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边泛起点点繁星。
古代的夜色美极,赵安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饱受雾霾残害的人,却倍感痛快,同时心底泛起一种种强强的责任感。
一定要让这么美好环境延续下去,不能让这种天然的美只存在记忆里。
“我艹!”
赵安小声嘀咕一声,然后傻傻一笑,自己怎么一下就变得忧国忧民了呢?
他的心情很复杂,刚刚将乌廷芳送回了乌府,不过佳人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脑海。
他对乌廷芳的感情也很复杂,可以说是情少欲多,不过他是个保守的人,所以才会看着夜色乱想。
他害怕自己陷入爱情的攻势,就再也没有雄心壮志了。
人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他甩了甩脑,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跨进自己大院,进见白枫一脸贼笑看着自己,道:“二哥,行啊!这赵国第一美人的滋味如何?”
“去,去,你讨打是不?”
赵安甩了甩手,皱眉看着他,不过立马又问道:“那人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白枫立马收起嬉笑,小声道:“二哥,那人真是条汉子。身上几十处剑伤,我们给他清洗包扎硬是不吭一声。”
“啧啧,我的娘啊,刚看他那满身的伤口我就觉得恐怖,他倒好仿佛那不是他受伤一样,二哥你说牛不牛?”
赵安先是微微点头,他是知道的白枫这人平时谁也不服,除了自己和大哥其他人他是一个不放在心上。
由此可见,自己所救之人不一般。
他对白枫示意,两人向院内走去。
穿过一条小道,他们来到后院中一座竹屋,这竹屋是赵安来后自己搭建,主要是用来议事所用。
竹屋面前有连个人警惕的巡视远方,见到赵安上前先问了一下声口令,连忙给赵安开了门,又缓缓关上。
赵安进屋时,白刑和那人正在说话,看他们表情应该是聊得不错。他俩见赵安来了,连忙停下,白刑笑道:“二弟,来来我给你介绍为大贤认识。”
“白老弟,这……在下可当不得!”
那人因为伤势严重,所以一直躺着,见白刑夸他连忙摇头,不过从他那云淡风轻气势,赵安知道这人必定不是个普通人。话说有谁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失血过多,却还可以有说有笑,要不是他脸色惨白,那会想到他是个受伤的人呢?
赵安走到窗前,先观察一番,见其并没有大碍,才道:“先生刚刚受伤,先休息好了,赵安再来唠叨也行。”
那人连忙摆了摆手,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今天要不是公子仗义相救,某家这条老命就交代在这邯郸城了。在下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恩情某家永记于心。”
赵安笑道:“我观先生不像是奸小之人,又见你气度不凡,身受重伤又被人追杀却没有半点害怕。这才使我相救与你,不过这只是举手之劳,谢就不用了。”
“哈哈,我就说过二弟肯定不会接受你的道谢,他呀总是和我们说:如果你做一件事总想着回报,那世间那有什么快乐之事。”白刑大笑一声,看着那人满脸笑意。
赵安见了,连连摇头,暗想虽然自己是这样说,可是很多人却不一定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去帮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
那人见赵安眉头紧皱,问道:“公子是在为某家的事感到为难吗?不过没关系某家这就走,绝对不给公子带来麻烦。”
说着他就打算动身起来,赵安连忙按住他道:“先生误会了。”赵安摇头苦笑,将那人扶好,这才道:“刚刚大哥说这话,让我想到了人与人间哪来百分百信任,哪想让先生你误会了,这都是赵安的不是。”
那人见赵安谦虚又没有架子,也不做作,心里好感顿生,微微道:“公子高义,我等不如也。”
赵安微微一笑,也不解释,那人又道:“公子气势非凡,有龙虎之势,又着赵国官服,什么时候赵国竟有公子这般人物,我竟然不知。”
说完叹了一声,真是相见恨晚啊!
赵安笑道:“先生夸奖了,赵国比赵安厉害之人,那好如过江之鲫,不过幸得我王垂爱授予禁卫统领。”
“公子这是谦虚了,凭公子的能力在赵国定大有作为。”
“哎,我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足了,也就不愧对我王。”赵安半真半假的说道,虽然这人给他感觉很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人皱眉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岂能甘于平凡和没有理想,创造时势的人才算是真豪杰。”
赵安本事敷衍之词,可见他豪气冲天,又有说教之意,大感不服道:“那你又有何理想呢?”
那人从容一笑道:“很简单,就是要消除‘天下之大害’,实现‘天下之大利’。”
听他这么一说赵安来兴趣了,又问道:“什么是天下大害,什么又是大利呢?”
那人笑了笑,淡然说道:“天下的大害,莫过于弱肉强食,强者侵略弱者、大国欺小国、智者欺压愚者。而这一切祸害的根由,是由于人一人之间彼此没有仁爱,若能做到相敬相爱,那么世间就没有仇恨恩怨,这也就实现了天下之大利。”
赵安消化后,道:“先生也是墨家门徒?”
那人愕然道:“什么墨家?”
赵安微微一笑,才想起‘墨家’可是后世之人对墨门的称呼,于是解释道:“先生的祖师可是墨翟,他创立的学说,与儒、道、法三家四足并立,我闲暇无事将墨翟老人家的学说和门徒称为墨家。”
那人见赵安说的头头是道,绝非胡扯,点头道:“公子说的很好,墨家……墨家……”默默念了几遍,眼睛一亮,看着赵安道:“公子取得名字真好,不过墨家却难以比得上儒、道、法三家。”
那人叹了口气,道:“当初祖师墨翟成立行会并任第一届钜子,本事想以武止武,替人守城。可惜今天的行会已经大大变质,分裂成了三个组织,以地方分之,叫‘秦墨’、‘楚墨’和‘赵墨’,本人是上任钜子孟胜的弟子,今次出山就是希望三墨一统,再次为理想奋斗。”
赵安眉头一皱,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墨家的掌门,那他为何被赵墨追杀呢?想了想道:“那严平是否是因不愿意交出手中权力。才追杀与你?”
那人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有钜子令在,掌握墨门是易如反掌之事,谁知那严平不但不愿意交权,还要我将钜子令交给他,我不愿意给,他竟然还对我下黑手,要不是我警觉,早就给他们给杀死了。”
说道这里他眼中尽是失望,本来一颗炽热的心,却因为邯郸之行给扑灭。
“哦!”
赵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想不到战国时期,墨家学徒也不是很太平啊!不过严平的做法赵安是能理解的,一个长久掌握赵墨的人,怎么会接受一个凭着一枚令牌的人来凌驾于自己之上呢?
权力,这是一个诱人的东西,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