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鱼死死捏住王二的下巴逼问“快说,你们二人是何关系?别说是不认识,都到了偷钱的地步了,若是不认识你又是如何准确找到放钱之地!快说!”
“不用问了!”说话间,门被推开,程嚣墨推着轮椅进来。
“你不用问了,我告诉你。这个王二跟李家姑娘曾经是夫妻,后来王二因看上别家姑娘让李家给休了。之后又暗中偷了李家钱财。”
“什么?”年晓鱼大吃一惊,他们竟有着这样的关系。那不用说了,死者定是王二的情人,因着各种感情关系才有此下场。说起来那死者也算是死有余辜了,找谁不好偏偏要找有妇之夫?
年晓鱼心中念念有词。
“情杀也分好多种的,当中事情有待查证不要妄下结论。”程嚣墨之言好像另有所指又似随口一言。也不知是否自己多虑,年晓鱼总有一种他是针对自己所想而言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诡异的眼睛,更是觉得可疑。年晓鱼心虚的瞪着他“你,你,不会是听见我心中所想吧?”
程嚣墨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邪笑“看你那惩奸除恶的眼神便知是想了什么,七八分也是我所讲的那样。不过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贸然判断一个人的真伪。”
也对,古代良家女子又岂会主动投怀,若无不得已的苦衷怎会做这事。年晓鱼闭嘴不多言,而是将目光移到被五花大绑的王二身上,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只可惜证据不足死撬不开他的嘴。
这么干耗着也无用,可是放了又怕他逃了,下次再想抓住他就难了。放与不放都是问题,年晓鱼双手环胸,手指不由自主的拍打着另一只手臂。
程嚣墨也是无法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李弗清那边有何发现,若是他有足够证据,一切真相都会揭开。
只是如今没有证据不能帮助王二的手脚,否则他们也是有罪的。程嚣墨也是不舍得放了王二却又无可奈何“算了,放了他吧。”
“程嚣墨你!”年晓鱼有些不情愿。
“放了他,你是不是自己也想坐牢!”
“我……”年晓鱼没办法,只好放了王二。王二昂着头,斜着眼故意走到年晓鱼面前拍肩上的灰尘,拍的年晓鱼咳嗽不止,却又无可奈何。
王二一撇脑袋故意提高嗓门问年晓鱼“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呀,年大人!”
“你!”年晓鱼憋着一口气,忍,先忍了,来日方长一定还有报仇机会。
程嚣墨不打算理会这种无聊之事,推着轮椅准备回去。如今无事可做,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等,等一个时机。
果然,没多久之后李弗清带着消息回来了。
“公子,我查到了。那个王二和李姑娘都是李家村人,在村里,李家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只因生了女儿,只好招赘。不过我听李家多嘴的婆子说起,李家员外和夫人都是眼高之人,王二是村里最穷的穷鬼,若不是生米成炊,李家是绝不答应让这个没钱没势的王二入赘的。不过入赘后没多久便传出王二在外头有女人的消息,此后李家就休了王二。”
这些消息是早就知道了的,但这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王二,说了半天始终是没有证据的,该怎么办?程嚣墨细细回想“弗清,你说会不会是李家人下的手?李家是李家村的大人物,他们女儿嫁给这种男人已经很丢脸了,若是再叫人知道此男人为人不正更是丢脸,所以决定杀了那个女子。”
“不会,不会。”李弗清立刻反驳“若是李家真是如此要脸之人怎会轻而易举的休掉王二,定是会关押在里头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如此被休一定会引起人家的关注,百姓定会胡乱猜测引起更多丢脸之事。所以他们既然已经打算休掉了又何必要杀了那个女人。所以我觉得此事可能不是李家人干的。”
听李弗清这么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说来说去都只是猜测,始终没有十足证据。“弗清,我想去看看现场,找找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好。”李弗清推着程嚣墨去现场看个究竟,那里杂草丛生,满地都是植被根本无从下脚。偏偏在眼前就是有一条道,道上的草都被死了,所以才会踩出一条路,看来很多人来过此地。定是他们已经猜到了大半所以急着毁灭证据。
“走,立刻推我上去,沿着路上去。”
李弗清推着程嚣墨上去,谁知在半路上竟看见一张画。立刻上前捡起,打开一看竟是那么熟悉。李弗清一眼便知此姑娘是他认识的“公子,是她,真是她。”
李弗清两眼冒光,像是见到故人一般极为兴奋。程嚣墨疑惑,顺势接过画一看竟然是年晓鱼。不对,不对,若真是年晓鱼,李弗清也不会兴奋成这样。他知道了,这人便是真正的杨家姑娘,只是她的画为何在此,是否意味着死者是此人呢?
程嚣墨仔细的看着画,画中之人的确跟年晓鱼一模一样,只是衣裳不一样。仔细一瞧也觉着神情不一样。这个年晓鱼总是带着活泼之气,整个人蹦蹦跳跳就像小兔子一般。而这个女人笑得清纯甜美,清秀的笑容中绽放着几分羞怯。有十足的小家碧玉之感,也难怪李弗清对这姑娘恋恋不忘了,确实是美妙极了。只是讲着笑容往年晓鱼脸上一放,瞬间觉得大煞风景,这女人即便是小兔子也是一只疯了的兔子。
程嚣墨忍不住颤了缠身带着画推着轮椅下山,这一次他决定去找年晓鱼商讨此事。
他们去了余香楼,找到年晓鱼。谁知跟着下来的还有杨家父母,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看来年晓鱼不回家他们也是不会回去的。只是事关重大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程嚣墨和李弗清上去打招呼“杨伯父,杨伯母。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杨家父母自从程嚣墨那天找大夫治疗杨父的伤,又将杨母从城外接回来之事之后便对他有了改观。所以说话也客气了些。
“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自然是舒服的,只是要程少爷破费真是不好意思。”说起此事杨父就觉着特别不安,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试过欠人家这么多的。以往只是借了些小钱也是整天整天睡不着觉,直到还清的那一刻才肯安心,如今余香楼是什么客栈,光是住一天就够他们半年的梨钱了。只是大女儿到了泉州就不见踪影找不到没心情回家,便决定呆在这里寻找。
程嚣墨与杨家父母寒暄了几番便借口有事找年晓鱼,就带着她出去了。
直到找了无人之处才把画交给年晓鱼看。借着明亮的月色以及附近的烛光,年晓鱼看得清楚,画上之人分明就是自己。只是谁画的,她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让人画的?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喂,程嚣墨,你怎么会有我的画像?画的还挺好,什么时候画的?”年晓鱼得意的接过画卷,只是画的虽好为何自己没有一点的熟悉感,真是自己的吗?
年晓鱼看着画始终都找不到那种感觉。
程嚣墨看的无奈,鄙视的瞅着这个女人“别人认不得相似的两人也就算了,你自己都认不出来吗,这画是你的吗?你一个穷乞丐穿得起这么完整的衣服吗?”
“我,我……”年晓鱼无话可说,好像真不是自己的。难道是孪生姐姐的画像?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我知道了,是姐姐。她是我孪生姐姐,这幅画你们是从何处找来的?”
“你的孪生姐姐?”程嚣墨和李弗清同样诧异,这年晓鱼不是无亲无故吗何时多了孪生姐姐。不过想想普天之下也只有孪生姐妹才会如此想象以至于连亲身爹娘都分不清楚。
年晓鱼也很意外,偶然之间得知这个身份。虽然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爹娘的好让她很舒心,步子不觉中便融入了这家庭。年晓鱼将所遇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程嚣墨这才明白了。不过这样也说得通,只有孪生姐妹才如此相像。
只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幅画掉在事发之地是不是预示着死者是她姐姐呢?
程嚣墨清楚的记得当日杨家父母来此找人,说是女儿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而那具尸体也是死了些日子,起码皮肤已经起皱定是有些天数的。如此说起来死者是杨凝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此处,程嚣墨不再多言,只叫年晓鱼回去,说是没什么事了。但是那双凝重的眼神以及过于平静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年晓鱼总觉着他们是有些事情瞒着自己的。
“你们休想瞒着我。死者是我的姐姐,我有权知道此事的。程嚣墨你隐瞒事实于理不合更于法不合,快说,究竟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程嚣墨!”年晓鱼开始暴怒,整个人也焦虑不安,虽然程嚣墨品行够烂但心眼是好的。他若是想隐瞒定是因为事情的严重性,但越是如此年晓鱼就越想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