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寺后院佛殿被屠洗之时在京城中引起一片的哗然。
皇上震怒,下令彻查。
白草寺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地位极为的高,如今被人在不知不觉间屠洗百姓皆是愤怒不已。
而白草寺前院的众僧皆无事,唯有后院古树处那一坐佛堂遭人屠洗。
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白草寺后院佛殿藏着宝藏的消息也随之传出。这屠杀白草寺僧众之罪便又落在了残影身上。
传闻,残影不知从何处知道了白草寺后院佛殿中藏大量宝藏,所以将佛殿僧众杀害,欲夺宝藏。
京城上下百姓人心惶惶。
“小姐,你说这真是那残影做下的吗?”彤儿将茶杯递给轻儿问道。
外面众说纷纭,但矛头直指残影。这两日京城中到处都是议论残影心狠手辣竟然枉杀无辜。
残影之名在京城并不陌生,在今日之前,皆是赞残影为民除害,斩杀贪官。
随着宫里在城门口等各处张贴皇榜。抓的残影着赏金千两入朝为官,提供消息者赏金百两。残影之命已经变成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
“不知。”轻儿品茶,眸光深长,若是仔细观察便可看见她的眼底一丝冰冷一闪而过。
彤儿便不再多语,忙起了手下的动作来。
“凤红霞呢。”
彤儿抬头“已经回宫里的,听说是被吓到了,害了一场大病。”
彤儿说道,心中有些纳闷,小姐从来不曾问过红霞公主之事,今日为何会关心她。随即想到凤红霞即便再如何将来小姐也是她的皇嫂,关心是应该的。彤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便忙碌了起来。
确实如彤儿所说。
凤红霞害了一场大病,且整个人性情大变,浑身颤抖不停。
太医诊断过后便说了受了惊吓,却束手无策。
皇上下严旨要将残影捉拿归案,凤红霞乃当今圣上最为宝贝的公主,如今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皇上震怒。此事便交由凤轻易办理。
轻儿再次见到凤轻易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轻儿在后院中赏花,凤轻易自府外而归。一身月牙长袍显的有些褶皱,下巴上也是胡子拉碴,眼眸中也是一片一片的血丝,显然是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凤轻易看见湖边的轻儿脚下向书房走的脚步一转,向轻儿走了过来。
“可有被吓到。”凤轻易看着湖边的轻儿问道。
当日他看见苏晚晕倒,凤红霞被吓的大吼大叫已经是了神,那儿还能顾及到轻儿。
回京后凤轻易便进了宫中忙着捉拿残影之事显然是忘记估计轻儿。此刻看见轻儿凤轻易也有些愧疚。
“我无碍。”轻儿自然看出了凤轻易眼眸中的含义,开口道。
“王爷。”凤轻易身后一直跟着的一个黑衣男人开口喊道,声音有些嘶哑,整个人藏在了黑色的兜风之下,让人看不见他的面容。
但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势轻儿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凤轻易皱了皱眉头“轻儿这几日我有些繁忙,你多多照顾自己..”凤轻易双手扶着轻儿的肩膀“苏晚在府中你多帮我照顾她一下,她身体孱弱。”
凤轻易向轻儿嘱咐道,轻儿点头。凤轻易便向书房走去,身后的老者跟上。轻儿看着凤轻易的背影发呆,猝不及防那老者回过头来对轻儿对视一眼,便迅速的转过了头。
轻儿皱着眉头看着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熟,曾经在哪里见过...但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小姐,王爷真是的。”彤儿皱着眉头替轻儿抱怨道。
轻儿只是报以一笑。
凤轻易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凤轻易嘱咐了她照顾苏晚,如今苏晚生病她又怎能不去照看呢。
苏晚居住的院子与风轻易的院子极近,名为藏月阁。
轻儿在苏晚的院子门口伫立了良久,看着院子外挂着的牌匾,上面的三字苍劲有力,一看便知出自男子之手。
月为夜,夜为晚。意思不言而喻。
“方小姐您怎么过来了。”桃儿自屋中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铜盆。刚要将铜盆中的水泼出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轻儿与彤儿二人。
轻儿抬头看向桃儿,脚下也想院中走了进来“我来看看苏姐姐。”
桃儿略有愣神,也只是片刻,便将轻儿迎进了屋中。
屋中点着香炉,苏晚闭着眸子靠在床上,脸上一片苍白。
“小姐..”桃儿将铜盆放下,上前走了一步喊道。
轻儿伸手制止了桃儿,在苏晚的床边坐下。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来了,苏晚颤颤巍巍的睁开了眼眸,那一双睫毛如同在一双黑色的羽翼微微颤抖着。
“方妹妹你怎么来了?”苏晚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坐在她床边的轻儿。脸色展开了一个笑容开口问道。
轻儿制止了苏晚欲要起身来的动作“王爷让我来看看你。”
“易哥哥回来了?”苏晚听见轻儿说凤轻易回来,惊讶的说了一句,随即向屋中扫视没有看见凤轻易的身影。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轻儿看在眼里“王爷公务繁忙,已经离府了。”
“是啊,王爷如今身居要位,自然是公务繁忙。”苏晚应和着说道。
轻儿自苏晚处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用了膳彤儿便伺候轻儿睡下。
彤儿将房中的灯吹灭,轻轻的将门带上走出了屋子。夜里一般无事,轻儿早就吩咐过不用守房,彤儿也是习惯了。
今夜的天空一片沉重的漆黑,没有一颗星子。
城南刘府的上空一片阴霾。
地上杂七竖八陈列着的皆是丫鬟小厮的尸体。用血流成河来形容刘府也不为过。
墙壁上,青石台阶上皆是染红了鲜血。
“你,你,你是谁...”尚书刘喜,一步步向后退着,惊恐的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今日便让你死的明白。”黑衣人看着刘喜眼中浮现一抹讥笑“残影。”
两字落下,刘喜的眼中涌上了惊恐,只是那一双惊恐的眼睛似乎是永远无法闭上了。
手起刀落那刘喜已经没有了气息。
整个刘府上下被洗劫一空,刘府上下一百二十九人,全部毙命。
残影,站在刘府的上空俯视了一眼整个血流如河的刘府转身隐匿于黑暗中,慢慢的消失不见。
残影嗜杀之命在京城百姓心中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残影之名代表的如同一个嗜杀成瘾的魔头修罗,让人闻风丧胆。
凤轻易一直便在白草寺中调查残影会留下的蛛丝马迹。
整个白草寺中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只剩下办案的朝廷命官。
凤轻易接到刘府被屠府的消息时天色已经泛白了起来。
清晨朝堂上众百官皆是上奏折要求皇上捉拿残影归案,否则人心惶惶。
却是不知是百姓人心惶惶,还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朝廷百官人心惶惶,怕下一个被血洗府门的人是自己。
当然,刘府被血洗也有称快者。尚书刘喜作恶多端污蔑好人,夺人财产,陷人入狱实不在少数。
清晨周妈妈变来寻轻儿,老夫人知道白草寺的消息心中担忧轻儿,便让周妈妈来寻轻儿看是否安好。
轻儿左右也无事做,便随着周妈妈一起回了方府。
老夫人靠在床边,整个人比之她走之前更加的消瘦了。整个人如同皮包骨头,眼窝也深深的陷了进去。
轻儿皱眉“周妈妈,祖母可有按时吃药。”
“老夫人日日用药,是我亲手喂给老夫人的。”周妈妈听见轻儿的问话,虽然觉得奇怪为何轻儿会这样问,但还是开口I回答道。
轻儿点了点头,周妈妈是祖母的陪嫁丫鬟她信得过。
老夫人拍了拍床沿,轻儿在老夫人的床边坐下,我这老夫人的手,悄悄的探上了老夫人的脉搏。
一切正常,但又有什么妥之处。
轻儿与老夫人说笑老夫人的精神倒也好了许多。
“咳咳。”外面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
周妈妈从窗户向外看去,正是方辞站在院中。
“让他回去。”老夫人显然是知道是谁在院外,虚弱的说道。
周妈妈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轻儿站起身来,便看见方辞将周妈妈推倒在地,甩袖走进了屋中。
轻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母亲。”方辞走进屋中,向床上的老夫人行礼,随即看见轻儿在窗边站立,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老夫人不理会方辞。如今的方辞在不是当初那个孝顺的方辞,老夫人的心早已经凉透了。
“诗儿看见为父怎么也不行礼。”方辞见老夫人不语,也不尴尬,转而看向轻儿威严的问道。
轻儿心中不禁一笑,这方辞当真是不要脸的厉害。
“天色不早了,诗儿回府去吧。”老夫人拍了拍轻儿的手背说道。
轻儿点了点头带着彤儿向外走去,周妈妈在屋门口站立着,看向屋中又望向轻儿欲要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方辞见轻儿要走,起身就要追来,被老夫人留住,只能看着轻儿走出了院子。
如今的方府日益败落,方辞已经被免了官职,如今日日在家花天酒地。
方府已无再出头之日,方辞不禁将注意达到了轻儿的头上,再如何轻儿也是南阳王正妃。
只是算盘打得再响,也逃不过命运的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