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爱浅心,浅心铭记在心,可是这花木凌剎是花木灵族的精髓凝聚而成,若是发生意外,这花木凌剎留在花木灵族之内,还可以化为天地,救花木灵族所有花灵一命。若是你将她交给我们,我们得到了这次保住性命的机会,那整个花木灵族又该怎么办?”
浅心再也顾不得,将自己的担忧尽数说了出来。
虽然之前讨论,他们都认为乾坤龙盘可能是逃生的通道,可是她心里也清楚,精灵神境与外界隔绝,早已经是千百年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通路,能不能打通尚且都是问题。又怎么会轻易被他们找到。
就算乾坤龙盘暗藏玄机,但是也不是那么轻易而举就能够破解的。
她心里清楚,渤雅心里也清楚。所以她才会将这花木凌剎交给沈莹莹和洪烈轩,想要让他们带着,护住所有人一命。
可是花木凌剎就只有一次开启的机会,而整个精灵族中,就只有花木凌剎这一方宝盒有这样的作用,不到万不得已,浅心如何能够自私的带走花木凌剎,置所有的精灵族类于不顾。
听到浅心的话,沈莹莹心下一颤。
明知道这花木凌剎重要,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花木凌剎居然是整个精灵族最后保命的希望。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渤雅对浅心的爱,对他们的信任,已然到了这种超越生死的地步。
目光灼灼的看着渤雅,沈莹莹亦是热泪盈眶。
洪烈轩的眉头蹙成一团,“你们是说,这花木凌剎可以保住精灵族的性命?”他心下激动,若是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又有了一线生机。
听到洪烈轩的问话,渤雅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望着手中的宝盒,渤雅轻轻摇头,“不,事情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花木凌剎是有花木灵族的精髓凝聚而成,内含七千七百七十七种花木,坚韧无比,可以在这空间之中开启另外一片空间。本来这是可以救整个精灵族一命,只不过花木凌剎有时限和人限,进去受保护的人越多,保护的时间就越短。若是整个精灵族进去,且不说花木凌剎是否承受的了,就是时间也会缩短到忽略不计。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渤雅看向几人,无奈摇头。
嘴角勾起那么苍凉的笑意,诉说着她的无力。“我是花木女王,可是我保护不了花木灵族,所以就只能保护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这花木凌剎救不了整个精灵族,但是却可以在危险的时候,为你们求得一丝希望,物尽其用,这不是很好嘛?”
听得出渤雅的考量,知道这种选择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但是沈莹莹和洪烈轩不论如何还是伸不出手去接花木凌剎,他们两人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留下渤雅和浅心母女,两两相对,泪水充盈。
顺着小路回房,沈莹莹和洪烈轩一阵沉默。经过了刚才的事,他们彼此心里都更加清楚,事情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眼中的多。
直到回了房间,沈莹莹才轻轻开口,“洪烈轩,我真的有些怕。”
沈莹莹的声音那么轻,可是落在洪烈轩的心上,却如同千斤巨石那么重。
他将沈莹莹搂在怀中,细语安慰,“没事的,事情或许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渤雅只不过是太爱浅心了,关心则乱才会将花木凌剎拿出来,我想血云既然知道今日的劫难,就不会赶尽杀绝,他会给曾经冒险救他的精灵族留一条生路的。”
洪烈轩说的倒是掷地有声,极为肯定,可是沈莹莹却也知道,他如此言之凿凿,为的不过是让她安心。
轻轻点头,沈莹莹不想再开口。每一次开口,每说一个字,沈莹莹便会不由自主的去想那些不好的结果。
九穿仙劫,既然是劫难,又怎么会让她好过。
就算她不死在这九穿仙劫之中,想来这九穿仙劫每一次的劫难,也会让她脱胎换骨,如同重生吧。
依偎在洪烈轩的身边,沈莹莹忍不住去想,若是当初她就安安分分的当一个小小的花王,带着百花修炼,不求速成之法,是不是就不会遇到洪烈轩和红雪。
若是不遇到洪烈轩,爱上他,也不会惹怒红雪,屠杀全村。若是那样,红雪或许就永远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开心小蛇妖,她会围在洪烈轩的周围,开开心心的度过一辈子。
没有了恩怨,没有了杀身之仇,没有了对他们感情的怨恨执念,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接二连三的祸事。
洛云不会没有了皇帝,她也不会连累这么多人经历九穿仙劫。
九穿,就算是算上之前的穿越,这也仅仅才是第二次穿越而已。两次的劫难已经让她费尽心力,几乎要支撑不住,那后面那更加汹涌的惊涛骇浪,她又该如何应对。
细细思量,千百年恍若一瞬,在脑海中闪过,沈莹莹整个人都觉得悲伤。
是对是错,温情过后她一时也思量不出。
“洪烈轩,人家都说红颜祸水,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祸水。若是没有我,又如何会发生这么多的事?都是我。”
“瞎说什么?”沈莹莹的话还没说完,洪烈轩便冷声打断了她。
目光灼灼的看向沈莹莹,洪烈轩即便心下沉重,但还是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让沈莹莹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他无比郑重的开口,“莹莹,我告诉你,天道轮回,这是因果循环,这是不可改变的。你遇到我这是命,我爱上你这是缘,天下没有后悔药,和没有可以改命换缘的方法。你就是会遇到我,我就是会爱上你,就算不是以这样的开始和过程相遇,也会是以其他的方式,你逃不掉,我也逃不开。”
“洪烈轩,我……”
“什么都别说了,莹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命,天下万物,自有轮回。这是所有精灵族和牵扯其中的人都要面对的,是大家的事,也是自己的事,你又何苦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呢?”
洪烈轩连连叹息摇头,“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多让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