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清晨,沈莹莹还是没有醒来。
洪烈轩的心整个就悬了起来,急着将褚毅从天牢中带出来。
褚毅看到沈莹莹,赶紧前去为沈莹莹诊脉。
眉头紧蹙,褚毅良久才挥笔疾书,写下一张方子。
“皇上”看着洪烈轩,褚毅将方子递给洪烈轩,轻声道,“皇上,事情有变,想要让救娘娘,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三种药。否则,老臣也没有回天之力。”
拿到单子,洪烈轩的心紧紧的。
在不多说,让常喜将所有的暗卫都召集起来,全力去搜寻褚毅所说的三种药材。
这段时间,褚毅也不耽搁,为沈莹莹不断地诊脉,不断的调配最新的药材。
良久,褚毅调配出了第三幅药,喂沈莹莹喝下之后,他才轻轻叹气,“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老臣错了?怎么会?”
洪烈轩进房,恰巧听到褚毅的话。
满是不解,洪烈轩将走到褚毅身边,凌厉的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洪烈轩的声音,褚毅慌忙上前,连连叩首到,“回皇上,老臣,老臣……”
“说”,洪烈轩冷冷开口。看着床上尚未清醒的沈莹莹,洪烈轩的心一阵阵的泛疼。
褚毅这才开口,“回皇上,在皇上离开皇宫的时候,太后娘娘召见,那个时候梅妃便觉得此事不妥,所以提前来找过老臣。”
“莹莹找过你?”洪烈轩蹙眉,他诧异,既然沈莹莹提早找到褚毅,就说明她早有准备,那聪明强硬如沈莹莹,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幅样子。
听到洪烈轩的问话,褚毅轻轻点头,“不错,因为皇上曾经提及过梅妃娘娘有孕一事,所以老臣也不敢怠慢。老臣调剂了一副药,让娘娘服下之后,可以产生有孕的脉象,一般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听到褚毅的话,洪烈轩整个人都变得糊涂了。
紧紧的盯着褚毅,洪烈轩忍不住开口,“那按照你的意思,莹莹到底是有孕,还是没有身孕?”
明明才几日的功夫,洪烈轩从来都没有想过沈莹莹会有身孕。可是一趟出宫,回来迎接他的不是沈莹莹,而是沈莹莹小产,昏迷不醒的消息。
洪烈轩已经搞不清楚,沈莹莹此时到底是有孕,还是没有。在洪烈轩的心中,她倒是希望沈莹莹没有。若是没有身孕,就不存在小产,那沈莹莹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褚毅轻轻摇头,“皇上,恕老臣无能,一开始的时候,老臣确实没有查到娘娘的喜脉之象。可是现在,就现在,虽然娘娘有小产的迹象,可是那喜脉却是明显异常。这事……”
“你是说?”洪烈轩听到褚毅的话,陡然瞪大眼睛。
他简直无法相信,褚毅这是在告诉他,沈莹莹不但没有小产,反而真的有身孕吗?
目光灼灼的盯着褚毅,洪烈轩的眼底闪过的惊喜和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感受到洪烈轩的情绪,褚毅轻轻地点头。
“回皇上,若是不出老臣所料,娘娘身上应该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以至于隐藏了脉象。现在,老臣之前为娘娘所调配的药失去作用,两相抵冲,才会让娘娘真实的卖相显露出来。”
“那莹莹现在怎么样?”
洪烈轩焦急的问道。沈莹莹有孕他开心,因为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可是现在沈莹莹这样的状态,他最关心的还是沈莹莹的身体。
若是没有了一个健健康康的沈莹莹,他还要其他的有什么用?
看到洪烈轩的焦急神色,褚毅一时冷汗涔涔。
顶着压力,褚毅轻轻开口,“回皇上,老臣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娘娘的身体体征正常。只有在找到那三副药材之后,老臣才有办法救娘娘醒来。包括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是什么意思?”
洪烈轩相信自己的暗卫,却也存有担忧。若是那三副药材招不来,沈莹莹会怎么样?若是那三幅药材找来,沈莹莹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怎么样?
洪烈轩的焦急褚毅怎么会不懂。
轻轻蹙眉,良久他才战战兢兢的开口,“皇上,若是三副药才找来,一日之内,老臣可尽力报梅妃娘娘和腹中孩子安全。若是一日之内找不到这药,那么,孩子定然保不住,娘娘也是命悬一线。”
听到褚毅的话,洪烈轩只觉得脑袋都被炸开了一般。
微微稳定住自己颤抖的身子,良久,洪烈轩才轻轻点头,“朕知道了,去给娘娘准备药,朕有话和娘娘说。”
说完,洪烈轩不理会褚毅,径直走到沈莹莹床边。
床上的沈莹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安静的像个天使。可是洪烈轩宁愿她醒过来,像个小恶魔一样跟他作对。
轻轻的拉起沈莹莹的手,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向沈莹莹的小腹。
“莹莹,你要坚强一点,这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所以你不是一个人,你代表着我们一家三口,你要坚强,知不知道?”
一字一句的说着,洪烈轩的声音满是颤抖。
良久,洪烈轩放下沈莹莹的手,拂袖离开弄梅苑。
他不但派出了所有的暗卫,还将亲信的侍卫、内监、太医全数派了出去。
一时之间,洛云骚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在找三幅药材。贡献药材者,重赏黄金万两。
洪烈轩调集人马,加紧找寻的时候,红雪却在红娇阁内静静品茶。
一个小丫鬟慌忙跑进来,将洪烈轩那边的最新情况报告给红雪。
红雪浅浅一笑,品茶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好看。
不再理会小丫鬟,让她出去,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红雪浅浅道,“洪烈轩,即便你努力,这个孩子,你依旧保不住。”
说完,红雪浅浅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玉箫。
转瞬间,整个皇宫,从四面八方都涌动着一阵箫声。箫声不似轻柔婉转,反而有中年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让人恐惧。
洪烈轩听到箫声,吓得不行。
这种声音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沈莹莹每次蛊毒发作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声音。
找不到来源,找不到方向,找不到那个吹箫的人。
洪烈轩钱飞速的奔去弄梅苑,到了弄梅苑,不理会所有人,置身里端着药进房的褚毅也推到了一边。
来到床边,看着紧闭着双目,不断在床上翻滚的沈莹莹,洪烈轩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上前紧紧地抱住沈莹莹,“莹莹,莹莹……”声音颤抖,洪烈轩根本无法让自己理智下来。
褚毅进房,看到沈莹莹,不由心下一紧。
他简直无法想象,明明已经昏迷不醒的沈莹莹,居然还会如此。
快步上前,飞速的掏出银针,不理会洪烈轩异样焦急的眼光,他飞速的在沈莹莹的头上扎了几针。
几针均在沈莹莹的头上,正中穴位。
每一处都刺激着沈莹莹的大脑,褚毅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让沈莹莹安静下来。
可是,就在沈莹莹的情绪稍稍稳定片刻,箫声如惊涛海浪一般,席卷了整个皇宫。
沈莹莹听到箫声,紧闭双眼,身体却不受控制。
饶是洪烈轩紧紧的抱着她,她亦是不断地挣脱,最后撇开洪烈轩,闭着眼睛就向床下跑去。
身子踉跄,全然没有方向,可是颤颤巍巍的她,却不会因为看不见而倒下去。
洪烈轩和褚毅看着,沈莹莹如同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
眼看着沈莹莹就要撞向宫内的柱子,洪烈轩飞身上前,毫不犹豫的一掌打在沈莹莹的脖颈之间。
几乎用尽了全力,洪烈轩的目标只有一个,不论以后沈莹莹的脖颈有多疼,现在他必须用这样的方式,让沈莹莹昏迷,安静下来。
一个手刀,果然让沈莹莹安静了下来。
身子如同你断了线的风筝,悄然失去了支撑,瘫倒在地上。
洪烈轩眼疾手快的扶着沈莹莹倒下来的身子,打横将她抱到床上。
褚毅在旁边帮忙,诊着沈莹莹的脉象,眉头几乎蹙成了麻花,整个人的心都惊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手诊出来的脉。
“怎么样?”看着褚毅眉头紧蹙的样子,洪烈轩的心亦是悬在了空中。
明明身体之内已经有了两颗灵珠,况且还有彩凤护体,可是沈莹莹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办法接受箫声的控制。这就说明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也就意味着三年的时间,有可能要缩的更短。
知道洪烈轩的担忧,褚毅良久才开口,“回皇上,娘娘的身体或许用药还可以恢复,但是刚刚的那一阵箫声控制,娘娘体内的毒虫已经遍布全身,毒血渗透到奇经八脉之中。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即便保住,也是一个浑身是毒的死胎。”
褚毅的话让洪烈轩的身子陡然颤动。
他不是没当过父亲,当初以为洪启顺是他亲生儿子的时候,他对孩子有多爱他心里清楚。
可是,洪启顺如何能和沈莹莹肚子里的孩子相比。一听到沈莹莹毒至奇经八脉,孩子会是个毒孩子,洪烈轩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