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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死人枕头下的信物

“救命、救命啊!不……我不要去……不……不要!”

“非罂,非罂?你怎么了,醒醒啊!是不是做噩梦了?非罂,非罂?”小不点抓住莫非罂在空中一直飞舞的手,抓住了才发觉,她的手心里面全部是汗水。小不点是莫非罂的好朋友,两个人住在一起,经常讨论要一起挣钱,以后出人头地的无聊玩笑。

“啊……”莫非罂大叫着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眼神充满惊恐。满头的大汗,不知道在梦里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非罂,你可醒来了。刚才护士长还在问你好些了没?现在怎么样了啊?”小不点坐到莫非罂的身边,看着她满身的汗水,不禁有些为她担心。“是不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事了,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

莫非罂喝了一口小不点递过来的开水,稳了稳自己的心情。刚才的恐惧和悲哀似乎已经消失了似的。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睡着之前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似乎她自己在惊醒了之后也把那份梦境完全地忘记了。

“我没什么事。刚才大概是坐了个噩梦吧。除了感觉有点累、有些疲惫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莫非罂摸着手中用来喝水的水杯,心里似乎有些空白的东西。

“还好你没事,刚才护士长可生气了。说你的素质真是差,看见病人死亡,自己却吓昏了。让医生们除了拯救病人以外,还要分心照顾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不点学着护士长的语气,把护士长的话传达了一下。

莫非罂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那个7床真是古怪啊。不管了,反正昏了就昏了,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了。我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在这里休息一会。”

“你还想休息?刚才护士长说了,一旦你醒了,就让你和我一起拿一套铺床的东西把7床给换一下,再把那个屋子给好好整理一下。”小不点点着莫非罂的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来对她懒散的性格真是没辙。

“哦,那等我喝完水吧。”莫非罂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莫非罂喝完手中的水,小不点已经抱着一套铺盖来到她的面前,“我说小姐你喝完了没呢?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哦。”

“那还不快走?”莫非罂放下水杯,帮小不点分担了一些东西。两个人一起来到了402房间的7床旁边。这个屋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中午屋子里死了人后,家属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而旁边的6床病人也因为这个关系,找了医生调了调床,搬到别的屋子里去了。

现在这个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一片医院才有的雪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白色的枕头。莫非罂和小不点都带上口罩,准备撤去7床上的床单、被罩和枕套,换上新的。

莫非罂拿起枕头,蓦然间,她看见枕头下有了一个奇特的东西。那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里面应该是个圆圆的东西。

“这是什么?怎么会放在这个枕头下?”莫非罂拿起那个红布。

“我看看,真的是很奇怪。我想大概是7床病人的东西吧。”小不点随便说了一句,“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莫非罂小心地掀开外围的红布,没想到里面还是一层红布。她又打开一层,这才看到一个球形的红色的圆圆的石头,在石头的中间被一条绿色的环带环绕了起来。

莫非罂又仔细看了看包裹的红布,发现了内层包布的里面写着一行字。

分明就是:“青花念情,魂魄无力。打碎信物,取消来世。”

“打碎信物,取消来世。打碎信物,取消来世……我怎么对这句话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莫非罂不自觉地念着这些字句,一时间竟似是痴了。

“非罂?你怎么又发呆了,最近你还真是能跑神啊。你手里的那是什么啊,拿来我看看。”小不点一把抓过非罂手里的东西,翻过来又复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也没什么啊。我猜一定是7床的家属为他求的护身符了,所以才用红布包着。不过怎么是块石头呢,还真是奇怪。这些诗挺好挺好,就是弄不懂。哎,非罂,你也不要这样子发呆了,我看你这样我就来气。”

“我们走吧,反正也整理好了。这个东西你就收着吧,反正是你发现的。”小不点把手里的石头又塞到非罂的手里。“对了,我跟你说,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我们约定好是要去旅游的哦,你可不要忘记了。不然看我们怎么折磨你。嘿嘿!”

听到小不点这样说,莫非罂回过神来:“我才不会忘记呢,我可是还要好好地玩呢。我们都要把那份伤心全权地忘记,忘得一干二净。”

小不点一直微笑的脸有了一丝阴郁,干笑了一下,说了句:“我以为我们都可以忘记啊。原来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这一日,正是阳光灿烂。小不点、老鼠、猫和莫非罂约定了出去旅游,这是她们几个人早就约定好的事情,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实现,这次她们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顺利地实现自己的目标。焦作的云台山是很有名的旅游胜地,她们来焦作这么长时间平常却没有机会到有名的云台山上旅游一下。这次便打算好好地玩一场,一起疯个够,把所有的悲伤和哀愁一起丢掉。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贴近自然的时候,自己的心灵可以变得如此得宁静和安然。那么美丽的景色,那么纯净的山水,那么潇洒的风雨,也许因为一直看不到这么好的景色,自己的心里才会永远地少了那么一点的快乐。现在看着这样的风景,莫非罂似乎开始忘记一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莫非罂和小不点坐到一块临水的大头上,仰面躺了下来,看着蓝蓝的天空。

“你开始忘记了么?我发现我已经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了呢。我们是应该感谢时间还是要恨时间呢?”莫非罂手里摸着那块奇特的石头,苦涩地说。

“或许都有吧。”小不点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休息。

“我去玩玩水,你在这里等猫跟老鼠上来,她们俩一定是玩疯了。”莫非罂刚走了两步,脚底下打了滑,手里的石头竟然飞了出去。

“哎呀!”非罂看见石头飞了出去,一时着急,居然要跳起来用手去抓回它。这下因为站立得不稳,直直地往水里跌去。在跌进水里的前一刻,她抓住了石头。就这样,莫非罂带着那块诡异的石头跌进了水池中。

“非罂……”寂静的水面只剩下小不点凄厉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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