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儿与何秋生说了几味药材,便让何秋生去抓药。
待何秋生出了院子,坐在床上没有出声的中年妇人,此刻脸上是一脸的戒备的看着轻儿。
“你是谁?”中年妇人的质问道。
轻儿为她倒了一杯茶来送至她手边。
“白妈妈莫不是不记得诗儿了。”轻儿将头上的发簪摘下,一头瀑布般的墨色长发青蟹下来。
中年妇人也便是轻儿唤的白妈妈一双眼睛瞪直了看着轻儿。
只因为轻儿与她母亲太过相似,男装还未有如此明显,但头发披散下来,白灵还以为见了小姐般。
这白灵当初便是轻儿的母亲身边的近身丫鬟,母亲为她指了婚事,但白灵时常过府去向母亲请安,所以轻儿自然也是省的。
“小姐?”白妈妈的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轻儿,口中轻轻的呢喃着,眼神中有思念,有愧疚,同样也有愤怒。
“你真的是七小姐?”白妈妈的嘴角有些颤抖的 问道,眼神中还有期待与希望,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轻儿,似乎怕下一刻她便消失不见了一般。
“发簪!”白妈妈一声尖声伸手便将轻儿手中的发簪夺了过来,与当初何秋生的反应如出一辙。
白灵拿过发簪哭了起来,轻儿抿了抿唇角。
白灵如同枯枝的手从枕头下取出一个木盒,漆黑的木盒上面雕刻着暗花,从盒子上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打开木盒,里面躺着的是与白灵手上一模一样的另一只簪子。
“当初小姐说我们情同姐妹,便去请了大师打造了两支簪子,小姐留了一只,送予我一只。这只簪子我只带过一次便是出嫁,没想到我还能同时再见到这两支簪子。“白灵说着说着便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轻儿做到床边,轻轻的拥着白灵。
“白妈妈,当年诗儿还小,母亲的死…“
“小姐的死是赵荣那个贱人害死的!小七要为小姐报仇啊!“白灵一听轻儿的问话,握着轻儿的肩膀,很省说道,眼睛中是狠辣的疯狂。
….
何秋生回来时轻儿已经将头发束起,白灵已然睡了下去。
“你母亲神智不清明,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这些药都是调理身体的,坚持服用。“轻儿将药熬好,端给何秋生嘱咐道。
“公子还会医病?”何秋生有些惊喜的问道。
轻儿点了点头:“皮毛而已。”
“母亲近两年的神智是越来越不清明了,总是说见了老夫人,一阵哭一阵笑的。”何秋生有些心疼的说道。
轻儿点了头,她刚才摊脉,白领确实是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名是心中有郁结所治。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个结只能是她自己释怀。
为她们留下了写银两,出了何秋生家时天色就已经晚了。
今天白灵与她说了许多母亲亡故那一年的事,据白灵所说,母亲绝对是赵荣一手策划。
万家灯火,待轻儿回到明月居时,刚刚落座,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听声来人还不在少数。轻儿的嘴角扯上一抹嘲讽的弧度。
“砰,啪。”两声响,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被来人用力的推开,直接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冷风自院外吹来,让人禁不住打寒颤。
“你这个逆女!为何要打伤你姐姐!”方辞气急败坏的声音自院子外传了进来,方辞一挥衣袖,荡起了空气中的尘土。
轻儿将视线移过去,以方辞为首,身后跟着赵荣,方媛媛,与方辞的几房姨娘,、。当真是丞相府的主子都过来了,皆是看好戏一般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昨日便听丫鬟来报,小七回来了,到今个才看见小七。这几年倒是叫我好生想念呢。“一道拔尖的声音响起,方辞的身边走出一个一身红色襦裙的女人,扭着水蛇腰在轻儿的身边转了一圈说道。
此女人话里话外说轻儿不懂规矩,回了丞相府不知去向各个姨娘见礼。
“你若想见我,早点滚来便是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姨娘。“轻儿抬头看着那一身红色襦裙的女人,若是没记错这女人天天巴结赵荣,伏小做低,常常给母亲使绊子,便是她雪姨娘。
“你!“雪姨娘一听轻儿的话,怒火中烧,她在这丞相府呆了有将近十年之久,还不过是一个小妾,此处更是她的痛楚。那些达官贵人府中那个没有一个侧夫人,所以她巴结赵荣不过是想被抬成侧夫人罢了。
只是这几年张荣不张罗她也没办法,尤其的恨小妾这一词。
“混账!雪儿是你长辈,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方辞也是面色不好,呵斥道。
“父亲莫要生气,小七在外流落多年,性子南面的野了些,以后慢慢教导便好。”方媛媛自后方而来,上前挽着方辞的手臂笑着说道。
方辞见来人是方媛媛眉目略有缓和。
轻儿心中冷笑,看着眼前上演的父慈女孝只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媛媛为你求情,你还不谢谢她!不然今天我决不轻饶了你!”方辞感受到轻儿的目光转头已经换了严厉的表情对轻儿说,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不是我求的。”方辞若是以为轻儿是感恩戴德那般是大错特错了。方媛媛却不显尴尬,松开了方辞的手臂,上前来挽轻儿的胳膊。
“哎呦!”只听哎呦一声,方媛媛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向轻儿扑去。而轻儿身后便是木桌,以方媛媛的冲力必然会将轻儿撞到木桌的棱角上。
轻儿冷声一笑,在方媛媛扑过来的下一刻转了身体,方媛媛的眼中惊险惊恐之色,惊恐将她的脸色吓的苍白了起来,眼看着这脸就要撞上了木桌的棱角。这样下去面貌必毁无疑。
“呃。”
一声轻微的闷哼声,轻儿的身体微微弯腰,定型,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此刻的状况。再看被方辞揽在怀中的方媛媛。
谁人能想到方辞竟然一把将身边的轻儿推上去为方媛媛挡灾?也许连轻儿都没想到。低垂的眼眸中各种情绪闪现。
再次抬起眸子时是一片冰冷,看向方辞时也是冰冷的可怕。
“你,你去给我跪祠堂忏悔!”方辞看着轻儿眼中冰冷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但是看着方媛媛苍白的脸色那一丝的后悔也消失了不见。
冷风吹过门厅,灌进房中冷风,轻儿保持着一个动作久久。自方辞抱着方媛媛离开,身后的一票姨娘也各自散了去。
血浸染了衣衫,轻儿后腰处一片的血迹。那桌子菱角上已经参差不齐,凹凸处许许多多的毛刺,被方辞狠狠的一推,那,毛刺扎进了她的肉中。
这木桌不是顶好的木料,却是极为坚固,那些毛刺如同利器一般的刺进她的皮肤里。但是此刻轻儿觉不出疼痛。
而是深深的懊恼,懊恼自己竟然还对方辞抱有一线希望,此刻那微乎禁有的一点也断了。
“你要站到何时?“
轻儿抬头瞪了一眼那个梁上君子,抿了抿唇向外走去。
一身白衣胜雪,身后的衣衫上晕开了点点红梅。血鹰皱了皱眉头到底没有说什么,转而跟着轻儿在夜色中跃起。
月明星稀。
“男人,冥召。“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树上血鹰与轻儿平视,笑着说道。这个丫头还怎是还不客气,连他都使唤的这么得心应手。
轻儿不语只是与之对视,血鹰败下阵来,似乎自从他知道残影是个女人起。自己的底线一次一次的被这个女人触碰。
轻儿警告的看了血鹰一眼,从树上掠下。
刑部大牢,灯火通明,层层把手,真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轻儿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救一个男人,长相不明,身份不明,只知道名唤冥召。
黑暗处轻儿向血鹰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自己则是被这墙壁,将自己缩在黑暗中。又以极快的速度前行着。
眼看轻儿已经到了大牢的附近,血鹰摘了一片树叶,向牢门侧面的灯打去。
突然一片漆黑让守门的士兵慌了起来。
“什么人!”守卫一下子戒备了起来。留了两个人看守老门其余的向血鹰刚才所在的大树方向逼近。
“看来哥几个的精神太过紧张了,一会换班不如去牡丹苑喝一杯?“远远的就听见刚才去巡视的士兵走了回来。
其余人皆是点头同意,其中的侍卫用手绕过了血鹰的肩膀,在他的右肩膀上暧昧的摩擦着:“小五子一起去吧?“
“讨厌。那么多人呢。“血鹰小声的学着刚才被他抹杀了的男人细声细语的说话,虽然刚才那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闷声,但已经足够血鹰模仿的了。
“哈哈,哈哈。”侍卫大笑着松了血鹰的肩膀,倒了还在血鹰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低着头的血鹰一脸的扭曲。
对面同样低着头的轻儿正巧将这一幕捕捉在眼中,脸狠狠的抽出了一下,暗暗庆幸幸亏刚才没有选择站到那一边,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断背!想到血鹰被这个男人调戏的摸样,轻儿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中隐隐约约都是笑意。
轻儿情绪的浮动血鹰自然是看到了,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我去牢里看看,死鬼你可不许去牡丹苑。”血鹰侧头在那个刚才调戏他的男人脖颈轻轻的说道。
“宝贝我只爱你一个人。”男人偷偷的在血鹰的脖颈亲吻了一下,血鹰只感觉浑身的青筋都要爆出来,快速的逃离男人的怀里,向轻儿指了指。
“你跟我去里面巡视一番。”轻儿站出来跟着向里面走去。
众人都没有在意,五子与戴老大的关系他们都明了,因为戴老大的关系对五子也是听从。所以五子以命令的方式带着轻儿进去也没有让人多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