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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滚!你个畜生!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现在呢,什么都没了。滚!快滚出去!”

这是我对这个家最深刻的印象。那时我也才三岁,爸爸刚开始和妈妈在B城创业见B城的事业有起色之后,就想去A城创立分部,让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在B城生活。

那天我刚从卧室出来想找妈妈,走到客厅我就看到爸爸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沙发旁边,妈妈一边推他一边哭着说

“滚,出去以后别再回来了,去你的大城市享受你的生活吧,这婚我肯定离。但我需要时间去思考。”

“林婷,你不要想太多,离婚对你我都好,以后我会每个月初来看琪琪,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考虑清楚后打电话给我就行了,我先走了。”

爸爸准备走时,妈妈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指着爸爸说

“琪琪,你看,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是冷血动物,他要把我们抛弃了。”

爸爸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就开车走了。

“琪琪,琪琪,快去!去帮妈妈把爸爸找回来,快去!”

妈妈一直把我往门外推,好像我求一下爸爸,爸爸就不会走一样。记得那天他像一个没人要的小孩一样,蜷成一团在墙角一直嘟囔着

“阿伟,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说过一辈子不会离开我的啊,阿伟……”

妈妈以前是被爸爸宠上天的小公主,爸爸特别爱他,只有妈妈有一些不开心不顺心,他就会立马哄她开心,简直就是要当王母娘娘那种。妈妈那时也是不顾外公的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嫁给他那时爸爸就是一个穷小子没人会愿意跟他在一起,可妈妈就是不一样,爸爸追了她两年,妈妈就被他感动了。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会一直在她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他,就跟他在一起了,外公也实在劝拗不过她就随他她去了。外公说了嫌爸爸穷,妈妈就陪他一起创业,一起打工赚钱,一起创下事业,几年后就富裕起来了,可就是爸爸有了更多的理想,想要更多的时候我们家的一切都变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去吃早餐时,打开卧室房门走进到了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乱糟糟的客厅,茶几的水都被洒在地板上,沙发上,还有爸爸没带走的衣物,妈妈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是拿着属于他们唯一的婚纱照,相框被她砸碎了,她还用被玻璃划破的手,一遍一遍抚摸着爸爸的脸。尽管她的手已经血肉不堪,但还是摸着照片里的爸爸一直说

“为什么啊,为什么离开我,是我不够好吗,你当时说了不会离开我的,你食言了……”

我看到妈妈这么狼狈的样子想过去摸摸她,刚开口想问问她的时候,她就抓着我的手腕一直让我去找爸爸。自从那以后,母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每天都疯疯癫癫的,有时还拿着喝完的酒瓶乱砸,碎片还能还可能会弄伤我。不过外公每天都会来照顾我们,收拾一下屋子,把妈妈安顿好后就会走。外公也曾经跟妈妈提过很多次,把我带走,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但妈妈不允许她说如果我走了,爸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一直请求爷爷让他别带走我。他说他保证那是最后一次,但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半夜妈妈走到我的床边轻轻拍打着我说

“明天可能是你爸爸到家里的最后一次,能不能帮我求求他不要离开我们啊,我知道你也不想你爸爸离开我们对吧!当初我和你爸爸的时候他说过我是他阴暗的生命里的唯一一束光,但是现在他却变成了把光给生生熄灭的人。说实话我很害怕他离开我们,我知道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了,但妈妈是真的不想失去他呀。所以明天能不能再帮妈妈一次,最后一次。”

我的眼泪顺势落在我的脸颊上,又流过了我的嘴角酸酸的,我知道那是妈妈,并不甘心她和爸爸就这么分开了。

第二天爸爸果然如约而至,他一进门把离婚协议直接甩在茶几上,看了一眼,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妈妈,冰冷冷的说了一句

“把协议签了吧,这里的所有财产都归你,女儿也归你女儿的抚养费我也会定期打在卡上。”

“唐伟翔!你真的是个冷血动物嘛,没有心的嘛?谁对你好你不知道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那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你当着孩子的面提她干什么?你不用管签字吧!”

“你还知道要脸啊,阿伟我就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追的我吗?你追了我二年。你忘了你说过我是你生命里的一束光吗?你忘了……”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好!那总没忘,你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吧!”

妈妈把我用力的扯过来,使劲的瞪着我,仿佛我不挽留爸爸下来,她就要把我吃了一样。时刻提醒我如果我不说她也就不要我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啊,爸爸你走了我怎么办,?没人陪我玩开飞机了,没人会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带我玩了,没人会给我做爸爸牌的红烧排骨了,没人……”

爸爸顺势蹲下,帮我擦了擦脸上眼泪

“琪琪啊,爸爸没有不要你,爸爸还会回来陪你的,你就当爸爸出了一趟很远的差,要过很久才回来好不好?”

“你骗人妈妈都说了,你在外面有阿姨了,你不爱妈妈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们这个家了,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我恨你!”

“琪琪,好了,你过来等我把字签好了,我们就送爸爸走吧,要走的人怎样都留不住。”

那时妈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好像什么都想清了,和我一起送他走了。记得他走得很坚定,似乎真的就如释重负一样,没有我回看一眼。

过后半年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丧尸,白天在家窝着晚上喝酒,就因为这样半年就落下了胃病,外公劝了几次都没有用,妈妈有时还会拉着我,打我说我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他,让他走了,说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如果是男孩,爸爸就不会走了。外公再次尝试了把我接出去,让妈妈一个人先住着,等她调理好了之后再把我送过来。可是他又觉得如果我走了,妈妈可能就连最后一根生命稻草也没了。

就因为这样半年让我从三岁的年纪懂得比自己年龄高10倍的道理,也许从那以后我的脾气也就发生了改变,我不愿跟任何一个人说话,有时走出家门时邻居都会说

“这夫妻离婚啊,最惨的就是小孩,你看这个琪琪以前多活泼开朗,现在唉……”

“听说好像是因为那男的在外面工作养了另一个女的,不想要这个林婷才离婚的。”

“就是说因为外遇嘛,好像那女的还怀孕了。”

“啧啧啧,这些年轻人啊,把婚姻当儿戏。”

林婷刚好站在外面,听到了,吓得把水杯从手上直接掉落

“砰!”

“哟,这不是琪琪嘛,我们有事走了奥”

“哎,老张你说她会不会听到了”

“管她呢,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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