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雷动,千战遗墟天子降;
血凰嘶舞,落尘双魔定世枪;
风狼刺,弑仙指,万里江山任谁狂……
袭月三人回客栈后带上若羽、秋辞三人一起离开了子蛊镇,时候正值傍晚,天色昏暗,笼罩在蒙蒙烟雾里的子蛊镇显得更加静幽。
一会儿功夫,几人来到了一条宽大的岔路口,这儿一条通往那个密密麻麻的古树林,一条则通向修栈精良的官道。
“嘘……”
“这么停下来啦?袭月,我们不是去勾魂岭吗?继续向前就行了啊!”
“若羽,这里就是岔路,秋辞她要先走啦!”
若羽瞅了瞅秋辞,“你不和我们一起了吗?”
“刚才秋辞说过要回赤阳山啦!”
秋辞整了整马上的药草,微微笑道:“青彦哥,还有大家,我要先走了,离开赤阳山已经两个多月了,羲月婆婆一定很着急,我在这里就和大家先别过了。”
青彦忙说:“秋辞,你的戾气魂灵采够了吗?”
“没有,不过婆婆给了秋辞两个月的时间,时间到了就要回到赤阳山。”
袭月笑了笑,说道:“秋辞你就先回去吧!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泉儿,秋辞姐姐要和大家说再见了,以后泉儿要乖哦!”
“恩,泉儿会听哥哥们话的!”
“恩,乖啦!”
“嘻嘻……”
“大家再见,一路保重。”
“秋辞你也保重,再见……”众人也纷纷回道。
秋辞转向了官道,“驾……”一声,马踏飞尘,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啊!”袭月叹了一声,顿时引来若羽的极大不满,颐指气使道:“喂!你是不是看本姑娘不爽啊?”
“哈哈……看来若羽大小姐还是挺聪明的嘛!”
“哈哈……”
“你们……敢笑我!”
“好啦!也不和你闹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袭月哥,我们这是向勾魂岭去吗?”青彦问道。
袭月勒着马,“不错,喂!冰释,你在干吗?”只见一旁的冰释把泉儿托在手里,不停地逗着,“我们是不是看错了……冰释在逗孩子啊!”青彦哈哈笑道。
“我们以后是把泉儿带在身边吗,一个孩子多不安全?”
“那也没有办法,泉儿没了爹娘,只能由我们来照顾。”
“青彦,你为什么不把泉儿也收入悬黎之中,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吗?”冰释疑问道。
青彦摇摇头,“悬黎之中已有千鬼,难保不会有鬼魂欺负一个孩子,这悬黎内有乾坤,就算是他爹娘都在里面也未必能护得了自己的孩子。”
“这石头原来这么神奇啊!青彦,借我戴戴不?”
“给你也没用,你懂怎么开启使用它吗?”
“……”
“那还说什么呀,哈哈……”
袭月故意“咳咳”轻咳了数下,“我们……这里……好像……还有……一个女孩子,是不是,青彦?”说着又故意看看若羽。
“别看我,我没有带过孩子,要吃要喝,还要那个……我才不干呢?”若羽立马回道。
袭月笑了笑,说:“好啊!你不干,我们找人干,但是拜托你还是自己先回水逝城,因为我们不需要太多的人哦!”这样一逼,让若羽没了法子。
“哼……逼我就范,没门!”
冰释捉弄着孩子,“其实泉儿很乖的,不嚷着要这要那,抱在手里跟空气一样轻,而且长得这么可爱呢!是不是,泉儿?”
若羽从马上跃了下来,走近冰释的马边,举起双手,“来吧,泉儿,你看三个哥哥就知道欺负姐姐,以后姐姐陪你玩,乖!”
泉儿伸开双手,扑到了若羽的怀里,嘻嘻笑笑地,可爱至极。
几人驾着马到了勾魂岭,天色早已暗淡,巨大的苍柏茂密繁盛,星光点点从叶缝间流露,就像为大家点亮了路灯。因为是山路,大家便丢下了马,徒步走上了山路。
“很清净的树林……”
“袭月,都让人静得毛骨悚然了,还夸呢?”
“大小姐是不是怕黑呀?”
“谁……谁怕啦?”
“不怕就好,手酸不酸啊?”
“抱这么久,当然……”
“当然不酸吧!大小姐就这点厉害,佩服佩服!”
“哼……本小姐懒得理你!”若羽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将几人甩在了身后。
“呼呼……”寒风穿过林间,声音变得犹如鬼哭狼嚎,吓得若羽停住了脚步,“大小姐,怎么不走啦?不是走得很快吗?”
“你,臭袭月,坏袭月……”
“闭嘴!”
“你让我闭就闭呀,哼……”
袭月一把将若羽按下身子,身后的青彦和冰释也一起蹲下了身子,“你干吗呀,臭流氓?”
“嘘……”众人抬起头望向丛林间道里,在寒光冷月下,忽然一路黑身铠甲的铁骑出现,每人手中一把寒光银枪,骑着高大的黑马穿越在树丛之中。
冰释毕竟是初次行走江湖,许多事情甚是不知,“袭月哥,那群是什么人,好有气势啊!”
“应该是魔族的武士。”袭月盯着他们仔细看着。
青彦注意到他们正押着一人一同赶路,远远看去那人好像受了重伤,连头也太不起来。
“我差点低估他们了,原来是魔族魔尊手下的夜行十骑,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冰释好奇问道:“夜行十骑,魔尊?”
若羽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问我呢,是不是,泉儿?”说着不停逗着小悦泉,袭月笑了笑。
“这夜行十骑原来是血族的遗孤,因为无人收容,后被魔尊纳入魔族,将他们训练成了一等一的高手,现在他们就给魔尊昭和与血焉办事……”若羽卖弄着说道。
袭月拍了冰释一下,低声说道:“我们跟过去快看看,我觉得有事发生,快!”说完跟在夜行十骑的身后,冰释和青彦也立马跟了上去,若羽骂道:“这个混蛋,就知道找麻烦,泉儿,我们也跟上去吧!”
几人便尾随着夜行十骑一直跟到了一片树桩前,四周围满了苍柏,中间显得空旷,被月光铺满了一大片。
夜行十骑来到树桩空地上,全部下马,半跪于地,齐声喊道:“恭迎魔尊昭和殿下。”顿时四周出现的幽蓝鬼火纷纷聚到了一块,然后幽蓝火焰化成人形,那人一身黑色袍子盖住全身,看似异常神秘,但在月光的映照下,依旧可清晰地看到袍子上的魔兽刺纹。
被铁锁捆绑的男子艰难地抬起了头,“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吞噬灵兽是天理不容的,一定会遭天谴,你回头吧!”
魔尊昭和一阵狂笑,“你以为当一位魔尊很简单吗?没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谁会服你,我们两接手魔尊之位不过数年,如果要稳固我们的地位,就要有惊人的实力,血焉,你明不明白?什么是最强的魔功,当然是吞噬灵兽来获取他的力量,为己所用,哈哈……”
“求求哥,你就收手吧。”那男子哀求道。
“无需多说,只怪他们这些灵兽实力太弱,被我吞噬,那只青翎鸾果然是百年不遇的神兽,吞了她少说也可以得到几千年的功力。”
“不要再错下去啦!”
“我杀了她,你就不会这么心痛,也不会想起她,哥一定要得到青翎鸾的功力!”
一听到字眼“青翎鸾”,袭月几人立即竖起了耳朵,这指的不就是妍彩衣吗?
“哥,你就放过彩衣吧,我答应你,我到荒极去给你找别的猎物,不要伤害彩衣,求你了……”男子无力地用手支撑在地上。
“血焉,你是哥唯一的亲人,哥不会伤害你,只要抓住那只青翎鸾就好。”
那男子紧握着缠在身上的寒铁锁链,还是哀求道:“哥,真的放了彩衣吧,天下间神灵之兽千万,为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去给你抓的,只求放了彩衣!”
“别骗哥了,从小到大,你连鸟雀也不杀,又怎么会去抓具有灵性的神灵之兽,那只青翎鸾,我是要定了,吞了她,一定可以助我修行。”
“不要,哥……”
此时袭月三人都高度警觉起来,难道魔尊是在设局引彩衣出来自投罗网吗?一切都在千钧一发的关头。
果然满天下起了红色的樱花瓣,一股灵息涌了出来,只见樱花瓣落在寒铁锁链上,铁链便被熔化了,随后所有的樱花瓣聚于一处,一刹那幻化成了妍彩衣。
那男子惊讶道:“彩衣……”
“血焉殿下,你没事吧,一切都怪我。”
魔尊昭和大笑道:“好一只青翎鸾,实力果然不容小觑,而且还有情有意,看我二弟身陷危机,竟还来搭救,哈哈……”
彩衣尽管知道这是个局,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来了,所以也不再害怕什么,淡笑道:“魔尊,今日来,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其实我本应该早死了,多亏血焉殿下相救,现在就当还你吧!”
彩衣说完,正要扶起血焉,忽然那血焉用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将头转了过来,似乎在笑,笑得诡异非常。接着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袭月几人越加担心,怕是连血焉也是一个局。
“不好,二姐中计了……”
……
那人慢慢地站起身来,立即变了个模样,一身古式的祭祀装,手握一黑色拐杖,先对魔尊昭和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转向彩衣,“青翎鸾,你也太轻敌了,在下魔族大祭司沂髑。”
魔尊昭和轻笑,“妍彩衣,我怎么会让我的亲弟弟来冒这个险,陪你玩这场游戏呢?也不好好想想……”
彩衣反而觉得开心,“这样甚好,当初被你囚于魔宫之中,多亏血焉殿下相救,一直留在他的行宫之中,才能让我离开你的魔宫,不过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对他怎样,你对自己的弟弟倒是很重义,看来血焉殿下无恙,我也放心啦!”
“知恩图报,不枉血焉救你一场,不过今日,你也不要再妄想有人来救你,吞了你,这千年道行就到手啦!夜行十骑,把她给我抓起来。”
夜行十骑手持银枪冲向妍彩衣,彩衣闭起双眼,不想再苦做挣扎了,反正如何也逃不出魔尊的手中,干脆一死了结。
说时迟那时快,袭月、冰释和青彦从树丛中飞跃了出来,挡在彩衣的身前,冰释挥舞千光剑弹开了所有的银枪。
“三弟?”
“二姐……”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哈哈……”
“还是没个正经,他们是……”彩衣看着挡住夜行十骑的两个陌生男子。
“二姐,那么多年没见了,怎么第一次见面你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啊?”
青彦向彩衣笑了笑,“彩衣姐,我是青彦,他是冰释,以前在冰荒之地的那两个孩子,嗯……就是我们啊!”
“青彦、冰释,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原来都这么久没有回冰荒之地了。”彩衣叹道。
三弟,你犯糊涂,带他们出来干吗?难道你不知道魔尊是什么人?你糊涂呀……”
“哈哈……总不能看二姐你有事吧!”
“彩衣姐,我们会保护你的!”
“哎……我们只能拼力一搏啦!”
魔尊昭和手一挥,“全部抓起来,带回魔宫让他们好好叙旧。”
十骑得令,寒光银枪一刺而起,冰释飞跃凌空,一剑剑气荡漾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