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巍巍大院立于邯郸北城,气势比之王宫内院也不差分毫,奢靡程度更胜王宫一筹。
院内中心大厅上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老者,体型虽是过于庞大,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可以洞穿一切事物,让人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这时,一个穿着黄绿罗群的少女从外面走进,见老者未注意到她,小声走向一旁,刚走一步就听老者道:“芳儿,今天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少女尴尬的站立着,嬉笑道:“爷爷,芳儿只是到外面玩了玩。”
“哦!”老者两眼盯着少女,问道:“真是这样?”
少女微笑着走到老者身前,蹲下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爷爷,芳儿是看到好玩的东西了,才多玩了一会嘛!”
老者那会信她的话,“你这古怪精灵,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鬼混,一个女儿家家的多危险。以后若没有人陪着不准你外出,万一在外头遇到坏人,你该如何是好。”
虽说有李牧的震慑让很多纨绔不敢上街捣乱,可也难免一些妄法之徒趁机挑事,他真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孙女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
“知道了。”少女甜甜的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气鼓鼓的道:“爷爷,我今天真遇到坏蛋了,他……他竟然对芳儿……对芳儿不敬。”
少女本来是想说无理的,可想到那羞人的事立马改了口,脸上露出一片霞红,美极了。
少女的表情哪能瞒过老者的慧眼,于是打趣道:“哦,这人是如何的坏?竟敢欺负我乌家大小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说是谁爷爷给你报仇。”
“爷爷”少女摇着老者的手不依道:“就你最坏了,芳儿不理你了。”
“好好好,爷爷错了。”老者连忙低头,他太喜爱自己这个孙女了,“但是那个欺负了芳儿的坏蛋,我们一定不能放过。”
“不。”少女连忙紧张道:“爷爷你不能对他怎么样,要收拾他,也得芳儿亲自出手,不然就不好玩了。”
好了,合计这会赵安成了少女的玩物了,人生的悲剧啊!
看着少女紧张的样子,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就连少女都没有发现,老者微笑着点头道:“好,爷爷都依你。”
“这还差不多。”少女满意的点头,然后立起来道:“爷爷,芳儿下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不等老者出声,少女就已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看着那欢快的倩影,老者无奈的笑了笑,换上一副冷峻的脸对着空气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来到老者面前,施礼道:“宗主,要不要我去探探他的底。”
老者摆手道:“不用,他如今位居禁卫统领,身边也不乏高手,只要他不伤害芳儿,我们就不对他下手。”
“诺。”黑衣人作楫应道,眉毛一皱,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严平哪里……”
不待他说完,老者冷道:“他严平不敢拿我怎么样,只是那小子以后有来受的了。”
说到这,他又想起自己孙女娇羞的样子,叹了叹气,“以后芳儿出门,你多派点人在暗处保护,我不希望今天这样的事再发生。”
黑衣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老者没有再说话,他也识趣的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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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信君府上,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几个貌美女子裸衣伴舞,让人眼花缭乱,羡煞旁人。
这时一名武士匆匆走到建信君身边,附耳对着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大惊差点站了起来,同时也吓坏了一众歌姬。
建信君沉思一会,辞退歌姬,才道:“赵安为何跟严平发生冲突?”
那武士立马将赵安和严平发生冲突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默默的等着赵集的吩咐。
“那伤者是何人?”
“君上,那伤者正是墨家行会的钜子元宗,本来是找严平希望他交出手上权力,结果才被严平设计陷害。那元宗不亏是墨家行会的钜子,竟然从严平设下的埋伏逃脱,真是一条汉子。”
建信君赵集微微点头,道:“此等英雄要是能为我所用,不知道该多好。”不过想到对方还在赵安的府上,心竟然有些按耐不住,此刻他的心只能用‘求贤若渴’来形容。
那武士道:“只要君上开口,一个小小墨家行会的钜子受此优渥,那还不得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一个小小马屁拍的赵集心里有些飘飘然,脸上却露出一种淡然之色,道:“像那样的勇士,他值得我如此。”
见赵集高心,那武士才小心道:“那……那严平哪儿再怎么办?”
他这一提醒,才使赵集想起严平。沉默一会,道:“他哪里自由我去说项,我相信严平会理解的。”
严平的利益早和他连在一起,他知道严平不会为了一个元宗,而放弃他所有的权势和金钱。
不是自负,只要人有弱点,他赵集就有信心收服别人,对于严平他更有信心。
“你去赵安府上传个话,请他明天来府上参加夜宴,也好缓解下他和严平的矛盾。”
“诺!”
那武士应了声,也不惊讶,这赵安更是君上极力要拉拢的人,君上肯不愿意看到他们反目。
……
禀丘侯府。
“哈哈”几声狰狞的狂笑,让整个侯府变得十分诡异。
一名四五岁的中年男子独自一人坐在亭子下,对月饮酒,夜风中头发飘絮,脸上露出很是解痛的笑。
那是一种狂野,一种大仇得报的爽感。他再喝了口酒,举着酒壶对月道:“报应,真是报应!赵安,想不到我还没有找你麻烦,你自己到好,先惹上严平了,真是报应不爽。”
这人正是禀丘侯赵纵,因赵安在禀丘城一事,他对赵安心存怀恨。
一想到手下传来的消息,他就心里快哉,又是“哈哈”几声大笑,连喝了几口酒,醉道:“儿子你放心,爹一定为你报仇,李牧、赵安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到最后他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了,不过脸上露出狠色,嘴角还一直低估:“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直到月色被乌云遮住,才响起他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