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四色道袍兀自回答道。
风清扬低头,陷入了思索,似乎在想如今应该怎么做。
“你一走,带走了一个时代的力量,同时也震惊了洞府世界的原主人,也正是以为如此,才让我们只能存活一个时代。
不论是多强,终究会在尽头之后,全部毁灭,然而历史重演,循环而出,生生不息,或许对于世间凡人来说不算的什么,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最大的惩罚。
因此,我想要打开洞府世界主人的封锁,他想要我们为其鼎炉,那么……我便将其直接截断,也因为如此,才会出现我在远古时代夺舍青霜一事。
可笑的是,那些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中变得贪生怕死,后来更是策反了三大古神围剿于我,若不是被我提前发现,且留下诅咒兵解的话,恐怕事到如今,也就没了现在的我。”
黑袍男子说道,字字充满了血腥,无声无息间,透露出他的无情以及霸道,为了自己,哪怕是牺牲全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也就是如此,你才会诅咒当年的修士,不得好死吗?”闻言,风清扬豁然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袍男子,原本的平和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正是因为你,才会出现僵尸,也正是因为你,才留下了无数年的怨恨,你可知道,僵尸一族在天地当中到底是怎样生存的?”
说到此处,风清扬忽然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他目光通红,其中闪过一抹痛苦以及无法掩饰的杀意,这一刻,终究快要止不住而开始爆发。
“可笑,诅咒?更可笑,你我,以及他,不都是僵尸一族吗?唯有我僵尸一族,才能掠夺天地精华,以鼎炉之身逆转。”
黑色道袍男子不置可否,对于风清扬的愤怒,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可他不知道的是,此话落在风清扬耳中之后,到底对其造成了怎样的震动。
“什么……你们都是?”果然,当风清扬闻言之后,浑身如同触电,向后倒退两步,只觉脑袋一片混乱,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都无法将其彻底消化以及理解。
僵尸!
僵尸不是被犼尊诅咒而生,徘徊流离在六道之外,不入轮回,只能成为别人炼器材料,且本身如同行尸走肉,可神魂却存在的最低级生灵吗,不,不能将其当做生灵,而是天地排斥着。
“或许这样你就相信了。”黑袍男子继续说道,之后摇身一变,化作了青面獠牙的犼尊模样,不过更让风清扬震惊的是,他的面孔,竟是逐一演化出四大战将的模样、
“那些不过是不成才,无法看清事实的废物罢了,我给你们留下了甚至,甚至逆天赋予了你们最强悍的身体以及最顶尖的修炼之法,可无数年来,真正成长起来的又有几人?
柳如尘?不过是侥幸觉醒而已,上古的僵王,那也不过是受到了我电话,可谁知道他最后竟是忤逆我的意志转而想要修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风清扬楠楠出声,此时此刻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就好似,明明一切都被自己发觉了,可到最后才明白,那些他曾经所发觉的,不过是一场假象,这不仅是错误那么简单,而是他一直坚持而来的信念。
黑袍男子三言两语,几乎就要瓦解风清扬信念以及意志,而在外界光柱所包裹的本尊,则忽然脸色苍白,嘴角流出血渍,一股暴戾的气息扩散而出。
使得原本就濒临毁灭的灵界,起速度再次加快起来。
“小师弟怎么了?”千殇漓目光同样一变,虽说风清扬浑身淹没在光柱当中,可对方所扩散的气息,他依旧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不仅是他,哪怕是灵界亿万生灵,也照样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们心头出现了害怕,似乎风清扬在缓缓开始改变,可这改变,不是他们原本心中所想,似乎,从他身上,还爆发出了一道想要屠戮苍生的杀戮之气。
“他怎么了?”
……
而在灵界的夹缝当中,原本的黑袍男子,在风清扬陷入暴走之后,嘴角便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不过此笑容隐藏得很深,甚至到了无法查看的地步。
风清扬浑身震动,他脑海当中,不停重复着黑袍男子的话:“僵尸是最强种族,之所以会成为最低等存在,是因为他们不争气啊。”
悠悠之间,耳边传来黑袍男子的轻声叹息。
这些,尽管不曾有多大的改变,但对于风清扬来说,足以将他颠覆,这让他忽然感觉自己所追求的,以及想要为之奋斗的,竟是一场骗局,不,准确的说不是骗局,而是自己步入了一种歧途,并在其中越走越远。
“而你的出现,也不不过是我刻意而为之,说到底只是为了证明我当年所猜想的道,正如你之前所说,灵界为鼎炉,那么我就要将其逆转。
你看,当你成功的走到如今之后,你还会认为,僵尸是天地当中最低劣的种族吗?你还认为这只是因为天道排斥?
事实上,这是为了僵尸的成长,唯有如此,才会诞生真正的大能,唯有如此,才能顶天立地,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逆转,崩碎灵界这鼎炉,吞噬其中原本所存在精华,才能有力量走出这洞府世界。”
风清扬混乱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尽管潜意识当中发现有些不妥,可在黑袍男子的话中,他依旧无法自拔的沉浸在一种癫狂的状态。
他忽然想要杀戮,想要杀戮这些身为鼎炉的修士,如同黑袍男子所说,他们的存在,只是鼎炉,只是为洞府世界主人修炼而已。
既然如此,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要打破这世界,只能将他们击杀,虚弱灵界的力量,这样就能真正的走出去。
“杀!”
“不错,的确要杀!”耳边,黑袍男子的悠悠之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