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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甜蜜的柔情无限)

后来的三周里,我和秦又相约见了几次面。细数起来,每一次的场景我几乎都历历在目。

秦非常爱美,酷爱时装,而且要求品位很高。有两次我陪她去高级商场,她欣赏起时尚前卫的少女时装兴致盎然,我相信在最时髦的女孩子当中也是不逊色的。

她每一次都要选购好几套,而且价格都没有下过三千元的。我实在有些纳罕不解。她出手如此阔绰,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她到底有怎样的经济实力?

我从没有往坏处去想秦,也许当爱上一个人时,很容易把对方往美好的一端拉扰去发挥想象力吧。总之我对秦只有疑问而没有怀疑。当然,不到适宜的辰光我不便开口多嘴。

不过我还是关切地问起她那只小猫咪。她说放在家里了。那只小猫才满两个月。

她问我喜不喜欢猫咪,我说我喜欢狗,小时候养过吉娃娃,中学时养过哈士其,后来都送给亲戚了。

秦的问题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滔滔不绝地跟她讲起了我的养狗经,还向她展示了一下我手腕处一道小小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被狗咬的。秦被我那些养狗的乐趣吸引住了,听得津津有味的。

正巧那天下午我们正从人流如潮的商业街出来,走到一个林荫道上。到了一个石磴旁边,一只小花猫引起了秦的注意。

那只小花猫浑身上下的毛湿漉漉的,凝结成一绺绺的,让我想起小刺猬。它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贴在低低的石磴边上。乍一看以为是小花猫在享受温暖的阳光。

可是秦一眼便看出了问题。她说,这只小猫生病了,快不行了。记得当时她说这话时我怔忡着对秦眨巴了几下眼,我不知秦是怎么火眼金睛看出来的。秦明白我的意思,解释道“我从小就喜欢猫咪,我知道的。”

忽然,“汪、汪、汪”几声底气十足的犬吠,我和秦都吓了一跳。一回头,原来我们没留意,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趟过来一条体形壮实的土狗,就蹲坐我们脚边。

土狗前脚撑直了前半身,冲着小花猫咆哮起来。我和秦朝旁边退让了两步。

那只小花猫看上去的确有几分可怜,眼睛半睁半闭,象是要打瞌睡,一会儿,头便向一边偏了过去。秦有些不忍离去。

那只土狗专注地盯着小花猫,过了片刻,又冲小花猫大声咆哮几下。

秦在我耳畔轻轻道:“小花猫活不长了,没有其他的猫咪知道,只有这只狗。”

“喔,你真聪明。我还没看明白呢。呵呵。”我当时脑筋一转,又紧跟了一句:“你是说只有这只土狗懂这只小花猫吗?那我象这只狗,你象那只小猫。”

这是我和秦约会以来,唯一一次我借机想表达我对秦的心意,尽管似乎有点不伦不类。除却我在那朵玫瑰花瓣上留下“我喜欢你”四个字外,我还没有说过更有野心的话。不过,我相信兰心慧质的秦是早已明了了我的心迹的。

我灵机一动的小聪明换来了秦的一个嫣然浅笑。她略带娇嗔地说我是个用心不良的小坏蛋,竟把她比喻成一只快要不行的小病猫。

秦的态度无疑又大大助长了我的信心和勇气。和秦最初的冷漠相形,现在我和她已经象别的拍拖中的男孩女孩一样能融洽地调笑打趣了。

能和秦轻轻松松、无拘无束地相处让我的心灵感受到莫大的快乐,尽管秦还是不多言不多语的,而且我们还没有一次真正坐下来好好地聊过天。

秦最快乐的一次,是有一天我骑自行车带她去郊外著名的生态植物公园游玩。

为了寻点年轻人的刺激,我和秦同乘一辆自行车混在人流中穿梭交通指示灯。秦一双手抱住我的腰,脸几乎贴在我的后背上,一再催促我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我让她放心,我说我们准保胜利闯关,要她别回头看。就这样,我们在交警和协管机警锐利的眼皮底下几次涉险过关,一路顺畅。每经过管制最严格的路段,秦就在我身后呼喊一声:太棒了!

郊区的道路崎岖不平,有一段下坡路我没有减速,车子直冲下去,有一瞬仿佛车子要失控了一般。当车子冲到最猛的那一段时,秦在我身后禁不住惊惧地尖叫起来,整个人都象用强力胶粘在了我的后背上了一样。

待车子停下来,我看到秦的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眼睛透出的神韵活脱脱一个被大人逗得乐翻天的小女孩一般,那一刻她快乐无比,单纯至极。

那一天我还大胆了一回。

在生态园的青草坡上,有几个学生或趴或坐,在温习手中的书本。秦说走累了,便伸直了双腿,在草地上仰躺下来休息。我坐在一旁。

那天阳光无法穿透浓厚的雾霭,显得非常温和。秦的双眼半闭半合,阳光下,慢慢地眯成了黑黝黝的一条线,象极了猫咪,而且看上去色泽变深了许多。我告诉秦她的眼睛会变色,她“咯咯咯”笑起来,说我真把她当成一只猫咪了。不一会儿,那条黑线合上了,浓浓的眼睫毛勾勒出一条长长的眼线。她大概睡着了。

她的脸色温润如玉,俨然歌曲中的睡美人。我心里漾起一股柔柔的感觉,想伸手捋一捋她的发丝,轻轻抚摩一下她的脸庞。

我身体前倾,慢慢俯下身,静静地凝视她的姿容。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我的冲动再一次被诱发出来。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喘息开始加重,我的脸几乎贴在了秦的脸上。我感觉到她脸上散放出的温热气息。我终于轻轻地在这张洁白无暇的脸颊上印上了我一生难忘的初吻。

秦没有睁开眼,我不知道她感觉到了没有。那一刻,面对着秦,我心中柔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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