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你别说了。”
彩凤的话音才落,洪烈轩便陡然大吼。眼泪从眼里流下来,他却愤然擦了干净。
看着洪烈轩的样子,彩凤为她心疼。“我为什么不说”,彩凤根本不惧洪烈轩的厉吼,她大声的质问。
目光灼灼的,冷冷的看着她,而后转到沈莹莹的身上,彩凤一阵阵的嘲笑。“沈莹莹,你看见了吧,这就是那个你指责着不关心你,不顾你感受的男人。”
沈莹莹缓缓的闭上眼睛,不让人看见她忧伤的眸子。
懂,彩凤的意思她懂。可正是因为太懂,所以她才要装作无动于衷。
已经做出的决定,已经下好的决心,沈莹莹不允许自己反悔。整个精灵族的命都捏在她的手里,她也不能后悔。
彩凤将沈莹莹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心下一阵凄凉。
无后为大这样的话她都不顾沈莹莹的感受说了出来,却已然没有办法改变沈莹莹的决定,她便已经知道,再没有什么能劝沈莹莹了。
“沈莹莹,算我看错你了。真庆幸,在蓝色森林里你让我和余南翼都脱离了你,能够独自存活,否则我真的为自己和你血脉共通为耻。你愿意去死,你就去好了,我会带着洪烈轩离开这里。我要带他去找红雪,我要看着他们两个人幸幸福福的过日子。”
“彩凤,你在胡说什么?”余南翼拉着彩凤,大吼道。
此刻的彩凤,为了留住沈莹莹,已经开始刺激她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那么犀利刺心的话,余南翼尚且听不下去,沈莹莹听后又如何会好过。
听到余南翼的厉吼,彩凤却是不以为然的淡然一笑。“我说什么?我说的难道有错吗?沈莹莹,就这个女人,曾经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红雪是真的爱洪烈轩,她说爱一个人不应该是禁锢和束缚,可是,她沈莹莹又是真的爱洪烈轩吗,难道大难临头不顾自己的爱人,这就是爱情?”
咬着牙开口,彩凤看向沈莹莹,泪流满面。
“起码,红雪可以做到为了留在洪烈轩身边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守护对洪烈轩来说也是一种幸福。总比他一心一意的守护着一个冷心的人,却遭人责怪的好。”
“没错,你说得对。”沈莹莹轻轻开口回应。
睁开眼睛,让自己眼底的心疼和忧伤尽可能的散去,沈莹莹嘴角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意。
转身,目光灼灼的看向彩凤。沈莹莹一步步的走进,伸手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却被彩凤甩开。
沈莹莹也不恼,只是轻轻开口,“洪烈轩对我的好,我知道,只是命运不由人。彩凤,若是我真的有个万一,帮我照顾好他。”
这一句话,沈莹莹说的很轻,只有彩凤和站在彩凤身边的余南翼他们三个人可以听到。
那个“万一”,让彩凤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里,而后重重的落下,碎裂不堪。
不去看沈莹莹,她怕看了就更疼。
沈莹莹沉默良久,目光久久的在洪烈轩身上停留。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意,“这辈子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轻轻的说完,她断然转身,飞身进去了一心八卦盘。
一颗心不断旋转,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芒形成巨大的阻力,不让沈莹莹靠近。几次努力,沈莹莹都没有办法接近那颗心。
见此情形,彩凤眼里陡然闪现出一抹兴奋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片刻,只见一只沉默紧盯着沈莹莹的洪烈轩,拳头陡然攥紧,而后片刻之间,双手凝结出无限力道,徐徐向着沈莹莹所在的方向打去。
洪烈轩手上的力道从沈莹莹背上注入她的身体,她的内力倍增,几乎是片刻之间便冲破了那金色的光芒,直直的落入到旋转的心形中间。
心形旋转的速度缓缓慢下来,沈莹莹目光灼灼的看向洪烈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而后缓缓闭上眼睛。
彩凤冲到收手的洪烈轩面前,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洪烈轩的脸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且不说洪烈轩、余南翼、花月等人没有反应过来,连出手打人的彩凤都被自己的行为、被那一声清澈的耳光声震住了。
然而,彩凤还是硬着头皮咬牙切齿道,“洪烈轩,你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吗?你这是在推着她往死路上走。”
面对彩凤的耳光,面对她的指责和怒吼,洪烈轩全是淡然。他嘴角带着幸福的笑,看向旋转心形中的沈莹莹,眼睛如何都移不开。
良久之后,他才轻轻的开口,“她是我的命,我疼她宠她护她,我许她同生共死暮雪白头,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我都会让她去做,这才是爱,不是吗?”
“可是……”
“若是她死了,我就随她去,黄泉路上我不会让她孤单冰冷的一个人的。”还不等彩凤说完,洪烈轩已然打断了她。“她就是那么个固执的人,所以我就只能陪着。我不在乎什么无后为大,洛云没有我,还有更多的人才,可以有新的皇帝。可是若是莹莹没有了我,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洪烈轩的话说的那么轻,云淡风轻,可是落在所有人的心上,都是无尽的心疼。
彩凤再也听不下去,她是亲眼看着沈莹莹和洪烈轩历经风雨走到一起的。他们之间那深入骨髓的爱她从不旨意,所以今日她对两个人的嘶吼和谩骂,也是希望两个人能够幸福。
只是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
转身,看向花月,彩凤咬牙切齿,“现在,你满意了?”
说完,她转身跑向一边。只是停下脚步的她,眼神没有一刻离开一心八卦盘中的沈莹莹。余南翼就守在彩凤的身边,看着她用自己的方式爱和关心着沈莹莹和洪烈轩两个人,满是心疼。
却说沈莹莹身子落入一心八卦盘中的那颗心上,不断旋转。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血液聚集。
在手腕处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任自己的鲜血一点点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