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言被开除了,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我并不是很惊讶,吴克倒是义愤填膺到领班那里去问为什么。领班把他一顿臭骂,吴克觉得特别委屈到我这里诉苦。
“你啊,这是自作自受,别人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吗?”我拖着地批评他。
吴克擦了擦旁边的垃圾桶,“那领班也太冷漠了吧?出了点事情就开除她。”
“人家也要做生意不是,你愿意花钱雇一个会惹来是非的人?再说开除他肯定也不是领班的意思。”
“我就愿意,同甘共苦嘛。”
“所以你只能一辈子当服务员。”我直起身来擦擦汗。
吴克撅着嘴就跑开了。
“请问……你是叶潇嘛?”
我转过身,两个从打扮看起来有小二十的姑娘看着我,眼影画得特别重,像拍聊斋的。但是现代社会看姑娘的年龄要减去五岁,因此我估计他们只有十五六岁。她们看我的眼神也是极其异样的,反正我是浑身不自在。
“是……是啊。”我确定我不认识他们。
“哇!我就说很像嘛。”女生A欢呼着,手里拿着我的《长乐镇》,“可以签个名吗?”
我借过书和笔刷刷几笔写上了我名字,然后觉得自己回家该练字了。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个找我签名的书迷。
“那你怎么在这里拖地呢?”女生B发问。
我刚想说由于生活拮据不得不打工。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抢了过去。
女生A打了下女生B说,“笨蛋,人家肯定是为了收集写作素材。”然后对着我说,“对吧?”
“对,对……”
“叶潇还真是幽默啊呵呵呵呵……”女生AB齐笑着。
我不知道幽默从何而来。
“哪您写一本这样的书可以赚多少钱啊?”这个问题问到了我的敏感处,笑脸一下子没了。
我伸出一个手掌,意思是五千块,对于这个惨不忍睹的数字都不好意思开口,两年的努力只有五千块,说出去肯定贻笑大方。
“啊?五十万?”两人惊讶道。
我摇摇头。
“哇噻!五百万!”
若是告诉他们事实之后相信偶像在他们心中的身价必定大跌,于是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其实发现叶老师写的书真的好搞笑啊。”女生A说,“我们班都拿来当笑话大全的。”
突然改口叫我叶老师,心中又激荡了一下,很严肃的说,“我写书绝对不是为了搞笑,而是通过似乎搞笑的方式来表达一些深层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这两个女生迷茫了得互望了一下。
“只可意会。”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狗屁东西,其实不过是一本我以前的高中生活日记而已。
经过一连串的盘问过那两个女生才离去,我也放松一口还好没有被领班发现,不然又要糟骂了。调查结束的时候已经下班了,交接班的人都来了,我走到员工橱柜那里一看原来领班那家伙已经睡着了。怪不得一只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回家路上看见一个老头在葱油饼,想起了小时候这是我的最爱,便上去问价钱。
“大爷,多少钱一个?”
“十块钱。”
“怎么那么贵啊?”
“加料了,加料了。”
我看了下,“确实比别的葱油饼的葱多,但也不能涨到这样的田地吧。”
“物价涨了,物价涨了。”
我放弃了回忆童年的念头,只好继续往家里走。路过一台自动贩卖机,投了几个硬币下去,选了罐可乐,但是可乐迟迟不出来。三块钱就这样被吃掉了,我狠狠踹了脚这个黑商。
虽然今天受到了明星待遇,不过似乎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总觉得别扭,觉着觉着就摔了一跤。摔得屁股生疼,好在周围不不多。立刻爬了起来,不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朝我这里跑来。确认是谁之后我转身想走,但是来不及了。
“叶大哥!等等!”那人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然后气喘不止。
“怎么,陶婉言找到了吗?”我装出紧张的样子。最好是找到了,不然就定是来找我去找人的,这家伙似乎全世界就认识我一个人一样,老是缠着我,都追到家门口了。
“找到了。”谢飞羽的气息还没有平稳下来。
“那就好。”我也安心了。
他接着说,“她在医院里。”
“没事,会好起来的。”我安慰他,其实这句话是瞎掰,万一被打成植物人是绝对不会好起来的。
“大哥,”他一下子又跪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怎么又跪下了,我的祖宗啊,起来吧,我求你了。”
我差点也给他跪下,他一把拉住我,“大哥,能借点钱吗?”
原来这才是真正面目。算了,破财免灾吧,只求他以后别看到他了。我想着便掏出从吴克那里骗来的两百块塞到他手里,然后把他扶起来,“拿去吧,给陶婉言买点补品补补身子,不用还了。”
结果钱一到手又唰地一下跪下来,还不断磕头,“叶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和婉言没齿难忘。”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有牙齿的时候是会忘记的,要等到牙齿没了,就忘不了了。
我快哭出来了,遇到这样的人也是我这上辈子休来的福气。一直觉得胡搅蛮缠的女人很可怕,没想到死缠烂打的男人更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