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不妙,就靠在椅子上装睡着了,等待龙师傅回家然后好脱身离开。
自此以后跟着他走路都提心吊胆,就怕有执法者突然来抓人,被一起逮去作证,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仍守口如瓶,仍没暴露龙师傅的人品。
那是单位管理问题,也是太抠儿童家长够多,毕竟幼儿园的利润很大,很多,不然他们早就会发现问题了。
有时候看见龙师傅与领导聊天,就好比朋友一般,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感到问心有愧?
所以,本来完全可以检举,然与龙师傅一起工作的伙计。彼此都有好感,心里想就靠他自己收手吧!
只能慢慢地与他远一点,毕竟同病相怜,毕竟都是临时工;毕竟朝夕相处,毕竟都付出很多,毕竟都是为了生活而聚集在一起的平凡人。
都是临时工,都是厨师,都是一个人做几个人的事,又有几个人理解呢?就把他丢弃在那老房子的一个角落吧!
一次早餐过后休息,就不与龙师傅一起去玩了。忘记提开水瓶了,又去锅炉房一会,本来敞开的卧室,怎么关了呢?
于是便轻轻地的把门打开,又“咚”地关闭,准备脱衣休息。
发现床上侧身躺着一位女人,红色的衣服,蓝色的裤子,略带灰尘的皮鞋,把双腿卷曲在床沿上。
那臀部显得浑圆,其麟角活灵活现。露出腰间,一看便是美女!
心里诧异,悄悄的趴着看一下,“嗨”!怎么是——
心里不停地发抖,手也不听使唤,牙齿也借势打架。
正用力控制自己时,床上的她轻轻的爬起来,娇滴滴,笑盈盈说;“没想到吧!我又跟着这儿了,没骚扰你吧”?
“你怎么来啦?还没有吃饭吧!便又去厨房拿几个包子,稀饭。”喊尹主管记好账,一路去来喜形于色。
进屋看见她坐在床上特美丽,打扮得特漂亮,还是穿着结婚买的红色风衣。
心里暗自高兴,也自言自语我的老婆也算一个大美人啊!
这是她第一次到幼儿园来看望自己,可能是自己到幼儿园两个星期没有回家的缘故!也可能是她,知道丈夫离开了鄂西宾馆,到幼儿园了解一下状况吧!
白天与她在卧室缠绵,叙说甚是想念的愉悦。月光下,与她坐在园长大楼的墙根下。后面是低矮的老房子,不远处是厕所,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
刚刚在修建的房子上,弟弟也在里面挑砖块。没有看见他人影,在那高高的围栏中挑来挑去。喂猪的谭姐,一会儿去拉潲水,一会儿砍猪草。
零零散散许多间都是放杂物的地方,倒也很安静,老鼠时不时从巷子大摇大摆的去来。尔聪,目明夫妻就把一些棍棍棒棒在码高点。
挨着墙边摆好床,旁边在掐上两把椅子。又去捡一下几根大一点树木,再放上一张桌子,在上面放一个茶杯,一个开水瓶子,一摞报纸,和杂志。
爱人又用扫帚扫了扫墙壁上的灰尘,然后举起来扫一扫瓦片上的蜘蛛网。尔聪又跑办公室去拿了厚厚一沓报纸,又去李师傅厨房要了一些米汤。在墙上一刷,报纸一贴,宛若一间新房。
紧接着是龙师傅的卧室,然后是郑叔叔家,郑叔叔家住有好几间,好几个大闺女,老三还是残疾,一只腿没有了,成天杵着残疾拐杖。
在门边摆有一缝纫机,如果有人缝缝补补的可以接一些活儿。嘴巴可会嚼!矮矮的,偏头。名字叫菊花,非常像郑叔叔,处事不惊。倒也和颜悦色,大姐已经嫁人,二姐在附近烟厂上班,晚上回来休息,早上就离开了。个个都是怀春之季,眼神都是火辣辣的。
郑叔叔是幼儿园的会计,大约四十多岁,头发花白,胡须颇多,似挂耳胡。经常做饭,炒两个菜,几个姑娘边吃,边笑。
时不时郑叔家的闺女,也过来看看。媳妇目明不认识她,她可认识尔聪的老婆,是因为他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外面的女人。
她来看有她的理由,又是邻居。毕恭毕敬,笑容满面。后来郑叔叔又与园长商议,就把看这一边的大门的事接下来。包括周围的环境卫生,与后面住处的安全管理。
阳光明媚下,尔聪带目明去幼儿园大院子走一下。让她认识了同事龙师傅,李师傅,与班长尹师傅,还有小刘,以及刚来的小张美女。
办公室的张主任来厨房督促工作,看见尔聪媳妇,就去办公室交谈,刘园长,吴园长都来与目明打招呼。中班的袁老师路过哈哈大笑,谭师傅挑水要小心点哦!这么漂亮的媳妇。
尔聪早班敲开门,她准备走了,就问那些老师一个个端着什么啊?都是文文雅雅的,走起来脚都咚咚咚的响。
尔聪告诉目明,都是痰盂。她不懂,原来去鄂西宾馆没有看见过,感觉挺稀奇的,还以为给与亲朋好友送什么礼物呢?原来是尿壶。
她来了!又走了,一步一回头,家里还有孩子望着妈妈呢!这一次没有带孩子来,放在家里奶奶带。上次去鄂西宾馆下车就内急,刚刚进入州委大门就忍不住了。看见前面有一个厕所,又分不清男女方向,许多人来来去去,她就把哭叫的孩子放在门边。跑进去,不管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恰恰是男厕所,许多人跑了,而她才放心。
出来许多人惊讶的看着她,看见她抱着孩子都比较同情。抱起哭得满脸红红的孩子,大摇大摆到宾馆寻找孩子的爸爸,也是自己的丈夫尔聪。
幼儿园这一次她是偷偷的来,大大方方的走,手里是空空的,轻轻松松就踏出幼儿园的大门,朝属于她家的方向不紧不慢走去。
一个月,几个月。一天天,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过去,尔聪每个星期六都回家。
骑车到长沙河,有好朋友杨家浩与桂菊姐接待,即使黑灯瞎火看不见,他们都会打开电筒开船过来接人。
然后,煮一碗面,聊一会天。尔聪拿出几个包子,给与他们的小朋友,打开三节电筒就走了。界牌坡足足十五里,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爬上去。
脚上穿的是高跟皮鞋,时不时钉子冒起来,就在石板上几敲又走。踢踢咵咵的响声,别说怕蛇鼠咬人,就是妖魔鬼怪也避之不及。去幼儿园上班路程中有时也去陈定茂家里玩一下,甚至吃点东西,放下自行车,回家了再来骑。甚至有空时也从长堰园艺场路过,到堂妹荣翠家里诳一诳。了解堂妹新的家庭如何?甚至与堂妹夫喝一点酒。
在幼儿园工作压力比鄂西宾馆小许多,收入还有多三分之一。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欺软怕硬。只有真诚相待,和谐相处。
刘园长时时刻刻都以身作则,吴园长见人都是礼貌对待。
下面几十名幼师,个个美若天仙,貌美如花。做事却是旧时相识,新老幼儿十分关顾。
她们教孩子们翩翩起舞,在玩具室爬上爬下。偌大的幼儿园,莺歌燕舞,小鸟依人。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夏天。她来了,洋洋洒洒,手拿折扇,风姿盖人,飘飘欲仙,也似一个男人般大度。
原来在鄂西宾馆经常开会,是初中同学,姓李名字友菊,在咸丰县财政局工作。听说尔聪来到幼儿园,慕名而来聊天。
她滔滔不绝,没有改掉任何习惯。坐在门边,一个哈哈,接一个哈哈的打。过路的老师们都很喜欢看她,都以为是尔聪的红粉佳人。她喜欢谈陈庆伦,喜欢聊初中同学。她记得很多很多,肖如英,向梅艳,肖祧菊,谭代菊,黄坤善。
她谈她的爱情,她心里对于陈庆轮有万般不舍。就只想看看初中时的他,她一再与尔聪预约有时间去万寨的大洞看一看。
她一再提示尔聪,一定要让陈庆轮知道。既不害羞,也不遮遮掩掩,有时候自己说自己哆嗦。可想而知,她们的爱是多么真诚。
尔聪非常佩服她的记忆力,一次,语文老师刚刚把诗词读完,她就可以背下来。
尔聪也承认自己记忆力很好,可是就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优秀?她两个姐姐都是民办老师,初中时尔聪顶替梅艳,被抓站乒乓球台,她二姐看见同样是大姑娘的安老师,两个人趴在二楼围栏上聊天,安老师问另外一位女老师哪里去了?
友菊二姐说;“她正在施工”。她的幽默,安老师没有弄懂,她们两个挨着交头接耳,原来是张老师的老公来了。又是新婚,安老师捧着嘴巴笑。
都是聪明姐妹,都是佼佼者,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俏姑娘。
虽然每次语文,数学成绩差不多。从此尔聪真正认识的李友菊的聪明才智不是一般的高。
她真诚的来到幼儿园,已经证明她没有改变对自己老同学的关顾,尔聪就一口答应了,只说要等机会。前前后后三四次,她也结婚了,而且有了孩子,据说他也到了万寨财政所工作。并且与心上人一路上班,小道消息说被人强奸过,后来不了了之。
尔聪在幼儿园,一年多。经常去宾馆去过几次的地方,在清江河边的一个小书屋。
原来装着买书,只是囊中羞涩,有时整整看了一晚上,有时就看一会儿就走了,有空就去转一转。这一次,他原来喜欢的那本书还在那里,他跑过去就拿起来付钱。
其实,店家非常记得,每一次都是热情接待。
父亲病重好几年,常常是哥哥一个人背来背去,有时深陷还去不去幼儿园上班的考虑呢?
父亲督促尔聪早点走,说路又远,骑自行车也不安全,不要误了人家孩子吃饭。
有时候吃着自己带回来的包子,馒头感到特开心。
如果那个星期六没有回来,就站在旁边的树下朝沙家坡看着,咕隆着。
回家了,跑过来看一下,然后,拿着包子,一个个的分享她们。
有几次,吃着自己做的饼干还夸大指姆。
后来,回家看见可连面包都不能吞下去了。
父亲没病时平常背着自己的孩子,拉着哥哥的女儿,一边放牛,一边与讲他年轻的故事。
也许她们一点都记不清楚,因为那时她们都两岁,三岁。
仙逝才五十多岁,正当大家都能够自食其力时离开了。倘若还在,一定让他老人家过上好日子。如今,仍记得那副慈祥的面容,与严肃的面孔。
尔聪从来没有在幼儿园念起过父亲身体不好,反正每个星期六必须回家。
也能喊一声爹,知道父亲离去只是时间问题。回家勤便点让母亲担心少一点,让弟妹们,哥嫂多注意父亲的病情。
同事们有的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久别如新婚,只能笑一笑。
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院办主任张医生来到尔聪面前,手里还拿着什么?
“小谭你家里来电话说你父亲去世了,你赶快收拾一下,回去看看吧!”这是办公室一些老师给你集的一点钱。路上好神点,把事安排好了早点来啊?节哀吧!”
张医生是管理厨房的领导,人特别和谐,不仅人长的美丽,而且待人接物非常周到。
师傅们听见也聚集在一起,都问寒问暖,都不开心。
李师傅把一张纸条,与一些钱递与尔聪,帮忙又弄一些东西,尔聪犹如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脑海一片空白,就连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幼儿园放假了,尔聪也向院长请求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