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昏迷,轻儿极不安稳,依旧是那一日的那个梦,白雾缭绕。
一声声的回响着“跟我走,跟我走。”
被凤轻易找来的大夫摸了摸轻儿的脉搏,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爷,这个姑娘五张六腑都受损,还是准备后事吧。”御医有些可惜的看了轻儿一眼,向风轻易说道。
凤轻易瞪大一双眼睛,伸腿就是一脚,将那御医踹到在地“你给本王说什么,给我治,治不好你们都下去陪葬。”
因为凤轻易发火,地上跪着一干的大夫,皆是颤抖了身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一时间屋中皆是御医求饶的声音。
轻儿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只是这细微的动作也是被凤轻易发现了“给本王滚出去。”凤轻易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那些御医如获大赦般连滚带爬的向门外跑去。
她的眼帘微微的颤抖了几下,凤轻易坐在床边看着她轻轻的喊“轻儿。”
但她只是颤抖了几下的眼帘又恢复了平静。
“王爷。”张青沉声的喊了凤轻易一声,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两句话,凤轻易豁然站起了身子,向外走去。
轻儿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凤轻易离去的背影。
张青歉意的看了床上依旧是苍白的过分的轻儿一眼,向外追着凤轻易的步伐走远了。
她的眼睛没有睁大便又昏睡了过去,窗户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来人一身黑色的锦衣,看了两眼昏厥过去的轻儿。
自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里面的药塞进了她的口中。
微热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角“忍一忍,我会带你离开。”
轻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微微的动了动身子,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为自己把了把脉,她发现她的五脏六腑在自动恢复着,之前横冲直撞的那一股力量也消失不见了。
掀开锦被想要下床,只是她浑身没有力气,最后还是跌落在了床上。
凤轻易被张青风风火火的叫走,就是因为即便是有冰床,及三阴,也扛不住轻儿的一阳。凤轻易到下面的时候苏晚已经昏迷了过去,她的胸前还有几滴鲜血,凤轻易看着心疼极了。
他上前将苏晚抱在怀中,她的脸因为阳性的心头精血霸道而微微的扭曲了,药性在她的身体中横冲直撞,苏晚的脸疼的扭曲的看起来有些狰狞。
“怎么回事。”凤轻易心疼的揽着苏晚看向那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用嘶哑的声音道:“这很正常,只不过苏姑娘的身体太过娇弱,忍一忍就好了。”
凤轻易听完更加疼惜的看着苏晚,苏晚的是因为他才中毒的,并且这毒隔几日就折磨着她,她的身体本来是极为康健的,就是因为这毒,她变成了她所不喜欢的娇弱大小姐。
她身为凤国战神的女儿,同时也有一股傲气,英勇的男子气概,只是这一切都因为这毒而终结,苏晚虽然没说但凤轻易知道,并且很清楚的知道。
与此同时,凤轻易与张青皆在这里,而这里是王府中的人所禁止靠近的地方。所以前面发生的事情管家想禀告凤轻易都没有办法找到他的人影。
前面忽然进来了一群人,带头的人正是大理寺的王正。
管家欲要上前阻拦,王正将令牌举向管家,王正拿着的令牌代表的是当今的皇上,管家也不敢多阻拦,只是差人去寻王爷。
轻儿在床边坐着,喘着粗气,门忽然被踹开,进来数人。
“方七小姐。”王正向床边的轻儿微微的点了点头。
轻儿看向王正却不知他为何而来。
“我们接到,方七小姐就是残影,还请方七小姐跟我们回去一趟。”王正对于轻儿还是有印象的,此刻倒是客气的说道。
她思索了片刻站起身来,王正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轻儿便向门外走去,跟着王正回了大理寺。
凤轻易知道此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留下来,好不容易安抚了苏晚,凤轻易这才有空出来。管家记得焦头烂额之时才看见凤轻易与张青回来,疾步便迎向了凤轻易。
“王爷。”管家焦急的叫了一声,凤轻易抬了一下手,现在他很累,不想听任何事情。
张青向管家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明日再说。
管家一跺脚“王爷,方姑娘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管家急声说道。
凤轻易向前走的脚步迅速的转过头来,看着管家问道:“你说什么。”
“今日下午王正大人带人来抓方姑娘,并且拿着皇上的令牌,好像是说方姑娘是残影。”管家迅速将事情与凤轻易说了一遍。
凤轻易大步向府门外走去,此刻他没有听见管家说轻儿或许是残影,而想到的是她现在的身体那么弱,怎么能在牢里那么潮湿的地方呆着。
凤轻易没有听见,不代表张青没有听见,他结合那天在院子里看见的,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她真的是他们日日找寻的神秘人残影?
张青连忙跟上凤轻易的脚步向府外走去。马儿管家早已经准备好了,张青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凤轻易扬鞭飞驰的背影。
迅速的翻身上了另一匹马,追赶着凤轻易而去。
轻儿跟着王正回了大理寺,她便被收押了起来,轻儿心中不禁苦笑一声,当初她多次进入大理寺的牢房,却没想到还有名正言顺的进入之时。
“我们调查清楚,若是与方七小姐没关系会放你走的。”王正亲自对轻儿说道。即便是京城百姓都说方府七小姐的种种不是,但王正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觉得她并不像传闻那般。
即便对她印象不错,王正作为凤国最铁面无私的官员,虽能看出她的身体孱弱脸色苍白,但现在找到证据证明她不是残影才是对她好的事情。
王正交代了狱卒照顾一下轻儿,便回了府衙去。
凤轻易一路向大理寺的牢房奔来,收牢的狱卒见了凤轻易皆是跪下行礼“王爷吉祥。”
凤轻易一脚将挡路的狱卒踢开,大步向牢中走去。
进了牢中的狱卒见是凤轻易同样上前来行礼,凤轻易脸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开门。”
狱卒不敢违抗凤轻易将牢房中的第二道门打开,凤轻易顺着向里面走去,越是深入越是潮湿,凤轻易的脚步就走的越快。
终于在一座老房门凤轻易停下了脚步,他看向靠在墙壁上闭着眸子的轻儿,她的脸上还是那么苍白,轻儿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狱卒,但来人的视线却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下来,她睁开眼睛边看见了站在牢房门口的凤轻易。
“将门打开。”凤轻易沉声吩咐,门开的一瞬间,凤轻易迅速的踏了进去,上前弯腰将轻儿大横抱起就要向外走去。
狱卒见凤轻易的动作纷纷开口“王爷,不可以啊。”
凤轻易此刻哪儿能听得进去狱卒的话,一脚一个将他们踹开,抱着轻儿向门口走去。
王正还是不放心,狱卒在牢中用刑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决定回来看看。
在门口便在知道了凤轻易在里面,刚走进来便遇上了抱着轻儿要出去的凤轻易。
“王爷。”王正向凤轻易微微完了弯腰喊道。
“滚开。”凤轻易一脸铁青的开口说道。
王正丝毫不惧“王爷今日不能带走方姑娘。”
“我让你滚开。”凤轻易见王正不让开,沉声又说了一遍,没人会不相信若是凤轻易再说第三遍的时候一定会上脚。
“王爷今日将方姑娘带走就让方姑娘坐实了她便是残影之事。”王正一脸正色的向凤轻易说着利害关系。
“此时是皇上召微臣说的,不如王爷去皇上哪里求求情也好。”王正见凤轻易沉默,接着说道。
凤轻易看向怀中的轻儿“我去去就来接你。”
他将轻儿放回牢房,张青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床锦被,他冷眼扫视了一圈狱卒,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随后转身向牢房外走去。
王正看了轻儿一眼也向牢房外走去。
狱卒看了轻儿一眼,再会想到王爷走时的眼神,他们浑身颤抖了一下,将牢房的门锁上,急步走了出去,也是凤轻易的那一眼倒是让轻儿免了皮肉之灾。
轻儿依旧靠在墙上闭上着眼,身上盖着锦被,稍稍的挡了一下冷意。她的鞋面上爬着一只老鼠在咬着她的鞋子,她丝毫没有动作。除去她苍白的脸色,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残影。
而凤轻易确实是出了牢房直接向宫中奔去,夜色下他的眉目间是紧张之色,不知从何时起轻儿早已经住进了他的心中,只是此刻的他却还没与发觉,待他发觉之时一切都完了。
他注定应了张青的那一句话,注定会后悔一生,若是他知道后来他定然不会做那些伤害轻儿之事,让自己活在万劫不复之中。只是他不知道他是伤她最深的情窦初动,是他让一切全部甄灭,将她推到了别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