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轩也听闻了贡品被劫一事,但有人觉得是冀国交不出贡品所以故意编造了理由,荣轩远在祁国,也无法猜出对方究竟是真是假。
“皇上,现如今冀国如若真的被劫了贡品,那么再次筹集的话,就又要榨取百姓的,搜刮民脂民膏,这样一来,冀国必将内乱,百姓揭竿起义,也是极有可能的。”
荣轩道:“宇文安民心尽失,看来我们只需等待时机便是。”
“皇上,那贡品一事怎么办?”
荣轩悠悠的道:“该要还得要,那是他冀国的事情,与咱们什么关系。”
映阳宫的小太监这时候要在门口求见,荣轩便召他进来了,那小太监一进门噗嗤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道:“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小产了!”
众臣这时候还没有退下去,听到这噩耗都不禁一震,荣轩霍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掠过去:“什么!怎么会小产!”
那小太监也是被吓到了,哆哆嗦嗦的道:“不,不知道啊,就是早上喝了碗粥之后去了御花园溜达,结果忽然就晕过去了,还出了好多血。”
荣轩来不及再听他说这些,急忙赶去了映阳宫,到了那里之时,太医们已经处理妥当了,只是宫人们端出去一盆盆的血水,荣轩眼前差点儿一晕。
娄桂华此刻面色苍白的平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荣轩看着她平坦下去的小腹,担心若是她醒来之后得知自己的孩子没有了,会不会疯掉。
于是也不敢去别处,就坐在床边陪着她,然后吩咐了宫人将早上喝粥的碗拿过来,可惜宫人们已经都送去洗了,根本找不到什么痕迹了。
娄桂华慢慢醒了过来,荣轩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紧张,娄桂华见是荣轩坐在她面前,便扯出一个微笑:“皇上。”
荣轩也硬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答应,娄桂华挪动了一下:“皇上,臣妾怎么感觉身体又乏又酸痛呢。”
说着,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可是徒然一惊:“啊,我的孩子,孩子呢。”
她越说越急切,猛然坐起身来,双手不停的摸着小腹,可就是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荣轩一把拥住她:“没事的,桂华,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荣轩已经无法安慰她,只得这样说,娄桂华一听,失了魂魄一般,呆愣的看着荣轩,半响才嘶哑着声音道:“什么?皇上说什么?”
荣轩闭上眼叹息道:“桂华,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娄桂华眼眶渐渐盈泪,接着痛苦的嘶吼了一声,荣轩将她抱在怀中,不停的抚慰她:“是朕不好,是朕没有好好的照顾你,都是朕的错。”
娄桂华忽地瞪圆了眼睛:“是谁害死我的孩子!是蔚如冰!对不对!”
荣轩见她因为丧子失去了理智,开始胡乱怪起旁人来,便道:“没有,皇后一向贤良,怎会害咱们的孩子呢,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查出是谁害你小产的。”
娄桂华哀声笑了两下,却又因情绪太过激动,加上太过伤心,晕了过去。
荣轩扶她躺好,给她盖了被子,心中想着她睡一会儿也好,省得清醒着悲伤,便站起身对门口的宫女道:“好生照看贵妃。”
春桃却跪在荣轩面前:“皇上,请皇上为娘娘查出真凶,娘娘就是吃了从御膳房送来的那碗粥之后才导致小产的,一定是有人在粥里做了手脚!”
荣轩思索了一下,道:“你放心,你只管照看好贵妃,朕会派人去查的。”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楚宫央感觉自己的腿好了不少,可以慢慢行走了,于是便来到正刑司,准备将尤允承的牌位放在这里,在门口,碰到了霍飞尘,见到楚宫央,霍飞尘关心她的腿:“你的腿好些了吗?”
楚宫央冷冷的道:“多谢霍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
霍飞尘道:“何以与我这样说话?”
楚宫央不以为然:“那要我怎样与霍大人说话呢?”
霍飞尘冷眼盯着她,楚宫央终是忍不住气呼呼的道:“我本来觉得,你的轻功最好,武功又高,可以顺利快速的过去铁索桥去找救兵来,可是没想到,却是救了你一命。”
霍飞尘本不喜欢解释什么,但此刻却开口解释道:“我是求皇上发兵救你们,可是皇上没同意,这时候冀兵又攻了上来,皇上只能斩断了铁索桥。”
楚宫央咬咬嘴唇,叹了气:“算了,关你什么事呢,我冲你发什么火,还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呶,这是允承的狼牙匕首,跟他的牌位放在一起吧。”
二人走到正刑司放置牌位的屋子,这里面都是正刑司中人在执行任务时死去的司卫的牌位,虽然有很多不算是光荣而死,但是终归是正刑司的人,所以都被放在了这里。
正刑司在外虽然名声不好,但总归这里是所有正刑司众人的家,是生是死,都应该被留在这里。
牌位是霍飞尘临时做的,摆在了中央处,楚宫央将狼牙匕首双手放于牌位前面,两人拜了三拜,上了一柱香。
风阿六站在门口处,泪眼汪汪的,楚宫央却忍住了泪水,吼他道:“哭什么!允承是光荣战死沙场的,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风阿六擦擦眼泪:“是!我这是尊敬的泪水,不是悲伤的懦弱泪水。”
楚宫央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
出了屋内,风阿六才想起另一件大事来:“对了,宫里说娄贵妃小产了。”
楚宫央不知是该惊讶还是该惊喜:“哼,这个妖妇,也有今日!”
楚宫央挑挑眉毛:“是谁害她的?还是她自己弄死的?”
霍飞尘叹道:“她怎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不小心吃错什么,或者有人故意为之。”
楚宫央却不是这么想:“我看呐,八成是她自己弄死的,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既为念疆人,怎能忍受怀了她仇人的孩子!”
霍飞尘和风阿六二人也觉得有理,但孰是孰非,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