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眠一抬头就看见了华之轩,他焦急的挤到了前面,貌似跟警察也比较熟悉,说了几句后就直接来到苏瑾眠跟前,“瑾眠,你没事吧?”说完后褪掉外套,披到她脑袋上,将她护在了怀里。
“苏小姐,请问网上传出来的录音是你本人亲口说的吗?”
“苏小姐,你对今天的打架行为有什么看法?”
“苏小姐,对于青少年的挑衅,你会持什么态度?”
“......”
苏瑾眠脑袋都快炸掉了,抓住华之轩的胳膊就像是抓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完全的窝在他怀里。
如今的她对闪光灯有着强烈的恐惧感,而那些记者们如同机枪般的问话,更让她心有余悸,颤颤巍巍。
华之轩眉头都拧成了山丘,紧紧的护住她,面对记者的问题也显得极为熟练,“事件还在调查中,想必警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是苏小姐什么人,方便透露吗?听说祖家大少因为苏小姐已经取消了与未婚妻的订婚,这事属实吗?”
“苏小姐,请回答......”
华之轩握紧了苏瑾眠的手,递给她一抹放心的眼神,这才抬头面对众多媒体,“抱歉,不方便透露,至于祖先生的事情,还请大家去问他本人。”
终于是挤上了警车,苏瑾眠感觉这一段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要不是华之轩的突然出现,她还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了。
“谢谢。”苏瑾眠轻声的道了谢。
华之轩拍了拍的肩头,笑容清透,眉宇间淌出一抹担心,“瑾眠,你伤的不轻,我看还是先到医院去吧。”
随即,他扭头面向警察,“您好,萧警官。”
警察有着洞悉一切的本事,当苏瑾眠被记者围住时,这萧警官就判断出,苏瑾眠来头不小。所以他根本没怎么为难她,见有人开腔,他也微笑着回应一声,“华先生。”
两人很官方的握了握手,这才进入主题,“萧警官我们现在能离开了吗?”华之轩还是很礼貌的问了一句。
“这......”萧警官沉吟了片刻,“其实这案件没什么大问题,说的轻一点就是聚众斗殴,如果苏小姐要追究的话,可能涉及到故意伤害罪,这得看苏小姐本人了,当然,苏小姐是受害一方,我们没权干涉你们的自由。”
萧警官很认真的讲解道,“但是我希望苏小姐能配合的录一下口供。”
苏瑾眠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她是清楚的,本来想说什么的,可被华之轩一口打断,“苏小姐的事情我会安排律师过来亲自谈,至于需不需要追究那些女生的故意伤害罪,也是后事,至于口供,萧警官可以现在就录吗?”
他睇给苏瑾眠一个安心的眼神,才继续说道,“苏小姐也受伤了,我想尽快送她去医院。”
萧警官苦笑一声,“那就这样吧。”
接下来苏瑾眠就描述了下事情的经过,对于做警察多年的萧警官来说,很快就抓到了事情的两大点。
其一是,为什么苏瑾眠在咖啡厅的事被她人得知,而且还是准备充足了才过来。
其二是,为什么记者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所有的事情都透着可疑,萧警官拧了拧眉,决定还是如实相告,“苏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所描述的事情如果属实,那么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依照我多年的经验判断,是有人故意而为。”
苏瑾眠微微一愣,这事她还真没想过,不过经萧警官提醒后,她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非要说得罪了人,那除了一个田胖子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难道是田胖子?她难道变聪明了?
萧警官见她没有回答,以为她是有什么不方便说,咳嗽一声,点了点头,“苏小姐这段时间就多加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可以往我们局子里打个电话。”
“谢谢萧警官。”她被萧警官的话惊醒,微微扬起一抹感觉的笑容。
“没事,保护公民是我们做警察的职责。”
苏瑾眠官方了几句,就被华之轩带下了警车。
经过了情绪的过度,苏瑾眠现在已经好了太多,也不像刚才那般死拽着华之轩的胳膊了,她浅浅一笑,“刚才还真是谢谢你。”她那双明媚的眼里带着真诚,“至于你说的请律师就算了,我并没打算去追究那群孩子的责任,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等说完了,她就赶紧转身离开,生怕下一秒她又看见他眸子里的那抹情深,那抹清透......她对那没有任何免疫力。
华之轩追了上去,“瑾眠,让我送你去医院吧。”
苏瑾眠看着追了过来的华之轩,心里竟然想到了祖启,如果是他,他会如何做?
想必根本不会让她踏进警车一步,会很霸道的带她离开,还会敲诈那群孩子一大笔钱吧......
刚想到这里,她就愣住了,拧了拧眉,深深的吸了口气,收回思绪。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苏瑾眠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
“瑾眠!”他带着哀求,想要抓住她的皓腕,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你的吧,要是被欧月娥看见,也不太好。”苏瑾眠说的很真,不像是在嘲讽,更没有丝毫的鄙夷。
但往往越是认真的话,伤人越深,华之轩亦是如此,他的眼里有闪烁的光划过,“瑾眠......那我帮你打个车吧。”
华之轩叹了口气,便站在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很体贴的替她打开车门,“瑾眠,如果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在你身边。”
这深情的话有拨动了一下苏瑾眠的心弦,是了,才分手一个多月而已,对他的习惯,对他的免疫力还是很低的。
半响后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华先生,我们的事那天都已经说清楚了,抱歉,我先走了。”
“师傅,去最近的一家医院。”
“好的。”师傅看了眼华之轩,在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苏瑾眠,驱车离开。
等开动车后,才摇头笑了笑,“小两口过日子总会有磕磕碰碰,我看那小伙子很不错,估计也是知道错了。”
苏瑾眠嘴角抽了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中年司机嘿嘿的笑了笑,用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着,“吵架的时候就都是普通朋友,甜蜜的时候就是我的爱人,其实都一样,有一些事还是看的淡然点更好过一点。”
苏瑾眠微微苦笑,不想在继续争辩,人往往会对自己的直觉有着很深的执着,总是认为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才是真的。
她趴在车窗边上,看着过往的人潮,心里没来由的就觉得委屈了。
鼻尖一酸,眼眶就蒙上了雾气。
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她都不敢往回想,反正足够悲催的,这苦逼的日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人总会因为一种情绪陷入另一种情绪中无法自拔,她现在就陷入了这种怪圈之中。
越想越是悲凉,越想越是觉得难受,打架的时候她没哭,被人围攻的时候她没哭,在记者面前她没哭,可现在眼泪就想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往下只落。
哭了一阵后,她才偷偷的抹了抹泪,吸了吸鼻子,深深的吸气,吐气。
苏瑾眠啊苏瑾眠,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你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葱白的小手戳着嘴角,拉出一个弧度来,这才收拾了凄凉的心情。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中一会看她哭,一会看她笑,不停的摇头,觉得这姑娘太倔了,不就是跟老公吵架动手了么,哭的怪可怜的。
她这蓬头垢面的样子确实让人会联想到哪方面去。
幸好苏瑾眠不知道出租车师傅的想法,要不还真给郁闷死。
终于是到了,苏瑾眠下了车,给了钱。
等进了医院又是拿号又是挂号的。
等终于挂了号,刚要移步去三楼的外科,可身后传来的响动让她拧眉。
等她扭头往后一看,尼玛,正好与祖启四目相对。
他怎么来了?难道是碰巧?苏瑾眠立马垂着脑袋,往人多的地方挤了挤,只希望他没看见她。
不仅如此,她还猫着腰往四周寻找,生怕会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一群记者来。
“你是属鸵鸟的?”难道她每次都以为只要遮住脑袋别人就看不见她?祖启拧眉,虽然对她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可当目光落到她受伤的脸颊后,那里还笑的出来。
心里窝着火,说话的声音自然就结了冰。
苏瑾眠咳嗽两声,眼光实在飘忽不定,“......好巧。”她挤出一抹尴尬的笑,上次也被说成鸵鸟,其中这不过的本能的反应而已,当害怕的时候,她就想自己变成鸵鸟。
“一点也不巧,我是专程来找你。”祖启走了过来,拧眉,表情冷然。
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小脸上的伤,很嫌弃的用手指扒了扒她秀发,查看着她脑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