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厨房摸索着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你起来了?”是家宝在我身后。
我手一晃,酒倒出了一些,我拿过抹布擦了擦,“你要来一杯吗?”
“谢谢。”
我再倒了一杯递给她。
我问她:“你也醒了?”
“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始终不太习惯。”她总喜欢针对我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若我介意,与她这个人有什么区别?
我说:“家里有陌生人?我怎么不知道?”
她怒着气瞪着我。
我笑笑走出去,打开电视机,在放午夜影片。我记得,电影叫做《007》。
我叹一声:“真稀奇,今天会放如此振奋人心的影片。”
家宝看着画面上的詹姆斯*邦德,冷笑:“长得英俊怕是吊人的。”
“非也。男人也要依靠美色的。更何况邦德从事情报工作,途中少不了要傍几个美女。看……啧啧……”
家宝瞥过头:“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影片。”
我双手交叠:“你以为我喜欢看什么?《傲慢与偏见》?过时了,中学时我已经看过。”我指指邦德,“这种男人倒是不会过时的。”
“我不是来跟你谈论电影的。”她开始没好气。
我关掉电视:“你想跟我说什么?深更半夜的。”
她看着我:“我希望你能说服爸爸找家智。”
“家智怎么了?”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他不是恨我入骨么?怎么没有来捣乱婚礼?
家宝拿出烟,“你要吗?”
我摇头推却:“我并不喜爱这个。”
她熟练地点燃,吐气。像在练功。不过不得否认,她抽烟的姿势会让人想念起梦露那般迷人。
“我并不知道家智去了哪里。但是我知道一定是父亲做的。”
我问:“你父亲做了什么了?”
家宝哼一声:“他病情好起来,家智就不见了。不是他做的还有谁?”
我问:“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把家智藏起来了?”
她瞄了眼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藏起来了。但是我知道家智不见了是父亲做的。其他人谁敢这么做?”
“你要我做什么?”
她拧灭了烟蒂:“劝我父亲把家智交出来。”
“交出来?你这样说像把你父亲说成绑匪。”
“哼。”家宝凄凉地一笑,“他何止是绑匪,简直与禽兽无异。”
我说:“家宝,他是你父亲。他爱你。你要珍惜。”
她举手:“我不是来听你谬论的。你们两人站同一条路上我不会反对。哪怕将来是你继承我夏家的财产我也不会阻挠。我只要家智平安。”说着说着她仿佛要落下泪来。
“家宝,你可以自己同你父亲说。”
她掩着脸:“他说家智该受惩罚。你不知道,我父亲越来越像个统治者。”
这让我吓一跳,“你不能这么决然地说。”
家宝抬起头来:“你当然觉得他好。他对你只显露出爱来。过西生,你了解他么?或许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不可否认他喜欢你,但是我想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
我默默道:“人人都爱自己。”
家宝起身:“或许我不该让你去救家智,毕竟他恨你你厌他。”
“家宝,你起来了。”夏君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楼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