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一道焦急的男音响起。
只见远处,一男子从马上翻身而下,向这边奔跑而来。本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此刻显得有些狼狈。一脸的紧张之色,像轻儿奔跑而来。
轻儿一身白衣,一头墨发披在身后,白衣上此刻满是鲜血,显示晕开的一朵朵红梅。
凤轻易猛地将轻儿拥入怀中,轻儿浑身一颤。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鼻息间满是男子的气息。因为凤轻易的拥抱,轻儿背脊上本已止住的鲜血再次向外奔涌而出。
凤轻易的手间只感觉到一阵温热的黏腻。
凤轻易双手抓着轻儿的肩膀“轻儿,睁开眼看看我。”凤轻易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焦急之色。
轻儿下意识的要向凤轻易出手,只是怀抱间的温暖让她迟钝。猛然间睁开眼睛,那眼睛中一片的冰冷,丝毫没有生气。冰冷的像是要将人冻死。
轻儿只感觉眼前一片的血雾,若隐若现的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只是感觉这个温柔有些许的熟悉。
白皙的脸颊上此刻更加的苍白了起来。
凤轻易看着此刻的轻儿一愣,只见轻儿白皙的脸上自眼眶出缓缓的流出两道鲜血,划过白皙的脸颊,向下滑落。
“轻儿。”凤轻易焦急的呼唤了一声,将轻儿拦腰抱起,向着来时的路上奔跑而去。脚步生风,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凤轻易用上了轻功。只是一瞬间,人已经骑在了马上,抱着轻儿扬长而去。
“公子,人都被救走了。”清风,看着凤轻易抱着轻儿远去消失不见的身影对着陆沉渊埋怨一般的说道。
陆沉渊看着轻儿消失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没有理会清风的话。
待凤轻易带来的人将下面陈列的尸体收拾干净,陆沉渊这才自树上跳下,向着与轻儿相反的方向而去。
清风在身后看了一眼身后,略有懊恼的摸了摸头,紧着走了两步跟在了陆沉渊的身后消失不见。
寂静的夜空已久是几颗明亮的星子,似乎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无声无息间已经消失后了数条人命。
轻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因为背脊上的伤,她整个人趴在床上。长时间的动作,叫轻儿皱了眉头。手轻轻一动,便感觉到一阵的拉扯。轻儿顺着视线而上是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五指修长,是男子的手。
轻儿顺势而上,便看见凤轻易趴在她的床边。
追日的画面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轻儿柔软的五官,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冥雪宫是吗?这世上还没有伤了她不付出代价的人。
以轻儿为中心,冰冷的气息散开。凤轻易睁开迷蒙双眼,便看见轻儿脸上冰冷的线条。
“你醒了。”凤轻易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四周的冷气一般,对着轻儿温柔的笑了笑。轻儿不动声色的将被凤轻易握在手中的手收了回来。
凤轻易站起身来“你饿了吧。”凤轻易问过不等轻儿回答对着外面喊道:“清风。”
门应声而响,清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凤轻易将托盘上的瓷碗接过来,顺势在轻儿的床边坐下。
冒着热气的白粥,凤轻易用调羹轻轻的放在嘴边吹着“大夫说你身上有伤,适合吃些白粥。这粥里放了些药材,有助于你伤口痊愈。”凤轻易自顾自的说着。
将调羹递在轻儿的唇边,示意她张开嘴。
鼻息间白粥的清香,轻儿一双眸子缩着凤轻易,在与凤轻易的注视下,唇间忽然荡起一抹弧度,且这弧度越来越大。
轻轻启唇,将白粥吞下,混合着药材的清香,顺着喉咙而下。轻儿也确实是饿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上朝。”凤轻易将空了的瓷碗递给清风,将轻儿放倒,改上锦被,对着轻儿说道。
轻儿点了点头,凤轻易这才站起身来先外走去。凤轻易一身长袍此刻有些许的折痕,想来是一夜便是在她的床边趴着过去的。
凤轻易将门关上,吩咐了张青守卫,这下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换上朝服去上朝。
凤轻易走后,轻儿自床榻上起来,背脊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轻儿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家的苍白了起来。
铜镜前,一身白衣的轻儿,一头墨发披上在身后。铜镜中的人,一张苍白的脸色,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里面是嗜血的光芒。眼底血红的颜色格外的诱惑人心。
凤轻易自早上上朝去,到夜色深重的时候才回来。
琳琅苑外。
“王爷”张青见凤轻易走了进来,向凤轻易行礼说道。
凤轻易抬手制止了张青的动作,看着轻儿的屋子此刻已经是漆黑一片。
“轻儿小姐用膳了吗?”凤轻易皱着眉头看着漆黑的屋子问道。
“轻儿小姐下午用过膳食,吩咐了不要人来打扰便睡下了。”张青向凤轻易说道。
凤轻易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背着双手向书房而去。眉眼间满满的都是疲惫之色。
凤轻易将昨日只是压下,虽没有传到换上的耳朵中,但此时发生在天子脚下必然要彻查。且今日密保方辞与凤靖南走的太过密切,两人定有猫腻。如何权衡两边的事情也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方辞因为方柳儿巫蛊之事被牵连在家,皇上不能要借此发威将方辞的权利削弱。
但凤靖南带头求情,方辞又与方柳儿脱离关系。倒是让方辞逃过一劫反而与凤靖南走的己近。
凤轻易捏了捏眉心推开书房的门。
“是谁!”凤轻易敏锐的感觉屋子中有陌生人的气息,沉声问道。
“王爷的真是越来越敏锐了,我已极力隐藏气息还是叫王爷发现了。”一道嘶哑的男音响起。凤轻易将书房的门关上,坐在了书桌后,屋子中一片漆黑没有点灯。月光顺着窗户洒下,唯可看见凤轻易坐在书桌后,书桌前是一片的漆黑看不见人,只闻嘶哑的声音。
“事情办得如何了?”凤轻易疲惫的问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嘶哑的声音听闻凤轻易的问道,依旧是嘶哑的说道。
于此同时,城外郊区,一女子一身红衣迎风而立。夜风将她的红裙,长发吹起。露出了一张肃杀的脸。
“堂主,京城众人已经集合完毕,等您指令。”康阳抱拳向轻儿说道。
轻儿转身面向众人,一张银色泛着寒光的面具出现自众人的面前。众人介绍保全垂头,半幅度的弯腰,以示对轻儿的尊敬之意。
“即日起,追杀冥雪宫公众,不伦何人格杀勿论!”轻儿冰冷的声音,顺着冷风,吹进了众人的耳中。
轻儿自担任堂主三年来从未发过任何指令,今日康阳集合众人,众人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着。
残影之名,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如同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是!杀无赦,杀无赦。”一时间众人都雀跃了,随着轻儿的声音落下,一阵的应和声响起。本就数十人生生的喊出了几百人的气势。
今日能站在这里的人又何不是以一敌百之人。
此刻,同样是夜色下。
一大殿中灯火辉煌,浮壁雕刻,台阶上守放着一个用黄金打造而成的座椅,金黄闪亮。
“一群废物!”只见黄金座椅上的一黑衣男子对着台下众人呵斥道。
台阶下众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听着上首的呵斥。
“于长老,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上首的黑衣男子将众人都不说话,点名问道。
随着黑衣男子的话落下,自一边站出一个老者,一身灰色衣裳。花白的胡须,只是向上看去,那老者有着一双小眼,中间流光闪烁叫人不喜,此人定是一个精明之人。
“禀宫主,此事应从长计议,想那残影能战过血鹰,定人不是等闲之辈。这次张猛等人失利便是一次教训。”灰衣老者向上首抱了抱拳头,一字一顿的分析道。
黑衣男人听了老者的话,沉默不语,空气中开始变得凝重的了起来。
“我是让你说这人如何处置。”黑衣男人气势外方,向着大厅中央跪着的唯一一个黑衣男人说道。
于长老眉头皱起,略有迟疑还是道:“宫主,我认为此事与刘明没有关系。若不是刘明刚回我们此刻还不知道张猛等人已经被残影杀死之事。”
“你的意思是本宫还要重重的赏赐他了?”黑衣男人拉着长音问道,声音中可以听出对于长老的嘲讽之意。
“不敢。”于长老一听黑衣男人说说的话,连忙抱拳弯腰,向男人说道。
“哼。”黑衣男人哼了一声,自黄金座椅上站起身来。
满满的向前走进,下了台阶,走到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你叫刘明?”黑衣男人出声问道。
刘明贵在地上,只感觉压抑的不能呼吸,浑身颤抖如同筛糠。在宫主的面前他连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是,是。”刘明的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我冥雪宫从来不要废物。”黑衣男人的声音落下,手猛然向刘明的头上拍去。
刘明浑身颤抖了两下,人便已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