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抖擞衣衫,拱手上前一拜。
此情此景,此诚此意,可谓是气势十足,没有半点的虚假,一拜之下透出一种至诚的敬畏以及虔诚。
在外人看来在,他这一拜算是做足了排场,可在真灵看来,却并不是如此,旁人或许不懂他施放魔气之意。
可在真灵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他的存在,虽然常年闭关,但也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
风清扬登临九重天宫,以及成为罪恶之城城主第七弟子之事,他自然是只晓得清清楚楚,当初他都还感叹为何自己没有这么一个弟子。
而如此,曾经感叹的青年,正清晰的站在眼前,说到底心里也有意思特别的感觉,那是欣赏,以及赞叹。
他虽是人族修士,但并没有那种种族区分,眼中没有僵尸本就该为傀儡的念头,也正是如此,他才能成为真灵,成为万千妖族所尊崇的真灵。
古剑晃荡,最终沉淀下来,算是应了风清扬的一拜,毕竟他的存在,或许就代表着罪恶之城的呃城主。
他不是常人,自然是深知这城主到底是何人,良久之后,他收回注视风清扬的目光,面上看不到表情变换,但风清扬却能清晰的感到一种情切。
“前辈,晚辈有事相求。”
思索片刻,风清扬最终开口,他不想看到下方混战爆发,当然,这只是他表面上而已,说到底他是想利用其中的修士,来让自己顺利渡劫。不过这是私心,他也不会说出来罢了。
随着他的开口,四大城池以及放逐之地的修士皆是安静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风清扬,唯有那曾经与他共同进入禁地的大能,他神色怪异,双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真灵沉默,没有开口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而是深深的看着风清扬,一双深邃的眸子特别明亮,像是一颗星辰。
他自然是知晓风清扬想要说什么,原本想要拒绝,可若是这么拒绝就是直接忤逆了罪恶之城的意志。
罪恶之城与其他势力不一样,特别是九重天宫,九重天宫是一片浩瀚的天地,虽然属于灵界,但却是城主独自开辟的小世界。
那里只有七人,每一人都是名震万古岁月的超级大能,大弟子千殇漓早在千年前便与他不相伯仲,如今千年过去,他依旧,可千殇漓呢?
他那一手神鬼莫测的剑道神通,谣传可一剑斩出一个轮回,大弟子便如此强势,更何况其余的弟子。
更何况,此时风清扬手心中明晃晃的出现一枚不大的令牌,此令牌正是就重天宫的身份标记,显然风清扬是搬出了城主的名头。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买个面子,心中却是暗自赞叹风清扬的心思细腻,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年少轻狂,羁傲不逊的青年。
但现在看来,对方哪里有半点的羁傲不逊?分明就是一个有勇有谋的睿智之人,不缺少逆天的意志,可也不会有莽夫的愚蠢。
“说吧,什么事。”真灵淡淡开口,此话一出,下方众人,特别是四大城池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上空盘坐在古剑之上的真灵。
自古以来,真灵就很少开口,就算开口,也不是如此,他们不知晓风清扬的身份,因此不明白为何风清扬的一拜之后,真灵便会大给其面子。
“如何才能放过下方放逐之地众人?”风清扬多聪明,并没有直接开口求情,而是将这问题一脚踢给了真灵。
像是打太极,他不能率先暴露了心中的想法,否则只能让自己陷入一种被动,若是将问题踢给对方的话,或许情况会有所改变。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就连真灵都忍不住多看了风清扬两眼,看着下方的他,不卑不亢,两眼闪烁睿智的风清扬,他虽然有些不喜他此时的小聪明。
可无尽岁月以来,特别是他成为真灵之后,似乎他是第一个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的人,不由得暗自好笑,心中反而多了一直期待,想要看看风清扬到底想怎么样。
“放逐之修,本就是大恶之人,每一人皆是犯了滔天大罪才会关押此地,你说,我如何能够放了他们?”
风清扬聪明,但真灵也不傻,他修道至今几千载,岂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腐朽?既然风清扬想要与他打太极,那自己索性就陪他打一会儿。
真灵心头暗自好笑,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好玩的一幕,他的话,让风清扬一愣,更是让下方众人全部惊爆了眼珠。
神一般的真灵,此刻竟是与一个第一次相识的修士如此说笑,不说后无故人,但现在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前辈可否知晓我僵尸一族?”
风清扬别有深意的说道,一句话将问题引至自己身上,如此一来,不论真灵怎么回答,都无法完善。
若说僵尸一族不能存在世间,可他的出现又是大神吼尊亲自引导而出,而若是说能够存在世间,但又会受到天道打压。
真灵沉默,片刻之后,目光一闪,刚好看到风清扬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不由得生出一抹欢心。
无数年来,世间众人皆是以为真灵冷酷无情,可谁又不是知他们也有血有肉。
今日偶见风清扬,老者冰封的心豁然出现一种喜欢,那是长者对后辈子嗣的关爱。
可以那么说,若是风清扬卑躬屈膝求情的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不仅会令自己身份,更会引得真灵反感。
而如今他的作为,刚好得到了真灵的喜爱,加上他本身身份不同寻常。
不仅有着九重天宫弟子的身份,更有鬼王宗的风水之子名头,无数光环汇聚一身,将他衬托得格外不凡。
“僵尸一族我自是知晓,可这与放不放下方众人有何联系?”真灵装糊涂,直接避开重点不谈。
四大城池之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今日的真灵如此善谈,竟是与一个初识之人闲扯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