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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一样的四月之春

清醒的早春之风,打落存留的残枝败叶,携带几朵无更多姿色的大叶樱花滑进他的口袋,钻进发丝的缝隙中。他倚靠在樱花树下的自行车停放处,思考着一些飘渺的问题。他不知道,也更不清楚,何谓“春夏”。答案的寻找花费了不少精力,却依然没有答复。

他叫澈央,中学生。有着细腻的心海,每一次波澜,浪花都会让他注意到什么。正是因为这细腻的情感,他对身旁经过的一切事物都会有有所感触。他喜欢万物生长的季节,早春和盛夏让他为之沉沦,只是每当他们到至,置身其中,如何感受或是珍惜,却也有些吃力了。或是可以这样说:他喜欢美好的时节,但美好的时节到来,他却不懂得如何感受这美好的季节。又是一年****,请问属于澈央的春之色隐匿在何处?

“去年春天是不是没怎么享受就去了?似乎只记得和沏健吃了一次蛋包饭,去郊区的野地骑了几次山地车吧。”他靠在路旁的樱花树旁呢喃。

“没有感受,没有特殊的记忆?只能如此了吗?”路旁学生都骑着自行车,无休止的向前,清脆的丁零声裹挟着花瓣。

“一定都感受到了吧,他们也许也吃了蛋包饭吧,也许也骑了山地车吧,也许并没有我这么在意。但这个春天必定要做些什么,毕竟我不甘做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起身,樱花树干在背后留下棕色的点点印记,旖旎的春色就浮在他的面前,只是待他去探寻罢。

蹦跳,伸手用尽细胞中每一点氧气去碰触飞落的樱花瓣,认为自己必定可以抓住春天,像飘飞着的希望独属于早春的校园,装着无限的眼里只有这透蓝与青绿交织融汇的世界。樱花漫舞,包装人们日复一日生活的地方,卸去包装此地就在一年中重新变得活力飞溅。

他在尝试。

尝试碰触,不曾有过的四月。

因为考试,今天只用上半日的学,澈央似乎想起自己家的钥匙遗留在了教室里便起身返回,猫横卧在覆盖着淡粉花瓣的石阶上,不久便被他向上的脚步惊走。有些许匆忙,或是刚尝试完以一种新的姿态对待自己爱的事物,很是激动与新奇。

转身取完钥匙,想起了几日前丢失的志愿者证,便前往失物招领处碰碰自以为的运气。

门是虚掩的,推门而入四处张望了下。

“对不起打扰了。”径直向失物招领柜走去,疑惑的翻找几下未发现他想要的东西,便转身准备离开

“啊!对不起”向里靠左的墙角猛然出现了一个不曾认识的女生。

微微倾斜的倚在办公桌旁。没有扎头发并且向后垂着,手里却攥着一个蓝色的绳结似乎没有什么切实的用处。但那头发注视起来是那样的顺滑与自然,在溜进招领处的微风中轻微摆动,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让他移不开视线,脸庞也是那样透彻与洁净让他不经意就对上了视线。她没有什么话语,只是注视澈央。澈佳有些许的脸红,匆忙的夺门而去了。

有些心急了,竟忘了拿书包出来了,他却不想再回去了。四月的阳光能传递一切,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不只有樱花,沾着露水的白净梨花瓣也从天井里散落下来,顺便带着一阵被春日洗涤的风,很是强硬的撞开了失物招领处的大门。

他往里面望了几眼,踏进门内准备提起书包立刻离开。

她依然无心倚靠着,风正托举着繁而不杂的秀色黑发,眼睛里似有着山谷夜空中延伸无限的星河,她的眼睛和头发很漂亮,这是她在澈佳眼中第一份美好的印象。她又发现了澈佳,疑惑的转过头来,向前移动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脚步是那样的轻盈没有阻隔让澈佳实在无法逃避。

“对不起,刚才失礼了。”红晕散开在他脸部每一个毛细血管。

“啊,没事没事,怎么会呢。”那个声音很低沉,却愈发显得细腻直戳澈央的心房,令他软了脚步。他没有看她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澈佳在自己的班级里很少跟女生打交道,只有沏健会和他一起在闲来无事时外出游玩,他最近似乎有了女朋友不太顾得上澈央。现在的遭遇他只在自己的漫画中看过类似的情节。这次尴尬的相遇显然让他有些无法应对了。

他终于抓起了书包,让自己的眼神勉强离开了她,但是总有一种奇妙却不可言语的感觉在他敏感的心头泛起涟漪和微波,红晕依然没有散去。

说起来也很奇妙,这次澈央只看了这个女生几眼,便被她深深吸附住了,无处躲藏了。

“你是那一个班的?”那个女生又靠近了几步。

“啊,啊,那个是5-A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却正好沉重的撞上了身后的失物柜。一切物品须臾间无了阻力径直倾斜下来,压在倒下的澈佳身上,有散落繁杂的校服或书本甚至还有一把空提琴盒。

那个女生轻笑了一下,令澈央所有的尴尬烟消云散“好可爱,怎么这么笨拙呢 ?”他才回过神来,看见女生站在他面前。

“快起来吧,我拉你一把”女生伸出了手,自然且优雅,他有些害羞的抓住她站起身来。

“真的是这样吗?原来女生的手是这样的吹弹可,可破吗?虽然不太敢说,但好想在摔倒一次,让她再一次拉我起来。”洋洋的暖气在浩瀚无垠的心海翻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他的第一次,却让他在这个****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如此奇妙的感觉。

“谢谢你”他说。

随即走出了门,轻飘飘的。还是没有从刚才无法令人忘却的经历中游荡出来。澈央最后回头望向了那扇门,希望能再一次看见她。可惜被门挡住了,他也只能默默提起书包不情愿的走出教学楼。

正午的日光似乎诉说着这必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寻常之日,粉白的花瓣横斜飘飞着,淡黄色的花蕊正向四周无限扩张,空旷的校园孕育了独属于春天的一分特殊情感,纷乱的降落在水面又回到澈央的心中。他向前狂奔着,喜悦之感像是被砸开的丰腴油井,迸发出了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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