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十秒的浑噩后,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抬眼就看见烧红的晚霞,一朵一朵的悬在空中,她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一睡竟然睡到这个点了。
“啊呀。”思绪回转,她记起了左进为祖启预约的时间,难道是他们已经来了?
苏瑾眠猛的跳了起来,看着乱糟糟的卧室,顿时觉得自个小脸传来一阵灼烧感,快速的开穿上外套。
一直堆积的换洗衣服......各种空水壶,天啊,这几天她是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颓废了?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脚并用,已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遍。
“叮咚,叮咚——”院外的是门铃像是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
没办法,苏瑾眠抱着一堆衣服奔跑着,第一次感觉小院的广阔起来,心里响起一阵骂声,MD,为什么卫生间隔她卧室那么远?
完全忘记当初是她自己把硬要把卫生间搬的远远的......
把一堆衣服塞进洗衣机后,她又接着往卧室跑,妈蛋的,哪里还有一堆塑料瓶子。
刚回到卧室,电话响起。
她伸着脑袋瞧了瞧上面的名字,一阵心颤。
看来她在屋里墨迹了很长时间,要不屋外的人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心里虽想着,手还是接了电话。
“喂......”
“你在哪里?”祖启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起伏,冷然冰凉。
“呃,在家。”她老实的回答,心里多少有点心虚,这还是她第一忘记就诊时间。
“开门。”简短的两个字后,“嘟嘟嘟嘟。”声便传了过来。
苏瑾眠努了努嘴,放下电话,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还阴阳怪气的学着他的口气,“开门,次凹,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
骂虽骂,但手没停,捡起地上的塑料水瓶装进方便袋里头,等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扯了扯裙角,小跑着去给两位大爷开门。
门一开,她就瞧见了祖启那张帅气的脸,带着不满凝视着她。
“祖先生,抱歉,让你久等了。”苏瑾眠赶紧抢先开口,眼中有皎洁闪过,都说,伸手都不打笑脸人,她这样先道歉一番,他总该不会在追究了吧。
当然这是苏瑾眠按照一般心理学的说法来做的。
貌似这话在祖启面前起不了多大效果,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一脸淡然,“十二分三十五秒。”说出这莫名其妙的话后,他微微勾唇,抬头凝视着她,“我的一分钟价值五万,十分钟五十万,你迟到了十二分三十五秒,算你便宜点,收你个整数五十万,至于两分三十五秒算是我送给你的。”
五十万?纳尼?
苏瑾眠眼角猛跳,终于明白他第一句话的含义了,她拿一个普通人的思维去定律一个精神病患,想想也是醉了......
“要钱没有,如果祖先生觉得我迟到了,就从我工资里面扣。”她的小手攥的紧紧的,就怕一个忍不住扇出去,眉头微挑,语气还算平和。
“行。”他侧目看向左进,“从今天开始,你记一下,苏小姐欠我多少钱了,以后从工资中扣除。”他相当认真,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瑾眠嘴角再次抽了抽,瞥了眼点头回应的左进,心里暗笑,叫你记,叫你记,反正老娘也没多少工资,扣也扣不了多少,且。
她这一系列的挑眉微笑小动作一个不漏的落在祖启眼中,他笑了笑,继续道:“我想苏小姐应该没这么多钱,左进,待会你去理一份合约,如果苏小姐还不上钱,就让她一直留在祖家,做牛做马,还清为止。”
尼玛的,你才做牛做马,你全家做牛做马,还你妹。苏瑾眠咬牙暗骂着,攥紧的拳头有些颤抖,不仅是气的,更是因为她强忍住挥拳的冲动忍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语气平稳,“祖先生,如何这样说的话,你已经浪费了我两个星期的时间。”她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距离上次治疗已经两个星期了,祖先生答应我每天抽出一个小时做心理疏导,条件是由你定时间地点,可是祖先生并没有预约过。”
她仰头挑眉,面上带着浓浓的挑衅。
“是吗?那么苏小姐一个小时多少钱?我包月。”祖启微笑的瞧着她可爱的模样,心里像是有一道突然就照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噗嗤——苏瑾眠瞬间有种吐血的冲动,她是网吧吗?还是网站?尼玛还包月......怎么听着有股子邪恶感?红灯区三个字瞬间出现在脑海。
她脸色一黑,透出一股子怒气来,“祖启,请你放尊重点。”这几个字基本都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都显得有些轻了。
“呃?”祖启微微一愣,随后才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看来是苏小姐误会了,我祖启岂会去找鸡?”
“......”这算他的解释?太尼玛彪悍了,苏瑾眠无话可说,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祖先生,如果你觉得站在门口谈论......”她仰头,深深的瞥了他一眼,“鸡,或者鸭的问题可以村托出你高贵的身份的话,我不介意。”她转身,就要往里走,“如果你不想接受治疗,那么请回。”没回头,她扔下这话后,踩着高跟离开。
祖启挑眉,看着她婀娜着小腰的背影,随后又把目光转到她穿着的拖鞋上,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逗弄。
“两个星期的失约,我会折合成钱,打入你账户。”祖启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低沉的声音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苏瑾眠努了努嘴,且,神经病,随即一想,她本来就是个精神病,跟他计较才真是有病。
不过她今天的表现不错,思维够清晰,没有在第一轮交锋中输掉,多少长了面子,看来跟他一起工作,唯一的收获就是嘴皮子变利索了,关于这点,她给自己点了一万个赞。
她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知道祖启是跟了过来,没理会,她带两人来到她的工作室。
室内鹅黄色的灯光,让人很容易就平静下来,说这是个工作室还不如说是个室内植物园,里面摆满了高高低低的绿色植物。、
靠窗边有一个专业的工作椅,还有一个舒适的太妃椅,两个椅子的中间放着一张白色的玻璃茶几,上面摆放着紫砂壶,而太妃椅的旁边还摆放着一些专业的精神仪器。
苏瑾眠坐了下来,指了指一旁的太妃椅,“祖先生请坐。”
祖启收回打量的眼神,点了点头,“摆设不错。”他赞扬一声。
苏瑾眠没有回应,只是用很职业的眼光瞧着落座后的祖启,声音变的无波无澜,音调也平缓柔和起来,“祖先生,我想听听你对女人的身体是个什么看法。”
她想从最基本的引导开始。
“脏。”他略作思索后,才回答道。
苏瑾眠被这答案惊的是一脸黑,脏?这该如何破?
深深吸气,她扬起职业般的微笑,“这些问题待会在说,我给祖先生煮杯茶。”说罢,她就点燃电炉子,站起身来准备添水。
“让左进来吧。”祖启拧眉瞧着光着手准备煮水的苏瑾眠,强硬的声音让人无法反驳。
“呃......”苏瑾眠愣眼看了下祖启,收回了手,一脸黑线,心理医生最怕遇到两种人,一种是病情严重又不愿交流的,另一种就是IQ200以上的,而祖启就占据了两条。
左进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接过苏瑾眠手中的活,带着白色真丝手套,煮水,清洁杯具,烫茶叶......
看着如此熟练是手法,让人极尽视觉享受的手法,好吧,苏瑾眠表示,这个男人真的比她会煮茶。
她随手拿起一摞理好的文件,继续开始,“那祖先生可以谈谈你对男人的身体有什么看法?”
“脏。”这个问题他是根本没过脑子,直接弹了出来。
苏瑾眠嘴角再次抽了抽,看来他更讨厌男人,但是这么简短的回答,她怎么接续?尼玛,叫她这个心理医师都有种想死的冲动。
在像这样问答下去,她估计就算她准备的在充分也根本用不上。
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好吧,那么我们换个话题,祖先生对什么敢兴趣?”
“对钱比较感兴趣,如果你问的是爱好,也可以算上对拼图有爱好。”祖启十指扣着,双腿慵懒的交叠在一起,“苏医师,可以抽根烟吗?”
“随意。”苏瑾眠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这么拘束了?不是每次都想抽就抽么?何时这么官方了?
不过他这次的回答还算可以,至少可以让她接着继续引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