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平忍着气对我说:“最开始你说你的梦想是开个诊所。现在办得有声有色,还不够么?看来,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我忽然笑了:“我是不是很贪婪?”
他在我背后说:“又不止你一个人贪婪。世界上淡泊名利的人有几个?像我,已经儿女双全还是照样贪恋着你。要说贪婪,是我这个老头贪婪才是真的。”
又说到避讳的事了。局势反而更加尴尬起来。
他说:“回去我安排时间什么时候跟你出去散散心。”
他走了。
秘书探进头来:“马太太一小时后来。”
我背对着她点点头。
厌倦归厌倦,生活还在继续,我要生存,所以还得赚钱听她们唠叨。
我忽然羡慕起庄沉安起来,做隐形人多好?可以不见不想见的人,不做不想做的事!
马太太来之前,店里又来了一个人,是个生人,并且是个男人。我有些惊讶,我这诊所据说是女人爱极的了地方,几乎没有男眷光临过,除了夏君平和庄沉安。
他有些颓废的感觉:“你是过小姐吗?”
我职业化地微笑:“你好,我是过西生。”
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阿Ban。”
他局促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示意躺在躺椅上:“那样会让你放松一点。”
他干涩一笑:“是,我很紧张。”他躺了上去,肌肉仍旧没有松弛下来。
我说:“就当是躺在床上,尽量放松,来,深呼吸。”
他按我说的做了,我看见他的手也开始放松起来了。我说:“阿Ban,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什么?”
他说:“我很忧伤。”
“为什么?因为……爱情?”他的眼睛有深深的伤感。
他否认了:“不是。我是个孤儿。”他的语气有些自卑,“我一直睡得不安宁。”
我浅浅地笑着:“即使你不是孤儿,大了也还是要自己一个人睡的。”
他笑了:“我是说因为从小的阴影,我很害怕一个人的感觉。”他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了。
我问他:“你有爱人吗?”
他摇头:“没有,我单身。”
我说:“为什么不找一个给你安全感的女人呢?”
他说:“女人都希望男人给她们安全感,我说我要安全感,谁愿意给我?”
我解释:“其实男人女人都需要安全感的。”
他说:“而且也没有女人给我那种安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