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为什么我要受到惩罚?”
“我只想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甚至知道可能会死亡。”
“但是,这又算什么呢?强者,本来就是要在铁与血的磨砺中才能逐渐成长的!”
院子里这个年幼的少年,正倔强地抬起他的头,看着这个抚育他十多年,被岁月带走了年轻,早已白发苍苍的老人。
“爷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知道吗?在多少次的夜晚,我听到你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时;在多少次的训练中,看着你已逐渐变粗的鼻息时;在多少次的洗澡中,看着你那浑身布满伤疤的伤痕时,你知道我是多少的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为你遮风挡雨吗?”
“爷爷,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莫痕不笨,莫痕是一个已经快要高过你的孙子啊!我快要甚至已经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了啊!我知道,男人两个字便意味着沉甸甸地责任,所以我才想不顾一切的想要变强。强到足以去用肩膀去承担这两个字。”
“我知道,强大是需要代价的。它需要好多好多的东西,比如秘籍、功法、天材地宝。这一些东西,每一样都意味着数以千计的金钱。所以,在当我发现了白洛的踪迹时,我才这么不顾一切地去追击它。因为我知道,只要猎杀了它,在那个变强的道路上,我才能走得更远。”
“爷爷,每年一次的缴纳贡税的日子也快要到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那些强大的强盗就这么抢走了我们李家村一年来用血汗拼搏来的苦命钱时,我的内心是多么地愤怒吗?每次看到时,我都会对自己发誓,我要变强,变强到那些强盗都不敢再来我们李家村,甚至看到我们要惶恐的避开。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所以爷爷,如果你今天没有打死我,那么我就会一直这么下去。除非哪天我被你打死,或者死在野兽的利爪之下。不然,我是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说最后,莫痕死死地握紧了拳头,任凭指甲嵌入到手掌心,让鲜血缓缓流下。而莫痕那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眸,绽放出璀璨的名为坚决的光芒。
“你。。。。”看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莫痕的李穹刀愣住了,原本想好的训斥的话语也被不知名的东西哽咽在喉咙深处不能吐出。
李穹刀认真地看着这个不知不觉已开始长大的孩子。许久之后,他拂然一叹,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那好吧,从此之后,对于打猎一事上,我绝不阻碍你了。”
“真的吗?”一下子把积攒了许多年的话语一下子倾泻出来的莫痕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对自己极其严厉的爷爷,难以置信。
“是的。”看着面容已经有些兴奋神色的少年,老人严厉道“但是,对于那些难以战胜的野兽。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命只有一条。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老人用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莫痕“你爷爷我,可不想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得靠你养着的。”
“爷爷。。。”看着爷爷望着自己那道严厉中充满了关怀的目光,莫痕不禁心底一酸。他坚决道“放心爷爷,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做出这么危险地事情了。”说着,莫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好,好。”看着这次莫痕总算听了自己的话,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爷爷。我来给你讲一讲昨天我的精彩猎杀吧!”场面的气氛逐渐趋于缓和,李穹刀的气愤也终于消散。莫痕顿时活络了起来。
他神采飞扬的舞动手臂,声情并茂地为李穹刀讲述他昨天的遭遇。“我还遇见了一个小仙女呢,她还送了我一块妖兽的肉。我给你讲讲,可精彩了。。。。。”
渐起的朝阳下,爷孙二人搬了张椅子,对面而作。那朝气蓬勃的少年正一句句的叙说着自己昨天的种种经常见闻。而那老人,则抽吧着一杆烟,在吞云吐雾中,笑咪/咪地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子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小小的院子了,顿时充满了温馨,快乐的味道。
※※※
红,满目的红。放眼望去,都被这种红色所占据。
赤红的大火如九幽下最爆烈的魔鬼,嘶哑咧嘴的舔舐着一切。那些仔细下能依稀辨别的古朴精致的建筑物在这魔鬼的嚎叫下,发出了崩塌地哀鸣。
地上,那大片大片被赤红映射的鲜血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色。一具具尸体被随意的弃置在地上,死状凄惨,从他们身上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可以看出他们身前都经历了恐怖的搏杀。
而在不远处的天空,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怒喝声。伴随怒喝声的,还有一道道洋溢着恐怖原力的术技。并且,不是可以看到一具尸体从那被火海映红的天空上落下,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嚣。
而在这近似于人间地狱的地方,一名幼小的男孩,他手脚无措的被一个魁梧的大汉抱着飞快的移动着。他瞪着那双澄澈的黑色眼眸看着这一切,眼中布满了惊恐。在他身后,一名名身穿青色衣服的强者毫无保留的挥洒着恐怖的原力阻挡着身后那追击而来的穿着黑色衣服的强者。但明显是黑色衣服的强者更胜一筹。青衣强者不停地陨落,红色的鲜血不停地喷洒在这片血红的天空。
男孩惊恐的望着这一切,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赤红的火,鲜红的血,那一双双视死如归的眼神,那一双双阴冷残酷的眼神,那一声声濒死绝望的哀号。
它们宛若梦魇一般在男孩的眼神剧烈的晃荡着,仿佛一位索命的死神,正一点点摧毁男孩的灵魂,吸食那彻骨的恐惧。
“不。。。不要。。。不要啊!”
熟睡中的莫痕猛地惊醒,才惊觉自己又做了那个噩梦。他起身拿起放置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换下那一身湿淋淋的衣服。
莫痕看了看窗外,发现现在仍是深夜,硕大的满月高高的挂在暗黑的天幕,四周无星,只有有野外一声声虫鸣相伴。
“今天原来是十五啊!”莫痕看着那轮满月,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发现早已被噩梦扰的睡意全无,因此莫痕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一跃,整个人如一只轻盈的大鸟般飞上由石棉瓦铺成的屋顶。
莫痕轻轻地躺下,双手枕头,看着那轮巨大的满月,不禁深思起来。
莫痕自记事起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现在的爷爷和他也没有亲缘关系。听爷爷说,捡到他时是在一个深秋时节,那年似乎异常不太平,经常可以看到天空快速的飞掠过一个个高不可攀的上仙,而帝国的军队也活动的非常频繁,甚至连平时猖獗的盗匪都没来收保护费,消停了许多。因此那年的百姓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