夫人一眼就看见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真是出自儿子程顾也之手。信的内容也十分暧昧,一看便知是写给红袖的。程夫人大怒,没想到这个红袖如此有心计,根本就是一块狗皮膏药。
更没想到的是今日派出去的打手竟然办事这般不靠谱,亏得自己花了高价请来的,竟做的如此草率。说起来都怪那个李莲儿,若不是她半路出现引开自己的视线,说不定由自己盯着,红袖根本就没机会耍花样。这下倒好……程夫人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这个李姨娘真是个害人精。
没过多久,程顾也来了,他听说是父亲找,便一路上都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了。
程顾也惴惴不安小心翼翼敲开了父亲的书房门,并挤着笑容走过去“爹,您找我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