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头男人的身份显然是当初玄武国的不败战神轩辕战。
白令与闫青则是当初那两个副将的儿子,这更是说通了为什么只有闫青与白令共同的鲜血才能将这机关打开。这机关开始的方法想必是必须是闫,白而人的直系亲属的鲜血融入方才能打开。
九叔与闫青皆是向壁洞之中的无头男尸深深的弯着腰,是来自于对祖先的敬畏之情。自他身上传来的气势一如数百年前他独身站立在城楼之上,意气风发指挥三军,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一般。
轻儿向前走了两步打量着站在洞中的轩辕战,经历过上百年他的肉身早已经化去,那盔甲之中只有一副森严的骨架,看见轻儿上前九叔微微皱了皱眉头欲要上前阻止被闫青用眼神拦劫了下来。
她在轩辕战的身前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一般,陆沉渊揽着她的腰身站在她的身边,眼神若有所思,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对危险的敏感让轻儿突然转过头来,白令手中的匕首已经向她掷来了,匕首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着,速度之快是用眼睛没有办法捕捉到,只能看见一道残影飞速的向轻儿的方向而去。
闫青站在一边,想要阻止那匕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眼看着拿匕首就要向轻儿刺来,青木,血鹰,沐瑾,翟阳等人皆是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连一边的九叔的眼睛都露出了一丝的震惊,一边的素素更是担心。她绝对不是担心轻儿的安危,反而是担心陆沉渊去为轻儿当匕首,在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样的事情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谁人也不会预料到下一刻会遇见什么,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白令的匕首会插在白刚的身上。白刚的身体轰然倒下,他的胸口上插着的匕首正是出自白灵之手。能够第一时间发现白令目的的只有白刚,有时间出手相救的也只有白刚,只是与白令相比起来白刚真是弱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唯有用自己的身躯方才能当初那飞向轻儿的匕首。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在下一个不经意间身体四肢总是比脑子做出更快的反应,所以白刚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当初在李嫂的院子里初遇轻儿,她清冷的眉目,让他在不自不觉中沦陷,没想到他中轻儿的毒中到了可以牺牲性命的地步。
白令现在完全是一个疯癫的状态,他只看见他的匕首插到了人的胸口上。他仰头大笑着,丝毫么有发觉被他的匕首查中心脏的是他的儿子白刚,而不是轻儿。
轻儿示意了一下,已经沐瑾挺着满身的伤势走了过去,摊上了白刚的脉搏。他精致的眉头皱了起来,回头对着轻儿微微的摇了摇头,白令下手的力度特别的重,显然就是想要将人置之死地一般。
若是这匕首今日插进的是轻儿的胸口,那也没有活命的机会,大罗神仙来也未必能救得了,由此可见白令对轻儿的恨意到了什么程度。
白令仰头大笑的动作忽然像是卡壳了一般,猛然间就收住了声音,他的双眸瞪大,嘴巴因为仰头大笑而没来得及合上。
他整个脸开始僵硬了起来,似乎是表情在脸上彻底定格了一般,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没有预想的沉重的落地生,闫青先一步将白令接了下来,将他平放在地上,摊上了他的脉搏。闫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般。
九叔见此也走了过来,闫青向九叔微微的摇了摇头。
白令如何轻儿不关心,白刚一双眼睛落在轻儿的身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口的鲜血横流,将他胸口的衣衫全部尽然成了红色的,鲜艳妖艳。
轻儿向前走了一步,陆沉渊欲要跟上前来,轻儿制止住了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过来。她本就是薄凉之人,如今白刚却是因为她而损命,谈不上感激,因为欲要上她之人是白令。她慢慢的伸手落在了白刚额眼睛上,轻轻的将他的眼睛捂上。
白刚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笑意,他的手掉落了下来,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何苦呢。”闫青站起了身来看向白令没有头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众人迷惑唯有闫青清楚。
之前闫青还纳闷,白令的武功为何这样的突飞猛进,更有一度要超越他一般的感觉,让闫青都有压迫了。只是没想到终究是走了极端,而刚才闫青探上白令的脉搏一切就都已经明了了。
白令连了烈火村禁术,伤己伤身,最后便是损命。也是,在看见那鲜血翻腾的药炉的时候闫青就应该想到的,那样的秘术都被白令知道了,而这禁术又如何呢。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九叔通知了外面烈火村的人前来,白刚与白令被抬了出去。
轻儿她们也随着闫青到了九叔的家中。
沐瑾,血鹰,青木,翟阳,狂狼等人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出了禁山便让他们去休息。她与陆沉渊坐在了主屋之中。
屋中人不多,不过是闫青,九叔,素素,轻儿与陆沉渊五人。
白刚与白令的事情因为关系到海岛的祖先以及禁山的事情暂时保密了起来。
屋中五人皆不说话,一时屋中静默无语,仿佛掉下一根针来都能听到一般的寂静。
“姑娘如何称呼?”沉默良久还是闫青开了口,若是他不开口只怕是他们几人都要在这屋中做出一个坑来了,他非常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一般的女子,单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在山洞中之时的领悟不惧,便知不是凡人,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那样出色的男人。她又如何能平凡的了呢?
“陆。”轻儿听见闫青的问话,双眼注视着闫青吐出了一个字。
“你是渊的妹妹?”说话的是素素,她听见轻儿说自己是陆猛然间站了起来,她的声音中带着期待。陆沉渊姓陆,素素自然是知道的,若是轻儿也姓陆,那么她们是兄妹的几率就很大了,那样的话她还有一线的希望不是吗?
对于素素的话轻儿自然不会理会,她是与不是与她何干?对于不相关的人轻儿向来是无视之的。
“你说话啊。”素素见轻儿没有说话声音中带了一丝的迫切,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向前挪了一步。
“素素,坐下。”闫青见素素似乎是想要跑去摇晃轻儿的胳膊,让她开口说话一般,在素素行动之前抢先喊她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沉渊对轻儿的宠溺之色中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爱意,他们之前的关系绝对不是兄妹这么简单。
素素爱上陆沉渊是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如此出色的男人自然有他自己的魅力,想要让一个女人爱上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一个女人若是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必然是万分痛苦的,当然若这个男人同样爱这个女人那边是不一样的色彩。
只是当下的情况很是明朗,陆沉渊对素素是没有那样的意思的,甚至还带着一层冷漠。
闫青不仅有些头疼,当初让素素回来只是因为知道素素能阻拦住白令,但是却算错了素素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当下素素见闫青的认真之色便当真是做了下来,她的双手在长袖之下狠狠的攥紧。
“那位姑娘中的毒我会让人送药过去。”闫青突然这样说道。
轻儿听完不为所动,微微的挑了挑眉头等着闫青的下文。
“五日后我带你们离开海岛。”闫青见轻儿挑着眉头看着他,心中有些苦笑,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别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
轻儿的手指微微的曲了起来,在一边的桌子上叩响,一声一声极富有旋律,整个屋子寂静中只听见轻儿一声声叩响桌面的声音。
“呵呵。”轻儿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她的声音本就清脆当下突然笑出声来,清脆悦耳似流水一般让人觉得舒心。
当然这舒心的感觉只是在陆沉渊听来是这样的,在闫青与九叔听来则是另一番的意味,带着讽刺的味道。闫青与九叔可是看的清楚,轻儿虽然在笑,但是她的笑容却是未达眼底的。
闫青不禁有些扶额,当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请神容易送神难,当然眼前的着一座神不是他们请而的。只是在轻儿调笑的眼神中闫青还是败下阵来,想他一生逍遥近二十年更是过得如同闲云野鹤一般,当真是没有被这样束缚住了双手双脚一般的感觉,偏偏是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更甚的是这个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过分的话确实用一双淡漠的眼睛盯的人从心中发毛。
罢了罢了,毕竟是白令伤人在先,闫青心中想着,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着什么。即便是与他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素素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轻儿却一眼便看了出来。
也许这也是一门天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