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维轩而来，红雪笑意盈盈，并杂着泪水，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觉得。
轻启朱唇，“轩哥哥，要知道这样你就会主动来找我，这件事我早就做了。”说着口不对心的话，红雪下定决心要在维轩的心中占下一席之地。
即便是恨，恨之入骨，她也在所不惜。
闭上眼睛，不愿在看，维轩身后莹心的身影已经在不断靠近。不想见到两人在一起的样子，红雪冷冷开口，“轩哥哥，你走吧，从此之后，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红雪只感觉自己的心口处一阵剧痛，睁开眼睛缓缓低头，一股粗粗的青藤赫然从她的心口处穿过。
咸腥的血气不断上涌，鲜血从口中流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维轩，“轩哥哥，你……”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杀了全村的人，数百性命，这就是你应该接受的惩罚。红雪，不要怪我，若是可以轮回转世，希望你下辈子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相亲相爱，不要执迷不悟，去踏踏实实的做个好人。”
维轩的声音依旧那么冷，不带一丝情意，红雪听着，泪水一串串的流下来。
伤口瞬间不再觉得疼痛，因为她那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已然麻木。呆愣愣的看着，身子虚弱的一点点瘫软下去。
“轩哥哥，你……真的……你真的这么绝情？对我，难道连一点……一点点喜欢都没有？”红雪开口，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困难。
口中的血还在不断上涌，雪白的衣裙沾染了血色，血点如同梅花一样静静绽放，可凄凉的却是红雪的一颗心。
维轩缓缓摇头，看着红雪的脸，乍然收起青藤。
青藤拉扯着红雪的心口，让她的身子陡然趴在地上。血顺着伤口缓缓外流，再也无法抑制。
维轩一步步的靠近，看着地上的红雪，冷声道，“我不止一次的更你说过，我心中对你无爱。本来你的爱没有错，可你错在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伤害了无辜的人。数百名的百姓，整个村落，下手的时候你可觉得心疼？你的良知可还在？你又觉得，对于这样的你，我维轩如何能爱得起来？”
说话的时候，莹心已然靠近。
看着地上的红雪，她慌忙的上前搀扶，“轩，你……唉……”
莹心的心里也不好受，看着整个村庄被屠杀，她也恨红雪心狠。可是事出有因，她的心里总是会不自觉的觉得，是她和维轩欠了红雪的一份情谊。
维轩对红雪下了杀手，伤口很深，莹心想去救，徐徐的内力才输入红雪的体内，她便被红雪用最后那一点力气推开。
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红雪冷笑，“走……走开，我不需要你怜悯。我是……我是死在轩手上的，他这辈子……下辈……下辈子都欠我一条命。我要让他永生永世记得我。”
“红雪”，莹心声音颤抖的轻唤，被红雪推开倒在地上的身子也不断颤抖。
情不知所起，可执念却重的惊人。
沈莹莹如今听着红雪还如此说，表达着她的情真意切，心里不由叹惋。维轩上前扶住莹心的身子，“莹心，走，我们走。村里的数百村民，还等着我们收尸下葬呢。”
被维轩搀扶着离开，可是莹心忍不住回头去看红雪。
红雪的身子紧贴着地面，那抹白色的衣衫已然红的刺眼。
鼓着最后一点力气，红雪高喊，“维轩，莹心……我红雪……发……发誓，就算是做鬼做妖，我也会生生世世……缠……缠着你们，让你们不能在一起，我会……会让你们为今日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付出代价。”
红雪最后的声音不断飘荡。
即便通天镜消失良久，沈莹莹还是无法从通天镜的幻境中苏醒过来。
呆愣愣的看着天空，她曾经做过一千种设想，却从来没有想过红雪是死在洪烈轩的手中的。妖魔寂灭，逃脱轮回，变成千年妖魔，游走在三界之外，红雪得以有了今日的身份。
只是，她没有自己的真身，只能依附着别人的身体活着。
不断寻找着和她相像的女子，这一世，先是西门红雪，再是碧雪。
想起红雪最后的那句话，“维轩，莹心……我红雪……发……发誓，就算是做鬼做妖，我也会生生世世……缠……缠着你们，让你们不能在一起，我会……会让你们为今日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付出代价。”沈莹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洪烈轩紧紧的搂着她，将自己所有的温度都传给她，让她温暖。
良久，沈莹莹才轻轻开口，“洪烈轩，你说当初我们是不是错了？若不是我们杀了红雪，结下这段仇怨，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纷纷扰扰和伤害了？”
说话之间，沈莹莹的眼泪已然在不断打转。
她的声音哽咽，沈莹莹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哽咽。往事不堪回首或许正是这个意思，千年前的往事追忆起来，对对错错，总是让人心酸。
洪烈轩扳正沈莹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
“莹莹，很多事不是用如果就可以解决的。先不说我们的假设是否有用，就算我当初没有杀了红雪，那你觉得会如何？我抛弃你，违心的和她在一起？还是说我们两个继续在一起，让红雪用杀更多的人来威胁？”
说话的时候，洪烈轩的眼睛时亮的。
他的情绪也不平稳，可是他却不认为杀了红雪是一个错。若说错，那就是她和红雪相识有错。天意弄人，命运弄人，这才是错。
读得懂洪烈轩眼中的意思，良久沈莹莹才止住泪水，轻轻点头。
“我知道，我懂。这就是命，是我们三人的宿命。只希望经过了千年，我们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让这段感情，彻底的画上终点。”
轻轻的说着，沈莹莹静静的依偎在洪烈轩的肩膀，用手不断摩挲着洪烈轩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她轻轻开口，“命运真是奇妙，明明都相识，却最终走上了不一样的终点。洪烈轩，你说当初你是怎么选择了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