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着急,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言外之意呢。他瞅了一眼杨母,希望帮着说上几句话。杨母也着急,不知道该怎么说,已经说得这般明了了还能怎么说。
程顾也不想与他们多说,毕竟年晓鱼才是他今晚来的目的“杨伯伯,杨伯母。晓鱼可是睡了?我能否上去看看?”
虽说是征询意见,可杨家二老还没答应呢,已经站起身上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毕竟是程家的嫡长子,总不能一上去就拦着不让他上楼吧。
“不能!”就在这时,楼上有人下来了。来人戴着面纱,不过听声音应该就是年晓鱼了。
程顾也看的诧异,这是要干什么,嘴角微抽,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问道“年姑娘,你为何大晚上的戴着面纱?”
“我,我让蚊虫叮咬了,至今还没好。程大少爷,这么晚你来看我真是有心了。不过小女子已经乏了要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说完,就转身上楼,再也没回过头看他一眼。程顾也心中不悦,觉着这丫头太野蛮了,真当是程家求之不得了?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罢了竟得在自己面前摆谱太过了些!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用硬的。明天我就带着花轿来迎娶,绑也要绑回去。就不信他们程家得不到的儿媳妇别人家还敢娶?
哼!怀着这样的心思,程顾也不再纠缠,甩袖离去。杨家父母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好像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中解脱出来一样。
程顾也前脚刚走,后脚程嚣墨就到了。程嚣墨是常来常往了,而且脾气好性格温顺很得杨家二老的喜欢,所以当他一来,杨母就亲自去楼上叫年晓鱼了。
现在是过敏时期,最害怕听到的就是程嚣墨三个字,简直像活见鬼一样。年晓鱼说什么都不肯下楼,央求母亲想法子把他打发走。
杨母没法子只好婉言打发了程嚣墨。不过程嚣墨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他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知道,年晓鱼定是为今日之事不肯见他。这是怕了他吗?
这倒是挺好玩的,还没见过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怕过什么,叫自己给降服了好像蛮有成就感的。程嚣墨侧着头,露出几许得意的神色。
慢慢悠悠推着轮椅出了杨家,随后找了阴暗的拐角处把轮椅往草堆里一藏,自己站起身直接轻功飞到杨家屋顶。几步一走便找到了年晓鱼的房间,揭开屋瓦飞身而下,年晓鱼正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忽听上头一阵响声,想起床看看。
谁知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好几倍的邪恶的面孔正对着自己,而且距离只有一拳之隔。这下年晓鱼更紧张了“啊——”
还只是刚张嘴,就让程嚣墨给控制住了“大小姐,大半夜的这么叫。要是让你爹娘看见了,你就非得嫁给我不可了!”嘿嘿,程嚣墨笑得邪恶。
年晓鱼一听这话,立刻闭上嘴巴,警觉的看着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男人“你,你想干嘛?”
程嚣墨继续邪笑“呵呵,也没想干嘛,就是想找你做我媳妇。不行吗?”
“啥?”年晓鱼瞪大了眼睛“程嚣墨,你这话有些草率吧。媳妇是你想娶,想娶就能娶?开玩笑!本姑娘何等的聪明伶俐世间少有,你凭什么娶我?就算你想娶我,也要我答应才是。你说说看,你有什么魅力能吸引我!”
年晓鱼一直盯着程嚣墨,半分都不敢放松,生怕一不留神就让他这个大灰狼给吃了。这个程嚣墨早不提亲晚不提亲,偏偏在自己知道他秘密的时候提亲,分明是想借机控制自己。
“就凭这个!”程嚣墨轻松自若的拿出一个小瓶子,解释道“这里装的就是治疗你血盆大口的解药。如果你不肯乖乖的听我话,那就永远这个样子。我倒是好奇谁会娶个血盆大口的女人,也不怕把他们家都吃了。”
“你!”年晓鱼总算知道了,原来他下了毒,难怪自己的嘴唇总是消不下去,原来是遭了暗算,魔鬼,程嚣墨你还真是个魔鬼。年晓鱼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十足的奸诈小人模样。“答不答应随你便。你自己考虑清楚吧,反正明日花轿就上门了。你若是不想上,可以,我不勉强。反正嘴肿在你身上,愁得不是我。”
说完,程嚣墨又终身一跃从屋顶上飞出去。
年晓鱼下意识的搓搓自己的手臂,明明盖了好些被子,可还是觉得冷飕飕的。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年晓鱼的嘴唇好像肿的更厉害了,更要命的是楼下真的吹吹打打真的是抬着花轿过来了。该死的程嚣墨你是玩真的!
年晓鱼这会是真怒了,好歹他们也一起查过案,也算是有些兄弟情的,但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兄弟居然在关键时刻这么整蛊自己。看来是她有眼无珠了!呜呜——年晓鱼欲哭无泪,天底下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求赐教。
“滴答答,滴答答——”仿佛上天真的感知到了年晓鱼的祈祷,于是又召唤出第二顶花轿。两顶花轿同时盈门,这可是急坏了杨家二老,也乐坏了在场看客。
杨家二老着急,来者可是程家的两位公子,这程家就是个闹笑话的地方。上次的事情可没少让乡里乡民当茶余饭后笑话说。如今闹到了自己家,也就意味着日后走来走去都能听到他们笑话他们家了。这可不好,杨家只求安安生生过日子没想到要成为笑话,日后怎么抬头。
看客们倒是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围观。在店里的食客有眼福了,只当是吃饭之余来的调味品,门口的过路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人挤人的,最外头的看客克看不见什么。偏偏听见屋里头人起哄,也是一个劲的想要探知些什么。
“这杨家的年晓鱼姑娘可真是厉害,一下子居然俘获了程家两位少爷的心,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很有本事?”一位看客说。
另一位看客也来了兴趣要抒发一下自己的看法“那可不,听说年晓鱼姑娘是杨家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有她跟孙老板合作出售的小孩子书本可是赚钱哩。我家儿子看着他们的书很是爱不释手那种平常人看的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可都不爱碰了。这女子不仅做生意了得,人也好。听说她一人带动着他们家杨家村的人全都富了。也难怪程家两位少爷喜欢了。这哪是娶媳妇分明就是迎聚宝盆嘛!”
“是吗?”旁边踮着脚看的看客,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恨不得就近搬了凳子,踩在上面瞧个仔细。
新娘子在楼上,他们是看不着的。不过新郎可就在外头,一回头就看见了。而且两位新郎,也就意味着其中一人会走的很难看。
他们倒是更有兴趣看看这两位兄弟新郎会干出什么事,会不会因此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不少看客甚至已经捏紧了拳头心里无数次的呐喊,打呀,打呀。
还有人开始就近摆摊下注,而且叫喊声十分洪亮,程嚣墨和程顾也是听得清楚。要说打也不会在这里打,如此岂不是叫他们看了笑话。
自然是日后再算账。程顾也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笑得邪恶,程嚣墨也是一脸的腹黑。
两人都各站一边,等着年晓鱼自己选。可是年晓鱼不想选择,因为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真要嫁给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不能这么草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所以年晓鱼说什么都不下去。
可是这么一来,看客更是多了,起哄的也不少。杨母有些着急不知如何应对,上楼跟女儿商量起来“香儿,你看外面这个情况,你打算如何是好?我一直以为程嚣墨程公子是个靠谱的人,谁知也跟着玩起这些不正经的玩意。这可草率不得,若是真的跟他们走了,以后你可就是程家的人了。想再嫁就难了,所以你可得想好了。”杨母有些担心,真怕女儿一时冲动随便找了一定花轿就上了。
可是新娘子越是躲着不出来,楼下看客越是卯足了劲要看个明白。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肯定是不行的。年晓鱼知道程嚣墨手中握有把柄,但是婚姻大事不可以胡来,真要上了他的花轿,这辈子肯定叫他整惨了。不行,不行,要不逃婚得了。
真的要逃?那这张嘴不是永远变不回来了?不行,她可不要这么丑丑的过一辈子,这个该死的程嚣墨,小爷跟他拼了!年晓鱼气呼呼站起身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模样。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也自动让开一条道,随后一位极有威望的老人出现。没错就是程老爷,今日好端端的大喜之日闹成了笑话,程老爷若是再不出手阻止,程家就真的没脸了。
“各位乡亲父老,很感谢你们如此关怀我程家的两个不孝子。不过婚姻大事马虎不得,如此草率的嫁娶岂不是跌了分。总是要做足准备才行的。各位乡亲,麻烦你们先回去,等我跟杨家二老商量好了确定了日子,再来请你们大喝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