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在一年前自己办了个广告公司,而以前似乎收益也不错,最近打算扩建了。他保密工作也做得好,直到告诉我他要扩建了我才知道他竟然私底下还开了个公司。谢飞羽在大学里虽然是被退学了,但是也是学广告设计这方面的。出于对他的愧疚,我把他介绍进了健的公司。健本就是个热心肠听说了这对苦命鸳鸯的遭遇后立马答应了。健说让我也别在麦当劳干保洁了,也进他公司拉到。我不乐意,觉得设计画画之类东西不适合我,也弄不来,就算去了健的公司,依然还得做保洁,撑死保洁队队长。况且我也不希望别人说我靠了关系进来还是做个清洁工。我已经习惯了逍遥散漫的生活,有兴趣了就去麦当劳打打工,心情不好了就埋在家里写小说。
在我心中坏蛋的第一代名词是英语老师,第二就是美术老师了。小学时候只要一上美术课班上有人讲话那么这节课就是练坐了。到了初中后那个美术老师也是自大得不得了,至今还能回响在脑中她的那句话,“我可以说我是全上海最好的美术老师,你们敢说你们是全上海最好的学生吗?”这句话是明知故问的,我的中学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办初中,怎么可能都是全上海最好的学生。若她真是全上海最好的美术老师那还在我们这里瞎凑合什么。我们这帮学生无疑会成为她达成理想的阻碍。
对于生孩子健一点都不含糊,从计划到解除安全措施到怀孕仅仅只用了两周的时间。为了庆祝国庆小朋友即将出世,健请了我和谢飞羽去了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大酒店吃饭。不过还是没有叫上另外个当事人沈莹。身边却带了个小秘,沈莹今天不知道我们几个在一起,健是以陪客户吃饭的理由出来的。
“今天就我们,来个不醉不归!”两杯下肚,健开始挥舞手足了,然后又痴笑,“哈哈!哈哈!老子要当爸爸了。”还好我们是在包厢,外人只有包厢里的那个服务员小妹,她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健不禁调戏道,“小妹,没关系,想笑就笑出来。今儿高兴!”又学着猴子站到椅子上跳起来。本来就长相奇怪的健就更加猥琐了,不知道小国庆出生后会不会和他爸爸一个德性。很多人说儿子像妈,那还好,沈莹看起来还是蛮知书达理的;若是女儿那么就惨了,不过健踌躇满志的样子好像自己一定会是儿子。
小秘把健从椅子上扶了下来,“经理,你喝多了。”
“没喝多,我都还没开始喝呢。”健又灌了杯下肚,按照健的酒量,黄酒都只是白开水,只不过喝完了有点兴奋而已。
那小妹一个没忍住哇一下笑出来了,我和谢飞羽被吓了一跳,我给他使了个眼色,“吃菜,不要理他。”说着夹了一块兔子肉。
谢飞羽一进到健的公司后能力相当强,很快成为了健的得力助手。酒席间,他们聊着公司内业务的时候,我这个非业内人士只好把桌子上还算可以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大酒店都是吃环境的,价格是贵到一盘只有二两的青菜能卖到二十五块。若不是健请客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菜的味道也只是一般,说一般只是因为觉得配不上这个昂贵的价,和那种两块一个菜的小饭店比起来那就是人间美味了。
“飞羽啊,你能力真的很强啊,比我那几个什么高级工程师的强多了。他们那帮人,只会循规蹈矩,烦都烦死了,还是你有创意。”健表扬着谢飞羽。
谢飞羽感觉到自己像一匹千里马遇到了健这个伯乐,就举起酒杯敬酒。两人愈聊愈欢,齐声大叫,“知音啊!”而完全忘乎了我这个中介人,当着我的面就过河拆桥。
“来,你我两人携手,定能将这个公司带起来,成为上海广告业的前列。”健握着谢飞羽的手,谢飞羽的眼眶里也都是泪水。
在我看来两人有点痴人说梦,你说要是在什么山区这种地方当广告业老大我都觉得可以。但是在上海,做广告公司的人数不胜数,能够管饱尚可,不亏本已经算胜利了。凭此二人想成为前列,实在是有点困难。
“咳咳。”我咳嗽两声以示我的存在。
两人才反应我也在这里,举起酒杯也敬我一杯。
“你们这是想把我灌醉了想干吗?”我疑心二人图谋不轨,明知我不胜酒力还来敬酒。
“哪里敢啊。”健赔笑。
而谢飞羽依然单纯,“叶大哥,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毕想跪下给我磕头。
“这不没过年嘛,不用那么客气。”我及时制止。
“那到过年了我再给您磕头。”谢飞羽一脸诚恳。
“好……好……”没想到介绍个工作连称谓都升级成“您”了。
谢飞羽是提前走了,因为还要回家照顾陶婉言。陶婉言已经出院回家了,这也意味着医生对于她的病属于放弃了。只能看她自己以后的造化,整天痴呆不觉的陶婉言给其父亲带来了很大的负担,陶父本就年势已高,能够照顾自己已经是不错了。谢飞羽每天到他们家服侍陶婉言,陶父也把谢飞羽像儿子一样对待。一老一楞一傻,黄金铁三角基本上是谁都离不开谁。只是生性懦弱的谢飞羽也一直没有报警,而胡业卿还在逍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