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歌军出现我军后方?他们有完没完?”心宿二咬牙切齿。
这个时候,落在大军最后面的是矮人族和物资车队,他们不等命令已经开始进入防御状态了。
与兽人大军遥遥相望的是末子婴率领的朝歌军第二团的士兵们,当然还有一批佣兵和平民。在当地平民的帮助下,第二团的士兵简直就是拥有随处可见的眼睛。他们对当地的地理环境太熟悉了,用来带路,侦察是最合适不过了。
平民们甚至能够把情报精确到恐怖的地步:“距离最近的兽兵在第三个路口,那三棵参树下休息。”
“他们今天的中午餐是红萝卜和地瓜!”
“前面有个溪流,没有任何桥梁,要进入城镇的话兽兵们必须渡河!”
末子婴认真地听着一道道情报,道:“今天我们需要跟着大风兽兵走一天。很多时候甚至需要象征性骚扰,进攻。吩咐下去,不要让平民们靠近,让他们跟在身后就行。”
卫兵道:“长官,我们这次才出动三万士兵,你要去进攻一支二十万的敌军?”
末子婴点点头,说实话她心里也没有底,她只是记得计划之中易征其再三强调,今天的追击危险性不会很大,兽兵们会急着赶路,而第二团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拖着他们的步伐。就算不能够制造出任何混乱,那也必须让兽兵们提心吊胆。
“没事。我相信将军的话!我亲自带队,你怕什么?”
卫兵点点头,心想:将军,将军可是远在兰市。他当然不害怕了,又不用他亲自上。看着前面那黑压压的兽人大军,他过去永远都没有想过,胆敢靠近到如此距离。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第二团的士兵们真不敢相信。前面的兽人大军当真没有回头,而是一路向兰市进军。要是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三万的朝歌军在赶着二十万大军追杀。渐渐地,第二团的士兵也安心下来,变得大胆起来:“哈,将军真是神了。对面的兽兵真的没有回头。”
“那是。你别看我们将军年纪不大。可每一步都是能够未仆先知。”
“这就叫运筹帷幄。懂不懂?年轻人。”
兽兵们也没有办法,他们自从进入牧马行省就被不断地骚扰,各种佣兵像个吊死鬼,跟屁虫一样,赶都赶不走。这些一大群苍蝇,赶又赶不走,赶走了又再来。早就让他们无比厌烦,潜意识里也习惯了。兽人指挥官们相信,只要军队一停,派出那么一队兽兵,身后的朝歌军肯定马上逃跑。
就算赶走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在当地平民的带领下绕了小路追了上来。
心宿二也看清了这一点,下令道:“不必管后面的胆小鬼。只要我们赶到兰市,攻占了那里。就什么都有了!”
“对!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可这一支大军,他们实在无法加快速度。只要稍微一动,身后的朝歌军就敲锣打鼓的要冲锋上来。而且,兽兵们还真不敢“有胆你就冲上来试试。我等着。”
只要朝歌军的冲锋声一响,他们不得不防御!到了下午,兽人们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派出了一支渔人族将朝歌军追了几十里。
“朝歌军又不打,就是这样跟着。不断地骚扰。他们想干什么?”这个问题已经笼罩着整个兽人大军。
吃完饭的时候,心宿二看到满脸疲倦的卫兵,忽然间想明白了。
“原来易征其是想消耗我们的体力。他们不断地骚扰,只是不让我军休息!”
这个答案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军队,兽人们嗷嗷大叫:“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下总算明白了。怪不得他们一直不断地骚扰。怪不得他们日夜都派兵出来,连觉都睡不好!大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还不懂吗?他们不让我们好好休息,我们就解决这问题。今晚上,显示狼骑兵守夜,到了下半夜换巨人族。如此轮流,我军就能够得到休整。”
心宿二原以为这个简单的问题被她完美的解决了。明天一早必定又能够看见精神饱满,斗志昂然的一群勇士们。可事实上并不是如她所想。
各族的心思都差不多。他们早就被易征其分.裂离间了。无论是强悍的狼骑兵守夜还是勇猛的巨人族,其他六族都不放心。就连狐人族他们自己也不安心。
“今晚是狼骑兵守夜。但我们不能够掉以轻心。这群畜生,他们早就看不起我们族了,想必他们会偷偷地放敌人进来。不管,今晚我族自己守卫自己的营地。知道吗?”
“是,大人!”这样的对话,在各族几乎是同时发生。
尤其是轮到矮人族和渔人族的时候,他们连自己都不放心。“好兄弟。我们都是十二大种族之一,都是效忠大风皇的。今晚要我族单独守卫所有的范围,万一被狡猾的朝歌军偷袭了。那心宿二圣女必定会怪罪下来。其他的各族一定会借机贬低我族。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够帮助我,那到时候赢了朝歌军,我一定将战利品给你一半。”
“战利品不用给了。只要到我族守夜的时候,你们也帮忙守夜就可以了。”
“好。”
“好!”
无论心宿二强调多少次,都不管用,因为她的狐人族也是这样做的。就这样,四天过去了。整个兽人大军都陷入了极之疲惫的状态,他们白天要赶路,不是往左边追赶朝歌军就是往南面追杀佣兵。走着走着才发现又走错路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无法急行军,每天都有一支不多不少三四万的军队跟在大军身后。心宿二不敢下令进行军。因为她震惊地发现,东南西北四发方向都出现了朝歌军。只要她一下令加速,就会被朝歌军有机可乘。
如果三个方向同时出现朝歌军,而此刻兽兵又真好在赶路,甚至会出现恐慌,争相逃难的情况。
兽人们每天都走得很慢,一天之中不能够安稳地入睡两个小时。晚上又骚扰,夜袭,白天有追击,圈套。甚至有一次,兽兵们在追赶朝歌军,他们正追赶着走过一条河流。忽然间,河水急涌而来,就如山洪暴发一般。将几百兽兵直接冲走了,要不是指挥官们反应快,还可能出现更大的牺牲。
时候兽兵们到上游一查,上面的一个大峡谷被硬生生地筑高了堤,聚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河水。等待的正是兽兵路过的好时机。
兽兵们焦头烂耳,损手烂脚,他们有力无处使。要是现在他们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就算是对面多出两三倍的人数都愿意。这样卑鄙无耻,下流无赖的战术折磨得兽人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们全身无力,面黄肌瘦,像一群野鬼一样在赶路。
“朝歌军要消耗我们的体力。难道他们每天绕这么大的弯,他们就不累吗?”
很快,心宿二又发现了。东南西北这四支朝歌军,他们实际上并不是相同的队伍。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夹带着佣兵和平民。
“这个易征其不简单。以前我们大军所过,对平民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甚至一千的勇士就可以追杀数万,十万的平民。但现在,这些平民他们非常的可恶。要不是他们在帮助朝歌军。朝歌军一早就被我们灭了。”
“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将最没有用的平民利用到这个地步!不过也没有任何作用了。勇士们,最多还有两天的路程,我们就到达兰市了。到时候一鼓作气,攻陷兰市!”
嗷嗷——
兽兵们再一次爆发出惊人的耐力,他们继续忍受着各种痛苦。想到攻陷了兰市,里面的美味食物,里面清凉可口的泉水,最主要是终于可以跟朝歌军一战了。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捏碎这群胆小的蚂蚁。
当天晚上,又有传信兵喘着大气前来禀报。
兽人的指挥官们都已经有点害怕士兵禀报了,怎么每次一到晚上就有特殊的情报。而且每一次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吧!这一次又是什么?是东面出现了朝歌军?还是后方又遭到佣兵夜袭了?”
传信兵道:“都不是!大人,我们在南面发现了无数的战马足迹,一路追查。发现一处山川上到处都是战马,而且这些战马都是没有马鞍的。也就是说,这些战马极有可能是无主之物!”
“笨蛋。滚!战马又怎么会是无主之物。一定是朝歌军的阴谋!”
传信兵看见发怒的众指挥官,马上将所有的情报飞快地说出:“情报上说,战马足有七八万匹之多。看战马的品种应该就是东大荒草海所特有的。周围都探清楚了,只有少量牧马的士兵和牧民,没有朝歌军。”
这样的战报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哈。主帅,这次俺们终于走运了。一定是朝歌军逃得太快留下来的。朝歌军可以逃跑,但战马总跑不掉了吧。俺们先去将战马牵来再说。”
“你们还不明白吗?还没有醒悟吗?朝歌军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