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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厉斯林

厉斯林家族是西亚洲的一个贵族,世代都封爵,深得圣西凯皇朝的信任。诺.厉斯林出生在是厉斯林贵族的分族,厉斯林伯爵是他叔父。诺.厉斯林性子耿直,正因此,厉斯林伯爵不喜欢这侄儿。

威安问蓝菲:“那个厉斯林少校要怎么安置?”

蓝菲瞟向他,这人从南美岸回来后,三天就一直不愿和他说话。威安见无声音,转头看到蓝菲直直盯住他。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天的行为,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再次道:“那个,我这几天。”蓝菲哼一声扭过头去,道:“你觉得西亚洲的人来过你纳西里岛,回去之后不会带兵来?”

“那你的想法是?”

“诺.厉斯林自幼丧失双亲,是他叔父厉斯林伯爵将他养大。不过他叔父这个老奸巨猾却教养出他这么一个正直的君子,也算是他的笑话。如果能让他来帮你们也是一件好事。他十几岁时亲眼看到皇朝对待烈士后代的手段,他心里皇朝的做法很是不满。而且他并不知你们是白色革命烈士的后代。”

“那还不好办?我们赶紧将人拉进来。”

威安道。蓝菲不应声,威安见状坐在他旁边。蓝菲说道:“没那么简单的。厉斯林二十四岁时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友结婚,但是新婚后一个星期他妻子的尸体却在贝安公园的湖里被发现,法医检查发现死者死前被性侵过。凶手模仿了当年我······第一次杀人的手段,然后厉斯林就认定了人是我所杀。”

气氛在蓝菲说到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有些阴郁,威安拍了拍他肩膀,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他也记忆犹新,但是现在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蓝菲望着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愣愣发笑,这小子恐怕不知道他第一次杀的人是谁吧!竟然还安慰他。威安问道:“还真是件难题。那么他也认为是你性侵他妻子咯!那你知道凶手是谁?”蓝菲脸一黑,这家伙,“别对我说这两个字。我虽然杀人,但从来不对无辜的女人下手,我也没那么龌龊。更何况······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啊?!那你喜欢男人?!是同性恋?”

威安一听见,连忙躲得远远的。蓝菲脸色更黑了,对他勾勾手怒目切齿地笑道:“过来!乖!”威安摇了摇头,躲到柱子后面不肯过去。蓝菲被他气得怒气填胸,谁说他是同性恋了。华尔兰刚走进来,就感到气氛怪异,里面的两人像是躲迷藏似的。他道:“你们干嘛呢?”威安躲到华尔兰后面道:“阿兰,你小心点,别被蓝菲看上了,他喜欢男人呢。”华尔兰一震,看着蓝菲的脸,顷刻淡淡“哦”了一句,然后问威安:“怎么?你被看上了?”威安答:“不知道啊!”蓝菲听着这两人的话,额头上青筋暴露,流言都是这么来的。他再次严重怀疑威安的智商,而且他竟还这么自恋,“笨蛋啊你们!也不找一照镜子。蠢死了!男人都这么八卦的么。”

“你也是男人啊!”

“可我没你们这么八婆!”

华尔兰问道:“那个少校要怎么办啊?听说他一直叫嚣着要见蓝菲你呢!他跟你好像有······苦大深仇的样子。”蓝菲还没开口,威安笑道:“是啊是啊!有很大的仇恨。”蓝菲怒瞪他,尽会添乱的人忙禁了声。蓝菲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们去见见他吧!误会还是要先解开。”顷刻,走出去的步子停住了,自言自语的,“为什么我要过去见啊!喂!威安你叫人将那家伙带来好了。走着好累!不想过去!”听着这话,威安有些哭笑不得,真难得他有孩子气的一面。

厉斯林被人押送到一个花园里时,看到他的仇人正惬意地和那几个海盗谈笑风生。其实蓝菲只是坐在旁边抽烟听他们讲话而已。威安让手下将绑着厉斯林手腕的绳子解开。厉斯林揉了揉被勒出一圈红印的手突然抡起拳头朝蓝菲攻击。蓝菲连连躲开,华尔兰问威安:“他们有仇?一见面不是应该先将你狠狠揍一顿才对吗?”“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啊?”威安被他的话语刺激得感到眉毛都像是不停抽搐,为什么坏事都归他。

华尔兰思考一会,又问:“那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恨啊?因为蓝菲喜欢男人,所以偷袭了他?”

“嘿~嘿~我没说过。而且蓝菲是嗜血杀手,仇恨原因很少是这种。”

“那是······蓝菲杀了他的亲人或恋人?”

“啊~~你真是个问题宝宝。”

威安心里祈祷华尔兰别再问,不过他好像完全没发现打架的那两人因为他问的问题周围的煞气更凝重了。

“那到底是怎样啊?难道说那少校的的妻子······”

“······”

“那到底是怎样啊?”

“······”

“还不肯说啊!”

“是、是、他的新婚妻子被奸杀截肢仍在公园里了。凶手的手法模仿了蓝菲第一次杀人的手法,因此那家伙认为是蓝菲杀的。但凶手并不是蓝菲,而是另有他人!!!你清楚了吧!!”

威安被问得不耐烦,一股脑将事情过程对他大声说。说完之后,看到华尔兰的奸笑以及厉斯林杀气腾腾的脸。威安在心里哀嚎不已,华尔兰这小子明显画个坑让他跳。厉斯林揪住他大声责问:“你凭什么说凶手另有其人?!你又不在现场!!”威安尴尬笑道:“因为,蓝菲说不是他干的啊!他说他对女人没兴趣!而且杀人的手法可以模仿啊!说不定那凶手就是想借蓝菲臭名昭著的名声来洗脱自己的罪名才模仿他的手法呢!你不去认认真真调查,一味认定凶手是蓝菲,不就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而且蓝菲从来不杀无辜的女人。”

厉斯林放开威安,望向蓝菲,“你根本没看过那手法!与当年我见到的一模一样。他当年都能对自己的父母下得手,更何况无辜的人。”父母?威安震惊看向蓝菲,蓝菲叼着烟,神色阴沉。厉斯林看到威安吃惊的表情,得意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嗜血杀手第一次杀的人正是他最亲的人吗?他不仅是个杀手,还是个骗子。”

“够了。诺.厉斯林。”蓝菲开口道:“那并不是我的父母。我的事情只有医师一个人清楚,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就别瞎猫猜耗子死活。杀你妻子的凶手,不是我,是莫格。”

“什么?”厉斯林呆愣片刻,哈哈大笑道:“哈哈!蓝菲你以为你推卸责任就可以了吗?你的理由真可笑!再说,莫格为什么要杀她!?”

蓝菲盯着他,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因为你。你们正族与分族的事,你比我清楚。不过强奸瑞珂的人是你的上司亚历山。”

“你说谎!我不信!”

厉斯林无论如何都不愿信他的这番话。莫格是厉斯林公爵的二公子,他跟莫格和瑞珂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在厉斯林家族里,莫格是个善良的人,也是整个家族里对他最好的人。什么正族分族恩怨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而且莫格也喜欢瑞珂,不可能用这种手段杀她的。

“你不相信!你可以回去西亚洲看看!你的家族以及你的上司已经将你定为叛徒了。你可以去问莫格。”

“好!那你们就让我回去!”

最后,威安安排了几个人将厉斯林护送回去。

望着远去的船帆,华尔兰对蓝菲道:“若情况并非你所说,那怎么办?”蓝菲不在意地笑道:“一个海军高官被海盗俘虏,既丢了他们皇朝的面子也丢了厉斯林家族的脸面,更何况你有见过明明被俘虏了,却安阳无恙回来的俘虏吗?”华尔兰看了眼身旁的高大男人揶揄道:“蓝菲的智商可比威安高啊!”威安不悦想到:“怎么又关我的事。”

“对了,去准备另一艘船吧!我三人也过去,将人接回来。”

华尔兰举手拒绝道:“我才不要去!你们找莱西尔。那家伙该出一下他的窝了。”

清秋的天气微微凉风,厉斯林下了船将脸孔敛在帽子底下,往城市里走。一路上气氛很是诡异,他看到电杆上和墙上到处贴了关于他的告示,连城市广场上的屏幕都时不时播放他叛国的事情。果然如蓝菲所言,他们将他定为叛国。他气愤地将那些告示撕扯下来,他明明对国家忠心耿耿,为什么这么轻易将他定罪。他朝厉斯林家族城堡所在的方向去。城堡似乎比他出海的那天戒备森严了,他找到以前经常与莫格翻墙进去的地方,身手利索地爬上去,旁边茂密的树枝刚好挡住了他的身影。他的位置下面就是明月花园,他看到花池旁坐着一个中长卷发的绿袍男子,是莫格,他在干什么?看上去像是在发呆,可是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不一会有个仆人过来对他说了句话,他就起身回房了。厉斯林看了看四周,一个纵身跃下,偷偷尾随莫格后面。他等那仆人离开后才进去,将门一关。莫格听见门响声,以为是那位仆人,道:“我都说了我并没事。”

厉斯林道:“你出了什么事?”

莫格回过头见是厉斯林,惊讶叫道:“诺!?”他急急忙跑过来拉住他,表情既兴奋激动又关切,“诺,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了!听到你被海盗俘虏,我好担心你啊!”厉斯林看着那张笑脸,笑容跟小时候一样,可他还是觉得哪里变了,“为什么我成了叛徒?”

“那,那是父亲的意思······诺,可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你现在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可以跟摄政王和父亲解释的。”

莫格仰起脸,满是担忧的神情。厉斯林凝望着他的脸,露出悲哀的笑容,“我不在乎这个。我来只是想问······瑞珂······是不是你杀的。”莫格身躯一震,低下头不语。厉斯林猛地拽紧他的手臂,逼问:“是不是?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你也喜欢瑞珂,所以不可能会杀她,是不是?”

“不是,是我杀的。”莫格用力推开他的手,泪流满面,静静地说:“我没喜欢过她。也不可能。”厉斯林听到这个答案,瞬间天地一旋,他扶住桌子。明明早已知道答案,可亲耳听到竟是如此震撼他的心,颤着哭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不管怎样你都只属于瑞珂的。你还不知道?”

厉斯林抬头,看见莫格流着眼泪面对着他。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他难以置信,只觉得这里的空气让他难以呼吸。他背对着莫格道:“我们以后别再见了。我怕我杀了你!”莫格望着他消失在窗边,摇摇晃晃地撑住桌子,泪如泉涌。仿佛看到了年少时,他们无忧无虑的情景,可是·······

厉斯林患得患失地走在街道上,天开始阴沉,像是要下雨,大风吹起他的长外套,他的帽子早已经不知掉落在哪里了。街道上已经有许多人认出了他,他站在人群中央,心里有个声音指示他去找一个人,找亚历山。不一会,雨点从天上飘落,越落越大,人们连忙把雨伞打开。厉斯林听从心里的那声音,步行在雨中。他去了亚历山常去的宴会所,当时那些所谓贵族高官正在欢快举行宴会。宴会突然走进一个浑身湿透、狼狈的人让众人疑惑不解,在场的摄政王和厉斯林伯爵一眼认出了厉斯林,却见厉斯林突然掏出一把枪,一枪击中了亚历山的脑袋。宴会所里的人惊叫着躲藏,厉斯林上膛准备第二发要打厉斯林伯爵,但被赶到现场的卫兵制止了。就在厉斯林快要抵挡不住这些卫兵的攻击时,两个熟悉身影从花园那边的墙上跃下来。厉斯林看清楚了,是威安跟蓝菲。威安喊道:“厉斯林赶紧走!”厉斯林连忙跳过墙去。

摄政王古荣杰拉一见到蓝菲,眉头紧皱。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类似于散弹枪小型枪支,弹匣里子弹呈奇怪的红绿颜色。他在蓝菲跳跃上墙上时,子弹无声地打了出去。蓝菲“啊”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往下坠。威安见状脚下一跳,将蓝菲身体一揽,跳过墙去,速度快得无影。墙内的人喊着“快追!”

威安抱着蓝菲和厉斯林转进一条道巷里,道巷里那边的街道都是行人街旁边有一个跑马场,也离莱西尔他们停泊的船较近。在他们匆匆跑过时,三人看到在一家公寓门梯上站着一位打把黑伞、身穿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威安匆匆瞟了一眼没在意地跑了过去。蓝菲身上的血随着雨点滴在路上。

威安问道:“蓝菲你怎么样?”

蓝菲只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他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他们在跑马场抢了两匹马,快马加鞭地往他们的船方向跑去。厉斯林回头望了一眼,那些该死的卫兵们拿着枪还不死心的边追着他们边开枪。两匹马不停躲着射来的子弹,蓝菲抓紧威安的衣服,靠近他的耳朵吃力地道:“我身上的子弹有毒,是专门对付我的。回到纳西里岛后,你去找医师······刚刚······刚刚那个黑衣男子,他住在那里······”“蓝菲?”威安见没声音,开口唤道:“我们快到了!你撑住。”

三人不住快马加鞭,好不容易看到大海,威安朝着海大声怒吼:“莱西尔!!”片刻一阵船发动鸣声在靠近,看到了船的身影,威安对厉斯林道:“跟着跳上那船。”厉斯林会意。威安加快了比刚才快几倍的速度朝那船去,厉斯林看他没减反而加快速度,心想他不会是想骑着马跃上去吧!果然,“嘶!”地一阵马鸣,但见那匹马驮着两人跃上半空跨过那海,落在船的甲板上伴随马声惊鸣滑出几米,幸亏威安抱住蓝菲在马到甲板时跳落。厉斯林做不到这种精准的距离只得在马落在海里时,跳进船里翻了个跟斗。三人刚落在船上,莱西尔急忙忙转动方向盘将船飞速开离这片危险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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