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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聚会

整个聚餐混乱不堪。男生们举着酒碰来碰去,女孩子们更多的是和两年不见的姐妹们拍照合影。氛围值拉满,周栀子混在其中也不免快活不已。

“栀子!你这酒量见长啊!”

“没事!喝!这聚一次多不容易啊!喝醉了我把她扛回去!”

“我可以的!”周栀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可以继续。

张晰刚才的举止冷得她现在心里还凉凉的,酒精下肚后,更凉了。

.……

“都会喝酒了啊,还喝得挺好。”

周栀子看着镜子里的张晰顿了顿,回过神来才用清水慢慢地洗脸、漱口,忙完后才说道:“酒嘛,喝多了就会了。”

你刚才为什么越过我?

周栀子转身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文。

多看看吧!用你这双渴望的眼睛把他彻彻底底地拍下来,留作珍藏啊!今日一别,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快说啊!说你是如何想念他的!说你还爱着他!说你对他的日思夜想!说你没有他不行!怎么不说啊!

耳边的小魔鬼一直在叨叨叨,蛊惑着周栀子软弱的意志。胸口压制不住的澎湃几乎要爆发出来了,内心的高墙摇摇欲坠。即便如此,她依旧装得很得体。

“明天我们喝喝?”

这一句话让周栀子在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找到接话的插入点。

“没时间就改天。”张晰补充道。

“明天准备和她们聚聚。”周栀子盯着他,解释道:“和我们专业的人。”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因为这是最没必要的。

“行。你这两天回去吗?”张晰冷冷地问道。

“不回。”

“那后天?”

周栀子讪讪一笑:“如果没事的话……”

“行。”突然,他把手机拿出来,举了个码在周栀子面前,“刚才你说你单身。应该方便吧?”

他听见了,他听见刚才她和其他人的交谈了。在那种人声吵杂的情况下。

“微信前两天被盗了,不太方便。”周栀子敷衍搪塞着。她知道自己还在逞强,嘴硬得要死。

你刚才忽视并且越过了我!

“嗯……那手机号总可以吧?”

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完美脸蛋,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周栀子脑袋一抽,默默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扫了码。

“张晰!”

突然一道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他。周栀子顺着这道甜美的声音望过去发现了它的主人。是那个女孩子。那个坐在张晰身边的、被她的余光瞟了好几次的女孩子。

“在这儿。”张晰温柔地回应着那个女孩。

他曾经也对她这么笑着啊!

那个拥有着甜美声音的女孩子兴兴地走了过来。前几次余光带来的冲击力完全没有这次正面的冲击力来得大。

清纯、优雅、落落大方、不染烟尘的模样让人怦然心动。这是仙女下凡吧?周栀子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

“凡哥在叫你呢!”

周栀子收回落到这个女孩身上的目光,再也不敢看张晰。胸口仿佛被扎了一下,突然疼得厉害。内心的高墙此刻稳如泰山。

啊!真是受伤啊!

“我先走了。”小声地说了一句,周栀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洗手间。

她丢盔卸甲,仓皇而逃。至始至终都不敢问他刚才为什么忽视自己。明明看见了对方,明明他清冷的瞳孔里出现了她的身影……

即将破防的她,即将卸下伪装的她,她不允许“即将”发生。

那个女孩与周栀子擦肩而过,走向了张晰。他们的谈话声隐隐约约,她听不清,但无可避免地被刺到了。

出了洗手间周栀子就被桐哥堵住了。看着面前的这一杯酒,她想也不想地接过喝了下去。

常言道酒解千愁,可到她这儿,连一愁都解不了。

“栀子你这好酒量啊!”桐哥笑道。

“还行吧!”其实这点酒量真不算啥,这两年的酒量真的见长。

“你和张晰在里面说啥说了这么久?”

周栀子故作轻松地笑道:“哈哈!前任见面,还能说什么!没说什么啊!能有什么可说的呢?”这是事实。

“哎呦!是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果然看热闹不闲事大。

“栀子,过来吃点菜啊!”莱慧拍了拍她旁边的座位,示意周栀子坐她旁边。

“来了。”

“知道你能喝,那也不是这么喝的啊!”莱慧笑着对周栀子说道。不知为何,她今天的笑又甜又温柔,丝毫没有平时那凶巴巴的样子,尤其是在看她的时候。但毫无疑问的,这笑给了周栀子莫大的安慰和勇气。莱慧给周栀子夹了只虾,她连壳带肉地一并吃了下去。

“栀子!两年不见啊!你看这两年你也没个消息,真是这气质都变了啊!来!我敬你一杯!”

周栀子还在搜索这个男同学的名字,右手顺势正准备接下这杯酒。突然,一只纤长的手比她早一步接过这杯酒。

“没看见自己都喝成啥样了吗?还喝!”

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周栀子愣了愣,随后尴尬地对那男同学说道:“你看,我都被骂了……哈哈……”

“那行吧,那我再去找其他人叙叙旧。”那男同学也不为难,提着手上的半瓶酒到了另一桌。

周栀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悄悄地看了王琳灵一眼,然后默默地坐正坐直了,再也不敢接酒。唯恐一个不慎让自己掉坑里去了。莱慧给王琳灵夹了点菜,让她消消气。周栀子小心翼翼地瞥了正剥着虾的王琳灵一眼,不敢说话。

“给!”王琳灵没好气地将虾仁扔到了周栀子的碗里,感动得她快要哭了。上学的时候,周栀子最爱吃的就是虾,可是又不喜欢剥,每次都是王琳灵给她剥的。

真怀念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啊!

半响,周栀子终于妥协了。她把上身往王琳灵身边靠了靠,小心翼翼道:“其实我能喝酒。这两年也没少喝。”

王琳灵看了周栀子一眼,把剥好的虾仁扔到周栀子碗里,听着这试探性的语气,心软了不少。

“也是,这两年你跟人间蒸发一样。”王琳灵顿了顿,继续道,“喝酒嘛,你继续。”

周栀子知道她在生气,但嘴笨的自己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弥补这两年的不告而别。

“其实我也想过给你打电话……”

王琳灵剥虾的手顿了顿,冷声道:“你继续想……”

“对不起……”

“行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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