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甜蜜,苏瑾眠嘴角弯了弯,心绪却一直停留在刚才的欧家的事情上,要说这行政总裁并不是一个好差事,从欧阳震能力挺欧月娥坐上这位置来看,就完全可以感觉到里面透着一股阴谋味。
她回头睇了眼还在收拾文件的欧阳雨露,今天他并没有任何表现,既不反对欧月娥的上位,也不反对她的夺位,虽然支持他的人都做出了相应的判断,可并没得到他的暗示。
欧阳雨落甚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偶尔扬起那抹阳光的笑容,清秀的俊脸好似也沉淀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眼神也被时光磨砺的深邃了许多。
就在苏瑾眠看的忘神的时候,欧阳雨落抬起眼睑,突然四目相对。
感叹时光的苏瑾眠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回了神,率先点头微笑。
欧阳雨落眼神微微闪烁,片刻后才扬起一抹干净透彻的笑容,那洁白的牙齿有些褶褶生辉,没有开口,两人只是一笑而过。
苏瑾眠还没转身,欧阳雨落就先收回了眸子,低下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可眼里却是藏不住的黯淡,手中握紧的文件也因为用力过大而褶皱起来。
他担心她,却不能立刻出声,不能上前告诉她,欧家的养育之恩,欧阳震的培养之情,他同样不能抛开......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苏瑾眠已经早不知去向,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与欧阳震了。
而此刻欧阳震正盯着他,冰冷的表情没有一点情感的起伏,见他回了神才用洪亮的嗓门开口,“怎么?你还对她还有感情?”
欧阳雨落勾起嘴角,弯弯的眼睛遮掩住眸子里的一抹闪烁,“是的父亲,她毕竟是您的女儿,不管如何,不论何地,我都会认定她为欧家人。”
他的话让欧阳震沉默了。
好半响,欧阳震才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眼里突然有一抹沉重闪现,没加隐瞒,让欧阳雨落看的真切。
“你不是欧家人,却在欧家享有地位,她是,却不能入欧家,你觉得我为何要这样做?”
第一次听欧阳震谈论这个问题,欧阳雨落明显有些惊诧,弯弯的眼角突然顿了顿,不过很快他收回了那么诧异,“父亲应该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做儿女的,不好揣测,也不能——揣测。”
欧阳震岂能不了解这个继子的脾性,他从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满,说话也极为有分寸,但是这也不竟然,也许,他在有一个人面前表现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我允许你揣测。”欧阳震指了指会议室的檀木高背椅,“坐下,我们父子好好谈谈。”
欧阳雨落沉默了半秒后才坐了下来,看向欧阳震,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那抹深邃,“父亲想听官方的还是单方的?”
他甚至半开玩笑起来,但是这半开玩笑的背后是不是掩饰什么就不得人知了。
欧阳震哈哈一笑,声如洪钟,“哈哈——单方怎么说?官方又怎么说?”
他同样凝视着欧阳雨落,“你都一一说出来。”
“既然父亲想听我的判断,我当然会如实说出来。”欧阳雨落弯了弯唇角,“单方代表我个人判断,那便是,父亲并没有抛弃姐,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故意疏远她。”
“噢?那你的官方说辞了?”欧阳震眼神微挑,斜睨了他一眼。
“至于官方,那便是,姐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要不然根本说不过去。”欧阳雨落微微抿嘴,始终看着欧阳的细微表情变化。
“哈哈哈,这就是你官方与单方的猜测?”欧阳震不怒反笑,只是眼里没有多大个笑意,听完欧阳雨落的话后,他站起了身,“既然你坚持几十年都认为她是欧家人,那她也就是欧家人了,有些东西,我左右不了你,但相对的是,我的做法你亦左右不得。”
他说的话欧阳雨落明白,也明白这个欧家人是指什么,他的做法又是什么,苏瑾眠只是他心中的欧家人,这点欧阳震是承认的,但只承认他心中的坚持,对于她是不是欧家人,他并没表明,但是也已经表明,他的做法,就是表明了一切。
“父亲......”
他刚要开口,却被欧阳震挥手打断,“有些事,你现在还不必知道,我只是担心你贸然行事会伤了你自己,毕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他眼里透出的浑浊目光很冷傲,却也有些无情,“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坐。”
欧阳雨落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站起身行礼后才离开。
刚才欧阳震的话他很明白,伤了自己,何尝不是威胁的话,那句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就表明了一切,如果他找苏瑾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会伤了他自己,可他是因为害怕伤了自己才不敢说?
他微微扬唇,笑容很干净,牙齿很洁白,眼里清透而明亮,“父亲,你错了。”他自言的说了句后,离会议室越来越远。
而这些谈话,都是苏瑾眠根本不知道的,她此刻虽然也在想着欧家的事,可并没想出个里所然来。
窝在祖启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情也渐渐平复了起来,是的,管它这么多了,反正今天的跨出的第一步是成功的,至少没让欧月娥上位就好,目的达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是。
调整好心情的她微微勾唇,扬起小脑袋看向祖启,“你刚才给欧月娥的是什么资料,让她看了吓了一脸黑?”
祖启挑眉一笑,紧了紧搂着她腰肢的手,“一份她犯错的证据,不过没你的欧家股份这一招厉害,老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这股票的由来了?”
他明显想转移话题,可苏瑾眠却并没听出了,只是听到问到股票的由来后神情有些暗淡了些,不过很快她就勾了勾唇,收起那抹低落情绪,“我外公留给我的,意想不到吧!”
“确实意想不到,苏老爷子不愧是经历过最动乱的时代。”祖启带着赞扬,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怕是欧阳震要做动作了吧,这股份,别到最后也成了空票子,一文不值了。”苏瑾眠说出自己的担心,她还是有些了解欧阳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