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间就已听不见外间的声音,慕冰玥才知道轩辕逸并没有夸张,看是他的眼神分明再告诉她,在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轩辕逸也跟随她的目光移向帐幔外时,慕冰玥猛然在他怀中撑起上身,她快速的将他插在紫金冠上的紫金发簪抽出,在轩辕逸反应过来却阻止不及时,将它抵在了自己的颈项上。
她的这一举动彻底将轩辕逸激怒,他看向她的目光已不用恐怖来形容。
他的冷漠让慕冰玥突然感到什么都不确定起来,她不知道一个帝王君威的临界点在哪,但她知道她已无数次的挑战过他的底线,她不知道他究竟能容忍她到何种地步,甚至此时此刻慕冰玥不知道救下紫蔓是对还是错,可是她却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悲剧发生。
在军营里,落难女子将要承载的命运是慕冰玥无法想象的,她不知道她在这里究竟是在充当着什么角色,但是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在坐以待毙,先前是夏兰馨的死让她一时无法面对现实,才消极的放任她们自己做裁决,可是这一刻她想赌一把。
赌,她在他心中的角色。
身边的人因他而一个一个离去,她是恨他的,也痛恶自己向他屈服,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向他低头求全。
“把她带下去。”他的声音穿透穹帐,透着阴寒冷鸷,仿佛来自地狱幽冥。
慕冰玥紧崩的心弦重重弹落。
她知道她赌赢了。
执着发簪的手慢慢松了开,轩辕逸却突然动作起来,他先是将慕冰玥放到榻上,然后便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发簪。
由始至终他都未发一言,但他的神情却在告诉她,这样的事绝不会出现第二次,而事实是自那之后,在慕冰玥视线所及之处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尖锐之物。
帐外负责执行的人听到命令后便立刻收了手,将紫蔓带了下去,
竟管十二将早已习惯轩辕逸因慕冰玥而反复无常的行为,但是朝令夕改的局面还是引起了他们极大的不满。
十二将对视一眼,后默默散去,帐中只剩下轩辕逸和慕冰玥两人。
慕冰玥从不相信爱情,也从不相信一个人因为要得到另一个人会去颠覆世界,这样疯狂的事,她认为只会出现在电影情节里,可在轩辕逸夺下她手中利器时眼中所闪出的那道光,却分明在告诉着她,他,已爱上了她。
两世为人,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历史上的那些颠乱江山的祸国红颜,她认为那只不过是帝王沉迷享乐荒废怠政的缘故,她从不认为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可以影响或颠覆一个传承近千年的泱泱大国。
她不是西施,但数万陷入水深火热中的赤焰百姓需要时间。
轩辕逸紧紧的盯着慕冰玥眼中在一点点变化的神光,他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确切的说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这一刻她的某种变化,他是能感觉到的。
在焚毁赤焰皇宫时,他才惊然发现深深埋藏在他心底深处的那股可怕欲望,而连日接触下来,让轩辕逸更为明白的实事是,慕冰玥绝不是她外表所表现的那么柔弱。
能把黑邑玩弄于鼓掌之中,又让一个国家都依附她存在的人,又怎会简单。
轩辕逸一瞬不漏的紧盯着她神情的变化。
一直以来是他太小瞧了她,太小瞧了女人。
从现在开始,不管她心中打着何种主意,他都不会叫她有机会实施。
轩辕逸心中暗下着决心。
奢华的寝帐内,变得安静下来,帐外的狂风依旧肆虐的扫荡着,在他仿若洞悉势情的瞳光,慕冰玥只能听见自己紧张得近乎颤动的细弱呼吸。
轩辕逸半低下头,一手抬起她尖削的下巴,让她的眼睛避无可避的对上他的。
在他幽暗的瞳仁深处,慕冰玥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是那么的彷徨,那么的无助和一层掩不去的恐惧。
纤长的羽睫在他灼热的眼神下微微颤抖着。
一丝苦涩在慕冰玥心底蔓延,她自诩演技精湛,却不想面对一个掌控万千人生死的帝皇时,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薄弱。
慕冰玥轻轻闭上眼,想借此稳定一下不稳的情绪。
她的吻却突然袭至,犹如突然旋起的风暴般,他迅猛的掠夺着她所有的呼吸。
在他的强势猛攻下,慕冰玥一瞬攥紧的手慢慢的无力松开,随着他不断的探索,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起来。
紧紧闭着的双眸虽可遮掩她纷起的无尽恐惧,但是感官却变得无比敏锐起来。
她被他推倒在床上,当他的手探索着来到腰间时,慕冰玥心烦意乱的睁开了眼睛。
而身上的他正恶狠狠的看着她,眼睛里燃烧的是令人心惊的火焰。
四目相对,他并没有停止他的掠夺。
轩辕逸紧紧的盯着那双在梦中也让他无法摆脱的冰澈魄瞳。
他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强悍的目光似能穿透人的心底,洞彻人的灵魂,慕冰玥无法直面如此强大气场的他,她无力抵抗的重新闭上了眼眸,握着锦褥的手无声的收紧。
慕冰玥的顺从却丝毫未让她身上的那头凶兽收敛他噬血的本性。
当他粗暴的岔开她的双腿时,慕冰玥已害怕到无法在克制自己的颤抖,一颗一颗的泪水不受控的留下,而他将它们一颗一颗吻干。
当他的手开始拉扯腰间的束带时,慕冰玥终害怕到极点的颤声道:“不……”
她恐惧至极的看着他,双唇也不住的颤抖着。
似有一个世纪过去,轩辕逸就那么无声的看着她,就在慕冰玥绝望的快要坠到谷底时,他无声的放开了她。
慕冰玥重重的喘息着,声音大到让躺倒身侧的他也不由为之侧目。
宽大的榻上,两人毫无距离的紧挨着。
“怎么?有这么难么?”轩辕逸挑眉静看着她的侧颜,“你的心上人再好,如今也不过是一只丧家犬。”
慕冰玥无声的沉默着,她知道他在同所有男子一样,试图用权利、金钱压制女子对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