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半年前开始创作《长乐镇》后,就没有去过菜场了。显然菜场已经翻新过了,无论是设施还是那些围着围裙的卖菜老妈妈都是陌生的面孔了,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刺鼻鱼腥味了。
在进菜场之前,伴随着股浓厚的带鱼味,我看见了秋天来临之前第一片飘落的树叶,只是实在无法在菜市场门前感受到秋天来临的伤感。
“给点钱吧。”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小孩拉着我,双手伸在我的面前。
随便在口袋里摸了两枚硬币丢给了他,他也欢快地跑开了。我蛮反感这种乞丐不想凭自己的努力而获得的行为。曾经听过报道说这些要饭的“上下班”都是打的,换身行头就是大款了,说不定还包小秘的。不过又想到万一哪一天我真的不行了,落魄到街头了也好有个地方混个饭吃,所以现在也巴结下他们以后好有地盘摆饭碗。
逛了一圈后,发现现在的菜价令人发指,原来一块二的青菜已经涨到了一块八了。这是让我不能接受的,虽然在数面上看只有涨价了六毛,但是从百分比的角度上来看,已经上扬了五十个百分点。非常痛恨这种黑心商人。
菜场就在我家后面不到五百米,而当中夹着我的高中母校,买完菜返回时经过曾经的高中时停了下了脚步。这里承载了我许多的回忆了。看见一个男生骑着自行车而后面载了一个女生。那女生笑得很厉害,似乎己坐着的是凯迪拉克而不是那个没铃的脚踏车。想来现在中学生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都有属于自己的交通工具了。自己在高中生活的时候,W基本每次放学都说走不动,然后我只好背着她送她回家。
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看来夏天真的快结束了,天空在几十秒内就被乌云遮住了。
刚踏进楼道里就“哗——”地一下子下起雨来了。我庆幸自己刚才只在高中门口回忆了一会儿。
打开家门,夏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脚笔直地架在茶几上。
换上家里的拖鞋我问她,“你不会打算住在我家了吧?”
夏雨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然后用手指了指窗外,“我的衣服凉在外面了,应该被打湿了。”
听到这话我马上把刚买的菜放在地上,几个箭步冲到阳台里收衣服,“你就不会收一下啊?”
她没睬我。
我只好把完全湿透了的衣服再丢进洗衣机里。看来夏雨又要在我家待一天了。
“喂。”我用毛巾擦着刚才被淋湿的头发,“你不回家不要紧的么?”说完这句话我才想起她是一朵云。
“在上海我没有亲人。”这时候电视里的肥皂韩剧也终于播完了,夏雨转过身对我说,“那么想赶我走啊?”
“没有啊,很乐意的。”这倒是实话。瞄了眼她盘在沙发上的大腿,夏雨虽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但毕竟还是是个女人,而且也不像骗子或者小偷,不然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洗劫了,所以留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流氓。”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很淡定地说了句。
我“哦”了很大一声。
在吃饭的时候夏雨告诉我她是个老师。我放下碗筷,绕着她端倪了一圈,“不像。”
夏雨说她是教英语的。
我这才坐下来继续朝嘴里扒饭,“像了。”
夏雨的胃口很小,才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又粘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看来电视的魅力是硕大的,可以让一个女人割舍基本的生理需求。
一个人接着吃完后也窝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创造“较巨作”了。今天一下子特别有灵感,暴发了一万多字。这这却像拉肚子,虽然爽快而且量也多,但是质量却不行,都是水。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于是按下了保存,关上了WORD。
因为其他房间的床已经被我变卖了,所以也只有我的房间拥有床了。打开房间门,里面一片漆黑,夏雨看起来好像早就钻到被子里了,侧身蜷成一团。
躺下后,夏雨轻轻在耳边说,“叶萧,我冷。”
我握住了夏雨的手然后将身子向着她那面侧过去又将一条腿压在她身上。感觉得到夏雨的冰冷,她几乎没有体温。我将她揽在胸口,她竟然在颤抖。
早晨八点零四分。
被子滚到了地上,我重重地翻了个身,身边没有人。
“我操。”从床上爬起来咒骂了句楼上把我吵醒的施工声音。
穿衣服的时候看到W的衣服被整齐地叠了起来放在床头。
走出客厅,阳台上的衣服没了。
八点十二分。
刷牙的时候看见了自己面无表情,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后挤出了个自己还算满意的笑容,然后漱口。
八点二十分。
回去把被子铺好的时候看见了床边的安全套,有些疑惑。
八点三十分。
今天早上的鸡蛋饼有些糊了,不过还好,可以吃。
在八点四十四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鸡蛋饼然后想起来好像有个叫夏雨的人走了,又好像是昨天晚上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今天早上。而我想起来的之后的反应就是觉得前天十块钱买的那盒十个装的安全套买亏了,只用了两个。不禁拍案叫冤。幸亏这个东西的保质期比较长,用不完还可以送给健。
二十二点五十八分,我以一句“操你妈”作为告别今天过去的结束语,然后就睡着了。
而在这段码字的日子里,我觉得是最充实的,因为我可以清楚得看见字数一天比一天多,也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有意义。不论是否能够码出一部正常人能够看得懂的小说,都觉得自己创造了几十万字这件事已经是非常牛逼的了。凭借着这个信念我也每天像拉肚子一般地“泻”着。
在某个不知名的一天,健终于度完了蜜月凯旋归来,也完成了之前“空手而去,满载而归”的誓言。大大小小一共四个箱子,比走之前多了三个。
而健似乎也度蜜月度出瘾了,一回来就说要去普驼山求个儿子。我告诉健,其实现在社会生男生女都一样,你看那春哥,一般人看不出来性别。
听我爸爸妈妈曾经说他们结婚后六年一直没有孩子,到处求医也未果,直到去普驼山求了一次后,第二年我就出生了。这么说其实我和那里也有一定的渊源。在小时的记忆里是每年都要去还愿的。但后来长大了,在学校接受到自然科学的教育也多了,就不信神佛了,也就不去了。
这次健还非拉我去,但是我坚持不去,主要原因是没钱。健说他包我,我自然也觉得更不好意思去了。其次我对牛鬼蛇神之类的也实在不感冒,古代人总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都列为神的行为。而我却认为,当科学无法解释的时候,是长相决定的一切。一直觉得这句话是真理。我们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了。至于科学家研究到最后是不是研究出世界真的是由神创造的这个结果我也无法定论。可以确定的是,那个时候我一定是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