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焉和彩衣改走水道后,便先到达了瑶心湖,瑶心湖万顷江水,波光泛滥,和着岸边的风光,确是非常迷人。
两人很纳闷,偌大的一个湖,竟没有渡船人,停靠在岸边的船倒是有一些,于是血焉便自己划船,两人在船上慢悠悠地前行着,血焉倒是非常开心,因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渡船,别说有多畅快了,而彩衣也很是悠闲,在船上欣赏着岸上的风光,时不时向血焉指着这边的景色、那边的景色,两人活像一队沉溺在爱情里的情侣。
彩衣玩玩水,静静地看着血焉划船的样子,笑了笑,血焉也笑了笑,“彩衣,笑什么呢?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彩衣故意变着语气说道:“是呀,这样仔细看看,没想到血焉你竟然长的这么帅气,很有王者的气质!”
“哈哈……在开玩笑吧,不过夸夸我,我倒是挺开心的。”
血焉接着问道:“那觉得我怎么样?”
“很好啊,善解人意,体贴人,又不像魔宫里的其他人一样凶神恶煞的,还很善良,长得也挺拔英俊,还有武功厉害,总的来说,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彩衣一样一样地点到。
“哈哈……真的有这么好吗?那你还要考虑考虑,要是错过了我,那你不就损失了吗?”血焉听的乐开了怀,有些臭美地回道。
彩衣笑了笑,“瞧你乐的……啊,血焉,快看,湖水好像有问题!”
血焉马上跑到彩衣的身边,抓住彩衣的手,再向湖中看去,果然湖水翻腾得厉害,而且水波向两人的小船冲来。
血焉眼明手快,将彩衣一抓,凌空飞起,彩衣紧紧地被搂在血焉的怀里,两人凌风立于半空中。湖水甚是奇怪,一阵一阵卷来,而且也冲向高空,简直就是追着两人不肯放一样。血焉朝卷水重重击了一掌,顿时水流散去,重新落回了水里。
可是小船不禁打,被湖水一冲,竟变得粉碎,只有下了几块木头,血焉抱住彩衣轻稳地落在木头上面,湖水再一次向二人冲来,血焉双目一亮,手一转,形成一个大的气环,掷向湖水,“轰隆隆”一阵巨响,湖水被击炸得百丈高。
湖水散开,一个女子飞了出来,身着绣花的轻纱,红色的腰带与肩披的裙带随风飞扬,确是艳丽多姿,让人迷恋。红衣女子一挥飘带,湖水又是一阵涌动,向血焉两人冲去。
血焉手一竖,一柄剑出现在手中,然后往水流一切,水马上被切成两半。红衣女子稳稳落在水上,一副孤傲的样子。彩衣气愤地冲着那个红衣女子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红衣女子淡笑道:“舒三娘。”
“舒三娘?你为什么要在这儿伏击我们,我们和你无冤无仇。”
舒三娘仍是笑道:“是无冤无仇,可是怪就怪你们从瑶心湖借路,走上了不归路。”
“你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我们之间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血焉沉着脸说道,身上散发出诡异的气势,震得那个舒三娘有些心寒。
舒三娘摇摇头,笑道:“就凭你们,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吧!”
“不信,你就是找死。”血焉话音一落,剑气直刺舒三娘,舒三娘双手一挥,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水盾,挡住了剑气。
“好厉害的剑气,回想起来还好生害怕啊!”舒三娘笑道。
血焉手持着剑,踩着湖水向舒三娘飞去,两人在湖水之上大打出手,震得水面起伏汹涌,被轰炸得百丈来高。
血焉毕竟是魔尊之弟,其功力也非常人所能及,一手绝妙的剑法,浩气无比,而且手中始终是一柄幻剑,如果换成一柄绝世名剑的话,世间也没有几个是对手。
几招过后,舒三娘便被血焉击倒在水上,嘴角渗着血迹,却笑道:“好个用剑高手,算我舒三娘栽了,你要杀的话就动手吧!”舒三娘一脸的哀伤,似乎有满怀心事。
彩衣急忙劝道:“血焉,放了他吧,我们还要赶去碧落山!”
血焉收回了剑,低声说了句:“走吧,以后不要再兴风作浪,毒害他人了。”说完,两人搭在木头上离开了这里,舒三娘拭去嘴角的血渍,转身跃入湖水之中。
血焉和彩衣撑着木板靠到了湖岸,稍作歇息,没想到这一带还有许多的村落渔镇,两人到了一家小酒馆,小二灵巧地跑了过来,打着招呼:“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本店有很多的小吃。”
血焉回道:“小二,你去帮我们找一艘船,先来点小菜,再拿壶酒。”
“什么,客官,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坐船?”
“恩,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二忙小声回答:“我说客官,你知不知道,这瑶心湖发生的事情啊?”
“什么事情?”彩衣好奇问道。
“就是有湖妖作怪,兴风作浪,残害乡里的事情啊!你们没有听说吗?哦,你们是外地人,这也难怪。”小二给两人说明。
“湖妖,什么妖怪?”
“听有些活下来的人说,是一条千年蛇精,巨大无比,好像叫什么舒三娘的,很吓人的。”
彩衣忙同血焉说道:“血焉,舒三娘不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女人吗?难怪在那里兴风作浪,荼害生灵。”
血焉点点头,都后悔没有杀了她,替这里的百姓除害,血焉说道:“小二,快去帮我们准备一艘快船。”说完扔给他一个大银锭,小二忙乐意地跑出去找船。
……
过了一会,小二有气无力地回来,抱歉地向二人说道:“客官,船是找到了,可是没有人愿意帮你们划船啊!这我也没有办法,是在不好意思。”
血焉回道:“恩,可以了。”说完在桌上放了个银锭,便和彩衣一起离开了。
两人乘上了船,在湖上行了一段路程,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艘船正在晃荡,湖水凶猛地冲击着小船,血焉和彩衣一看,立即将船开了过去,血焉飞上小船,将两名过路人救到了自己的船上。
血焉又是一掌,将湖水震得很高,舒三娘再一次飞了出来,怒道:“真是冤家路窄,我现在不犯你,你最好也别管我的闲事。”
“你在这里为非作歹,我们就要管。”彩衣回道。
舒三娘见自己不是血焉的对手,于是转身跃入湖水之中,血焉和彩衣化作剑气一般的形影,刺入湖水当中,紧追舒三娘。不一会儿,两人追着舒三娘到了湖底,果然这里有她的老窝,一座别有气派的小石殿。血焉二人闯入宫府内,正见到舒三娘为一个袒露上身的男子传着精气。
舒三娘见二人进来,立即停止下来将男子平稳安置好,彩衣说道:“你这是在给他续命吗?竟然用自己的精气给他续命,倒是很有情有意啊!”
“你懂什么,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啦?快走,不要伤害我的红牙。”舒三娘紧紧握着那男子的手。
“我不懂?你残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以为自己很懂得爱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吸走别人的精气,再传给他的吧!”彩衣力争道。
舒三娘脸上尽显风霜哀愁,低吟道:“哼,杀人,你以为是我愿意做的吗,如果不是为了给红牙续命,你以为我会去做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报应的,续命这种做法,只会害人害己,不如该走的就让他走,或许对大家都是件好事呢!”彩衣听着舒三娘的故事,有些伤痛。
舒三娘却非常激动,喊道:“我不会让你们伤害红牙的,不会……”说完,摇身一晃,变成一条巨大的蟒蛇,向二人咬来,血焉周身散发出怪异的灵息,然后双手紧握,一声喝道,蟒蛇顿时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渐渐地幻成了舒三娘的模样。
“你们不要伤害她……”在卧榻上的那个男子艰难地说着话,然后慢慢起身,男子脸色苍白,精致的脸上只有眼睛还有些光彩,可见他确实是个要死之人。
“红牙,你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舒三娘有些激动,有些悲伤。
“舒儿,你……你为什么要伤害其他人来救我啊!我宁愿自己去死,你明白吗?”红牙艰难地说。
舒三娘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红牙……”
“舒儿,真的很感谢你为了救我,做了那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受了那么多不应该受的苦,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对不起你,舒儿!”
“红牙,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只要你能活过来,我愿意做一切事情。”舒三娘没有了刚才激动的情绪,一脸的沉着宁静,说话也很缓慢。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为什么……”
舒三娘脸上很平稳,摇摇头笑道:“红牙,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很开心你终于能够活过来,害人的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红牙,你是没有罪的,我会承担一切……”说完,全身燃烧起紫色的火焰,渐渐消失。
“舒儿,不要走,是我害了你,舒儿!是我的错……”
舒三娘摇摇头,笑着说:“不,红牙,你是我一生最爱的男人,即使死了以后也是,你要好好活下去,明白吗?以后遇到好女孩,可不要像追我那样啊!可不是每个女孩都像我一样,那么善解人意,能够看穿你的心意,以后的幸福,你要好好把握!我走了……红牙……”紫色火焰已经烧到胸部。
“舒儿,我只要你,你不要走啊!留下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舒三娘温柔地说了最后一句:“红牙,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违背天意,篡改你的命数,遭得报应,真的不是你的错……红牙,以后要好好的,再见了……红牙……”
舒三娘话音一落,人便被烧得魂飞魄散,消失无影了。
红牙离开了卧榻,跪在舒三娘消失的地方,捡起舒三娘留下的一串项链,紧紧握在手中,“舒儿……不要走!”
……
红牙把舒三娘葬在了河岸边,竖了一个无名墓,墓旁是一望无垠的芦苇花,清幽静谧……
血焉、彩衣以及红牙都回到了岸上,红牙已经从刚才的悲痛中缓过了神。
“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三娘,红牙,你不要难过啦!”彩衣抱歉道。
“不关你们的事,这是迟早会发生的,只是让你们碰巧遇上了,舒儿也不会怪你们的……”
“可是,都怪我们……”
“没事,你们看到了吗?舒儿死的时候,是笑着的……舒儿其实不孤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红牙,你……”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舒儿可以安稳地睡了,我也会为她开心的!”
“但愿三娘一路好走!”彩衣由衷说道。
“恩……你们打算继续乘船往下去吗?”
血焉点点头,“恩,我们要去碧落山,会继续乘船下去,你呢?”
“毕竟认识一场,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彩衣微笑着回道:“你叫我彩衣,他是血焉。”
红牙看看两人,笑了笑,说:“你们是……果然长得很般配,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我们不是的,你不要误会……”彩衣忙着解释。
“不用解释都知道你们是一对,一定要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时间,不要像我和舒儿一样,想要珍惜都没有机会。”
彩衣红着脸,轻声回道:“红牙,我和血焉……”
“你们不用再害羞了,我想问你们,你们觉得世间什么最珍贵?”
血焉想了想,回道:“应该是失去的,已经失去的东西,总让人觉得珍贵无比。”
“我想应该是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人觉得无比珍贵。”彩衣却有不同的回答。
红牙笑了笑,“也许你们还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不知道最珍贵的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失去的和得不到的,经过舒儿这件事后,我明白世间最珍贵的是眼前的幸福。”
“眼前的幸福……”彩衣似懂非懂地重复了一声,血焉却朝彩衣笑了笑,让彩衣有些尴尬。
红牙转过身,留下一句:“我先走了,我要带着舒儿去补偿曾经犯下的错,让舒儿能够得到安息。”
“你去哪里?”
红牙没有回答,只留下昏暗夕阳里的一抹身影,彩衣陷入了沉思,血焉仍是笑看着彩衣。
对着映红的夕阳,彩衣豁然喊道:“血焉,以后我们在一起,好吗?”
“什么?”血焉故意回答。
“我说我们在一起,就像……红牙和三娘在一起……一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啊?”彩衣大声地喊出。
血焉也朝着湖水大声喊出:“好啊,我们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血焉安静了下来,“可是,那个叫青云的人呢?”
“青云哥他和诗盈是一对,以前的我就想和诗盈争,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自从遇见了血焉你,我才开始体会到了爱是怎么回事,我喜欢你,血焉!”
“我也喜欢你,彩衣!”
两人相视而笑,静静地沉溺在落日夕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