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十五,木墨嫁入皇宫的日子。
唢呐吹吹打打,街道两旁桃花盛开,花瓣一片片飘落下来,场景如梦似幻。凰初和木墨并排坐在庄重辉煌的御辇上,大街小巷里挤满了百姓和大红色的迎亲仪仗,看似热闹无比,一片喜庆,而此时两人的心中,却各有感慨。
木墨:我靠,这头上的凤冠怎么那么重啊,我的脖子好痛。
凰初:婉衣,对不起。他和婉衣青梅竹马,在及冠之时,他就对她许下诺言,此生只要婉衣做他的皇后,而如今,婉衣依旧对他情韧如丝,他却为了皇权不能无转移了。
迎亲的队伍不紧不慢向前移动,很快就要行进皇宫。
“主上,怎么办,我们现在要不要行动。”暗处,一黑衣人抱拳而跪。
“那红衣女子查清楚是谁没有。”暗处的华服男人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的指甲。
“主上,她是木将军家的千金,也是那日南淮道上踢你..的女人..”黑衣男子说完嘴角抽了抽,那日回去,他们主上整整三日未出宫门 ,害他们都以为主上残了。
良久的沉默后,身穿华服的男人不置一词,转身走了。
黑衣男子明白,看来此次的行刺计划又要落空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两次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抬头看了看御辇上的木墨,黑衣男子无奈的挥了挥手,一大群人顿时消失在人群之中。
皇宫的婚礼就是麻烦,一大套的繁冗礼节走下来后,木墨已经累趴了,用最后一丝力气撑着身子被太监们抬到凤宁殿,木墨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让陪嫁过来的小仙帮她去了华服和凤冠,吩咐小仙看好房门,等皇上来了就叫醒她,说完倒头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木墨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被人灌下了什么东西,正好自己渴的慌,木墨以为是小仙在喂水,就咕噜咕噜的全部吞上去了。
婉衣站在木墨床前,看着此时正睡得天昏地暗的木墨,和木墨那张精致的脸,嘴角牵起一抹嫉恨的冷笑。
随即转身,将整个柔媚无骨的身子都倚靠在凰初怀里。
“皇上,婉衣好伤心。从今日起,婉衣再也不可能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叫婉衣的女子声音听着柔媚动人,如果木墨可以醒过来,就会知道这婉衣的模样也是人中翘楚,此时正伏在凰初的肩头,嘤嘤的哭着,看上去十分我见犹怜。
凰初也看到了木墨的睡颜,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她的长相确实为之惊艳,甚至比他的婉儿更为耐看。上次在将军府她把自己画成了小花猫,害他以为自己要娶一个丑女当皇后。
“呜呜呜,婉儿好伤心....”徐婉衣自然是没有错过凰初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于是渐渐加大了自己的声音。
听到哭声的凰初终于回过神来。
“婉儿,是朕对不起你,你放心,不管怎样,朕心中永远只有你,这贱女人现在就交给你,只要不把她弄死,朕随你怎么处置好不好?”凰初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哭的如此伤心,也忽略了自己心中对木墨隐隐产生的好感。
“真的吗,皇上,你是说你愿意把她交给婉儿吗?”婉衣指着被灌了迷魂汤的木墨,一脸开心的问道。
看到婉衣布满泪痕的脸上突然出现孩子般的笑容,凰初咬咬牙,
“嗯,交给你了,只要婉儿开心,朕答应你。”说完,凰初宠溺的拍了拍徐婉衣的头。
“女人,只怪你生在将军家,只怪你做了我的皇后,别怪朕容不下你。”凰初一脸狠绝,喝退众人后,也大步走出了凤宁殿。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慢慢织成了一张张温柔的网,不远处的宫墙上。坐着一位手拿笙箫的绝色男子,男子的美眸有意无意的飘过凤宁殿,眼中看不出丝丝的波动。
“主上?”
男子沉默不语,只拿起手中的笙箫,慢慢吹了起来,箫声悠远绵长,如同白玉掉进清泉,珍珠散落九天。
木墨在混沌之中突然听到了一阵美妙的箫声,箫声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香气,令她的五官顿时都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手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弯刀朝她脸上划来,条件反射性的想要往后躲,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已被固定,恐惧顿时爬上了木墨的眼睛。
想要开口叫喊,却发现嘴巴也被堵上了了,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被嫁进皇宫了吗?今晚不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吗?那个温柔帅气的皇帝大哥呢?小仙呢?她使命的挣扎想要躲开那把锋利的尖刀,却发现怎样都无济于事。
“呵呵,贱人,你躲不开的,敢跟我抢皇上,敢夺了我的皇后之位,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徐婉衣蒙在面纱下的脸此时已狰狞无比。
她一定要毁了这个女人,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冰冷的刀慢慢接近了木墨的脸,刀尖的寒光刺痛了木墨的眼睛,疼痛渐渐在她脸上蔓延开来,木墨真实的感觉自己的右脸深深的被人切开了,刀尖挑拨着她脸上的皮肤和细胞,痛感灼伤了木墨的眼睛,温热的液体像细小的河流一样在她的脸上流淌。眼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很快就染红了她嘴里的白布,这样的感觉生不如死,木墨带着刻骨的恨意最后看了一眼蒙面的女人。痛的昏死了过去。
徐婉衣在木墨的右脸上划了一刀,终于感觉心中的嫉恨减去不少,随即扔了刀,命暗人收拾好殿中的蛛丝马迹,她要回去换身衣服,然后代替木墨去龙凰殿与皇上共度良宵。今晚一过,除了皇上,再有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毁了皇后的容貌。
夜的香气仿佛越来越浓,迷雾中的箫声也渐渐隐去。凤宁殿的门再次被推开。
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睡的女子,白皙的脸带着血红的伤口分外渗人。花绝卿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怎么每次见面这个女人都收拾不好自己的脸呢,想起第一次见面她一脸花猫流着口水看他的样子,他不禁莞尔。细长的手指慢慢滑向木墨的脸颊,他俯身轻轻在她耳边吐了一句。
“丑一点如我所愿,至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