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落雪看见轻儿一句话不说,身后的家丁皆是向她们动起手来。外面的百姓将门口围得水泻不通。
“干什么...”人群后面响起了响亮的声音。
人群都自动的分开了一条路来,守城军,一把将前面的百姓推开,向客栈中走了进来。
他们气势汹汹,身上穿着盔甲,腰侧配着刀剑。
客栈中已经打成了一团乱,那些家丁即便如此也不是陆沉渊与青木的对手,只有挨揍的份却近不了他们的身。
“竟然敢在城中公然打斗,你们不想活啦吗。”带头的守城军见客栈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他眉毛一竖,将腰侧的长剑拔了出来,对着客栈中大声的喊道。
声音落下,他手中的长剑,便被钟落雪的长鞭打在了手中,长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妈的,是谁敢打老子。”带头的守城军,瞪着一双眼睛对着客栈中大声的吼着,那双眼睛堪比铜铃。
钟落雪阴森的视线向那守城军看去,那守城军见是钟落雪,连忙跪了下去向钟落雪请安。
“他们干扰城中安宁,将他们抓起来收压。”钟落雪素手一指,指着轻儿她们几人。
那守城军听见钟落雪的命令,当下一挥手,外面的守城军迅速的走了进来。
客栈中的打斗已经停了下来,地上躺着不少的家丁在惨叫着。
“将他们抓起来。”带头的守城军一声令下,那些装备精良的士兵就要向轻儿他们抓来。
人群中又一次骚动了起来“让开,让开,你们真臭。”一道尖细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阿木那带着他的师爷走了进来,看见客栈里的钟落雪脸上像开了花一样。
“小姐。”阿木那向钟落雪喊道。
钟落雪指着轻儿几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阿木那向轻儿他们看去,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那个女子他认识,是在公堂之上城主大人要他放了的人。
此刻再看钟落雪,心中便明了了起来。
“你们几个,怎么那么不懂规矩,这是城主千金,是你们能随意惹怒的吗?”阿木那指着轻儿几个大声的呵斥道。
轻儿看着阿木那的举行不由扯了一抹冷笑,这阿木那还正能见风使舵,倒是一个精明的人。
必然知道了钟汉亲口放她离开,自然知道了钟落雪一定是被这钟汉来的。钟落雪扬言要抓她们,阿木那这是先声夺人,显然不想淌这一趟浑水。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滚出风凌城。”阿木那言语不善的喊道。
饶是轻儿脸色也有些不好了起来,虽然知道阿木那这样说是为了敷衍钟落雪,但轻儿却不领他的情。
冰冷着眼眸看着他,陆沉渊自始自终都是一副冰冷的视线看着阿木那。
阿木那不由得额头上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小姐...小姐...”钟落雪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声略有老态的声音。
钟落雪转头便看见了管家跑了进来,钟落雪心中一沉,莫不是父亲怎么样了。
“小姐。”管家俯首在钟落雪的耳边说了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钟落雪不禁长大了嘴巴,双眼放着光芒,向老管家确认道。
管家是看着钟落雪长大的自然知道她的心情不坏,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才变得浑身是刺。但管家是从心底里疼爱钟落雪的,此刻看见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当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钟落雪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先回府再说吧。”管家笑着向钟落雪说道。钟落雪点了点头是要先回府的,她转身向客栈外跑去,脚步在刚跨出客栈的门口,豁然转过了头“将他们给我抓起来,若是不从,杀无赦。”
钟落雪对着阿木那吩咐了一声,便向外面跑去。
轻儿如同利剑的眼神射向钟落雪,钟落雪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阿木那不敢造次,但是钟落雪的话他也不敢不从,一边是城主一边是城主最宠爱的女儿,阿木那也为难了起来。
“爷,这样.....”阿木那身边的师爷翘着莲花指轻轻的俯在阿木那的耳边说了什么,阿木那眼前一亮,夸赞的看了一眼那师爷。后者一脸的娇羞。
阿木那正了正嗓音“你们藐视城主,杖责三十,即可离开风凌城。”阿木那声音落下,他的师爷便吩咐人将客栈的门关了起来,将外面百姓的视线隔绝了开来。
“你们快走吧。”阿木那看了轻儿一眼,向她们说道。
轻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木那。
“城主千金你们得罪不起的,我虽不知城主大人为何给你几分薄面,但终究没有千金在他的心头重。快快离开风凌吧。”
阿木那向轻儿他们说了一声,便从客栈的后院离开了。
轻儿坐了下来悠闲的喝着茶,哪里有一点心急之色。
外面的人群不知何时是才散了去,青木微微在轻儿的耳边说了什么,轻儿点了点头。脸上有一丝的疲惫之色,自从失去武功她便觉得时常的疲惫。
“我先上去休息。”轻儿向客厅的众人招了招手,向二楼走去。
陆沉渊跟在她的身后上了二楼去,血鹰与青木对视了一眼也各自上了二楼去。
掌柜的出来将大厅收拾了一番。
轻儿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下了客厅陆沉渊赫然已经在了,向她招了招手。
掌柜的将轻儿吃的燕窝粥端了过来。
轻儿微微挑眉“掌柜的你是不是太肥了,这天山雪莲日日能见。”轻儿打趣的说道。
掌柜的微微的笑了笑,退了下去。
陆沉渊似乎没有什么波动,依旧用着自己的饭,似乎刚才轻儿打趣的不是他一般。
这风凌客栈是他陆沉渊的名下,轻儿打趣那掌柜的太过富有,可不是说他陆沉渊吗。
陆沉渊忽然眉头一竖,手中的筷子向房顶上飞去,房顶中人见陆沉渊发现了他,迅速的跳开,向一边黑暗中闪去。
轻儿站在房顶上,看着迅速远处跃起的身影离开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夜色极好,轻儿索性便在房顶上坐了下来,陆沉渊在他的身侧坐下。
风徐徐吹来,将她的发丝吹起,陆沉渊的长发也在夜色中微微的扬起。
两人皆不说话,却不显得尴尬,和谐的让人不忍心打破。
“你.”
“你.”
陆沉渊温柔的笑了笑“你先说。”
“真怀念白老头后山的星星。”轻儿双手枕在头下,微微的躺在了房顶上,看着夜空中闪亮的星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白竹峰后山哪里的星星最是明亮。
陆沉渊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哪里的视角最好,看星子是最好的方位。”
“呵呵...”轻儿忽然笑了起来,夜色中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陆沉渊不禁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她再他身边的温度。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加的浓了。
“若是你喜欢以后便去那里生活。”
陆沉渊的话一出口,轻儿的笑声便消散了。
不论是陆沉渊还是轻儿,他们都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太多,白竹峰的后院是她们唯一的乐土,虽然是最为舒心的地方,却不可能是最后的归宿。
他们注定一生风雨飘摇,注定执手江山,注定在漂泊中走向巅峰。
.....
与此同时,从客栈中陆沉渊与轻儿看不见的地方,一道身影猛然间窜了出去,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翌日。
风凌城中一阵阵的哗然,阿木那被杀了。
阿木那虽然不是什么好官,但是在这安宁的风凌城中从来不曾出现过,刺杀的事情。一时间百姓们皆是惶恐不安。
钟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也是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吩咐了人去将钟落雪看住不允许她出府,顾不得身上的伤口便向阿木那的家里而去。
阿木那的家中有打斗的痕迹,阿木那是死在了书房中,他是被人从后心插了一刀致死。
钟汉看了一眼阿木那,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他知道阿木那虽不是刚正不阿,但却对他还算是忠心。
“将他葬了去吧。”钟汉吩咐了一声。
“城中大人,城主大人,您要为老爷作主啊。”一声带着哭泣的声音从外传了进来,钟汉的腿瞬间便被人给抱住了。
钟汉微微皱了皱眉头,来人用力过猛,将他震退了一步,伤口处微微的范疼。
“你定会还阿木那一个公道的。”钟汉认清了来人是谁,声音中带着安慰的向他说道。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俊俏的脸上都是汗水,此人正是阿木那身边的师爷。
而阿木那喜好男风,风凌城中人尽皆知,而他身边从来不离身的师爷便是阿木那喜欢的男人。
然儿这男人则是阿木那从距离风凌城不远处的一个城池中带回来的。传闻他是从妓院中的小倌名为刘苏,他被阿木那看中将他脱了苦海。虽然阿木那长相不好,但刘苏对他倒也是真心,紫苑伴随在阿木那的身侧。
阿木那无父无母,府中又无妻妾,如今阿木那死了最伤心的莫过于他刘苏了。
钟汉显然是知道其中的事情,他拍了拍刘苏的肩膀以示安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