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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孩童的江湖梦

本以为自己会南下去大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当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苏离却鬼使神差的朝着咸阳而去。

没有任何的计划,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本能,就这样朝着咸阳一步一步走去,如今他已经离开了丹阳郡的地界,正式跨入了咸阳郡,作为帝国的中心,只是咸阳的最外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股骄傲的气息。

这一趟他没有跟着任何人,只是一人徒步旅行,只不过如今他的身份已经在帝国小有名气了,无论是西北战场的缘故,还是因为书院的原因,都让苏离这个名字落在了不少大人物的案桌之上。

不过好在对于底层的人们而言,苏离这样的少年依旧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游学弟子一样。

两郡交界之处,耸立着一座古朴的城池,这里原本是秦楚交界之地,一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如今荆楚被大秦所灭,原本的拒楚关,被更名为新界城,意寓这这里是新的交界,这里不再是两国的交界,而是两郡之间的交界,当初更名城池的匾额,还是出自当朝书法大家颜真卿的手笔,如今这里商贾来往络绎不绝,江南的商人更是来王牌频繁,丹阳也因为泗水间的缘故,往来的贸易也不会少,城门道两侧的集市也是热闹非凡,这里毕竟算是天子脚下,已经很多年没有兵戈,原本的肃杀气氛也已经被商贾之气给冲淡了。

城池已经非常的老了,因为种种关系,一直没有进行精心的维护,不过好在这里是咸阳,也不会有什么战争爆发,再加上朝廷官兵的维护之下,除去一些江湖比武之外,很难的发生什么争斗。

近些年来,江湖风气高涨,修行之人越来越多了,争斗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好在城墙之上有一处旧的遗址,青石建筑,一般的江湖比试都会放在这里,若是没有比武,这里也是城内稚童嬉戏的地方。

苏离来的也正是时候,这处遗址之上,已经再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比剑。

小孩子自然是无比的兴奋,只有一旁的大人头痛的将这些调皮捣蛋鬼给小心的抱走,刀剑无言,这样是伤到了那里,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事实总会有些意外,一个顽皮的小家伙逃脱了娘亲的掌控,滑溜无比的出现在了高台的附近,眼神之中充满了喜悦,孩子的娘亲芳龄二十出头的模样,肌肤好似绸缎一般,美丽动人,看着场中央的比剑,又看着自己孩子的样子,有些头痛无比的跟上前去。

看见这样的妙龄女子出现在高台之上,这些五大三粗的江湖壮汉,哪里能够放过,自然是忍不住集体出言调戏,不过好在也都知道分寸,没有人真的动手动脚,只是在一旁过过嘴瘾。

孩子似乎觉得在一旁观看不怎么过瘾,刚刚准备上前,却被苏离轻轻一拎给带到了后面。

也不管小家伙怎样无理取闹,苏离直接将小孩交给了那个已经提心吊胆的女子身前。

苏离的出现倒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看着自家孩子还想踢苏离一脚,连忙拉在怀里,柔柔的训斥了两句。

温和一笑,苏离也没有在意,他也是好奇才会上来看一看,场内比剑的两人还算不错,都是一境的修行者,在这个偌大的江湖之中,这些都是最底层的人,但是相较于一般人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若非看出场内的两人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自然是不会收手,小家伙若是靠近,必然是会受伤的,所以依旧顺手拉了一把。

点头告别了这对母子,苏离看见远处有小贩穿梭在看台周围,是不是的递上一两根冰糖葫芦,看得他眼神一亮。

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买下两根冰糖葫芦,背对着众人,站在高台之上,眺望着四周的环境,与这些人不同,他对于场内的比试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来到城墙边上,席地而坐,腰间的长剑被他放在了一旁,五境之后,他已经可以御剑了,这柄剑胎虽然没有用来打造成为他的本命剑,但也是非常顺手的剑器了。

咬下一口冰糖葫芦,那有些酸爽的感觉,令苏离微微眯起了眼睛,显然这些都是小贩用劣质的山楂做的,那感觉,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不过好在苏离也不介意,一口一个,而后将山楂子一个一个吐出,化作一道弧线而后落在了墙头下面。

这不很快,手中的冰糖葫芦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刚刚准备一口咬下去,就看见之前那个小屁孩,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孩子,估计家境也不是太好,只不过相对打理的比较干净,不会太过于邋遢。

看见自己被苏离发现了,小家伙有些脸红,而后瞪着小眼睛,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都是因为你,我都看不见江湖比武了。”

苏离笑了笑,也不去理会,只是一口将手中的冰糖葫芦一口咬下,而后一边吃着一边晃着自己的双脚。

眼看着最后一个也被苏离给吃了,小家伙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而后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会苏离。

这般孩子气的行为,看得苏离心中一笑,将一旁还未拆开的一串冰糖葫芦递到了小家伙的眼前。

小孩侧过头来,使劲的打量着这串诱人的冰糖葫芦,他也知道母亲赚钱辛苦,他从来都不闹,冰糖葫芦对于他而言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刚刚准备接过来,却想到母亲就在不远去,要是被看见了,估计又要挨骂了,耷拉着脑袋,而后遗憾的摇了摇头。

只不过当他看见苏离随意摆放在一旁的剑胎之时,眼神变得更加明亮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过真正的兵器,这让他有些激动,冲着苏离指了指剑胎。

相较于吃而言,摸一摸长剑,娘亲应该不会骂自己了吧。

看出了小孩心中的渴望,苏离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将那一串冰糖葫芦放入了嘴中。

得到同意,小孩满眼藏不住的喜悦,急忙将长剑抱在了怀中,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仿佛握着手中的剑,便能够拥有一座江湖。

小孩看见苏离如此的大方,觉得也不太陌生了,就这样和苏离一样一屁股就坐在了城墙上,这一幕刚好落在了不远处人群中的女子眼中,顿时让她心中一紧,不过好在看见苏离的右手有意无意的扯了扯小家伙的后背,不让他太过于靠前,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眯着眼睛看着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看着两旁繁忙不已的集市,苏离嚼着山楂,神游物外,这一趟行走本来时准备离开大秦的,不过他总还是觉得不太甘心,想了想还是选择来一趟咸阳,去看一看那座帝都,他想去看一些人,之后再去江南边境,那里还有人欠了自己一柄寒雪剑,想到了寒雪剑,他不免又想到了三清山上的那个小丫头,这些人,他也就过不少小家伙。

让他印象最深的便是三清山上的那个小丫头甜甜,还有杜牧的那个野性十足的女儿杜航。

这一趟咸阳他到如今还没有想好该用什么身份,是魔刹天的黑夜,还是青云书院的苏离,他想了许久,各有利弊,到现在他都懒得想了,去帝都看一看,记忆之中的咸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变了,曾经的那些人,又是否还在呢?

身后的比剑已经换了一拨人,今日似乎格外的热闹,看样子人群一下子也走不了,他也就不着急,看着一旁的小家伙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剑器,轻笑道:“摸摸就算了,可别把剑拔出了,到时候伤到自己,你娘亲可要和我拼命了。”

“才不会咧,娘亲可温柔了。”

小孩很骄傲的回应道,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了就是娘亲了,才不会让别人说坏话呢,要不是看在这个大哥哥还算是客气,而且也没有别的意思,换做是平常,他直接开打了,反正这种事他也没少做。

感觉到小孩语气中的肯定,苏离微微一笑,自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而且他的余光也看见那个女子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朝着这边走来,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混在这群江湖壮汉之中,难免会有些不方便,这不,一段几十米的距离,硬是让她走了许久,还未走到。

“小子,将你手中的剑给爷爷我拿过来。”

一道粗狂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面目狰狞无比的看着小孩,双目一蹬,凶神恶煞。

看得小孩顿时眼圈一红,他终究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能够不让眼泪流下来已经是极限了,他只是本能的抱紧长剑,身体忍不住的朝着外面挪了挪。

这样的一幕可让已经快要走到的女子脸色一白,也不管会不会让周围的男子占便宜了,挤开人群,三下两下就来到了小孩的身旁。

将他抱在怀中,轻声的安慰,而后站直身体,目光坚定的看着壮汉,绝不退让。

壮汉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子,眼神一亮,如此身材与容貌的女子,他可是一辈子也没睡过,顿时眼中欲望大涨,若非顾忌城中的军队,他可能直接动手了。

“小孩,手中的剑给我,我也不和你计较,快点。”

小孩害怕的躲在母亲的身后,怯生生的说道:“这是这个大哥哥的。”

苏离一点也不紧张,而是温和的帮小家伙擦了擦眼泪,懒得理会哪个壮汉,而是微笑道。

“小家伙,想不想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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