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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牵一发而动全身

于家

于思泽望着已经开始播放广告的电视愣住了,随机拿起西装外套出门。

听吧

松城听着吵杂的音乐,看着电视里播音员播报的消息,他虽然嘴里喃喃,“这不是真的。”但脚却开始往门外跑去。

酒吧

松杰正跟小艳调情逗趣,不经意拿起手机的新闻推送提醒,撇了一眼,脸色却一下子凝固住。松杰手上握着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你怎么了”小艳关心地问。松杰甩开了小艳挽着的手,抓起衣服,往外跑去。

三辆轿车同时停在Z医院门口,三个男子从车上下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并没有过多语言,一起进去了医院。

抢救室外抢救灯熄灭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三个男人追上去,“医生病人怎么样了?”于泽思焦急地问。

“病人头部受到撞击,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插伤在肺部,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医生神色凝重地简单介绍完。三个男人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静默了多久,突然松杰冲到小米的抢救门口,对着里面大喊,“妖眼,都是你害的,如果小雨又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于泽思和松城过去拉住了大声喊叫的松杰,闻讯赶来的护士也上前提醒,“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希望你们控制一下情绪。”松城抓住想要往墙上撞头的松杰,于泽思跟护士表达了惬意,然后走到他们两个人面前,严厉地呵斥:“闹够了没有,现在闹有什么作用。”

“小雨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小雨。我错了,我错了......”第一次于松杰情绪崩溃真情流露,在他父亲面前哭的不顾形象,于泽思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松杰,平时那个蛮横跋扈的松杰不见了,只看到一个卸下铠甲情绪脆弱的孩子。

他紧紧地抓住于思泽双手哽咽着,像个刚学游泳的小孩,在悲伤的游泳池里游不上岸。

松城楞在哪里,他第一次看见一向冷漠的哥哥痛哭流涕,那么淋漓尽致地哭着,松城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住他们两个人。

“谁是小米的家人?”从抢救室出来的医生问。

“我是。”松城上前。

“小米她头部受到撞击,脸部被挡风玻璃划伤了一道,可能会留下疤痕,还有她的双脚被轿车夹住了.....想要恢复成正常人的状态估计有点困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肚子里的胎儿保住了。”松城脑子一片空白,小米居然怀孕了。

雨的特加护病房内

雨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被氧气罩覆盖了一半,心电图有序地跳动着。

松杰穿着防护服坐在她的床前,手轻轻地拉着雨的手。

“小雨,还记得你为我扎的稻草人吗?我现在还留在身边,一直都放在身边,知道我当时埋了个什么愿望吗?我在纸上写着:希望以后每次过家家的时候我都能抽到你跟我一家。呵!多么天真的想法,可我因为舍不得把你扎得很精致的稻草人,埋在愿望边守着愿望。我想这愿望是不是没有了稻草人的守候,所以实现不了?是不是,我一直搞不懂以前我为什么会被恨蒙了双眼呢?为什么我会那么固执地以为你妈就是间接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呢?为什么要把上一代的仇恨移到下一代的头上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傻?从前的那些日子多么美好啊,可惜,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于轻轻地对小雨说道。

松城轻轻地握着小雨的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那段日子,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其实你把我当成了松杰,对吗?我知道的,但我不能揭穿,因为我已经沉迷在其中,出不去,也逃不掉,我不会忘记你望着天空的那个眼神,我们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当亲人不是吗?希望你可以活下来,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还等着你来完成,松杰的,我的,还有我爸的,你朋友的。所以你一定不能中途就退出,也不要太贪睡知道吗?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好了,需要你出来看看。”松城说完眼光放在了医院窗户外面的蓝天。

“小雨,我知道你听得见的,你不能动不动就睡觉知道吗?你这头懒猪该起来了,你这么活泼顽强的人,现在只能靠着这些昂贵的机器来维持你的生命,我还想看你写的那些文字。我还想跟你一起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呢,你不能老是偷懒啊,小雨,有时候做人是正如你所说的累了点,但是你也不能逃避对不对,所以麻烦你赶快醒起来吧?如果你不醒过来,谁陪我去逛街?谁陪我一起骑单车飞奔在阳光下穿梭在人群间?谁陪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一起疯,一起玩?不许贪睡啊!不然,不然我会打你PP哦。”小青说完这些话,泪水早已爬满了整张脸。

“孩子,醒过来吧,孩子,我不允许你擅自离开。你母亲的离去是迫不得已的,你的生命里还很旺盛,不能这样不负责任说走就走的。你母亲在天堂里也会不高兴不理你的,所以快回来吧,别再于他们闹别扭了,于叔还想让你尝尝我新煮的一道新菜式呢!包你好吃,所以啊,你还不醒来就没得吃了,还不快点醒过来啊,傻丫头,别再与他们那两个混小子一般见识。”于思泽用手抚摸着小雨的头发,慈祥地说着,声音忍不住哽咽。

“小雨,看见了吗?我刚才回去给你带来你小时候为我扎的稻草人,很好看吧?我保存的当然还是那么好看啦!”松杰拿着稻草人,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空旷的病房,和空荡荡的病床说道。

“松杰,你别这样,小雨她已经去往更好的地方了。”松城对松杰讲道,用手拍了拍松杰的肩膀,松杰甩开了松城的手。

“小雨,为什么松城说你已经走了呢,你明明还在这儿,你明明还想见我一面对不对,可为什么你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为什么你要在我离开时离去?为什么啊?为什么?”松杰用双手紧紧住着床单大吼道,像头发疯的狮子。

“小雨,她会幸福的。”松城压抑住内心的难过,对松杰安慰地说道,“真的吗?”松杰抬起一脸泪花的脸庞,面容天真地问道,“会的。”松城更加坚定地说道,此时松杰已经泪流满面。

于松杰

我从把小米带回了家,她的精神有些受到刺激,嘴里常常念叨着,“我杀了我的朋友,我杀了她。”她的肚子在一天天地长大,新的生命在轮回。她的脾气也不是很稳定,时而烦躁,时而平和,我决定照顾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辈子。

小艳

我不明白,松杰为何会变得那么快,但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了,因为我知道他爱的人永远只有小雨一个。

于叔

小雨死的那天,松杰哭的很厉害,我知道他是爱她的,松城只是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里,看着小雨苍白的人变成了一堆白骨灰,然后捧起她,把她带走,远离这个喧嚣的城市,去了她的故乡,带着我对她的母亲的牵挂去了。

于松城

我走的那天,在车站遇见了雨的朋友小青,她对我说,“小雨一个人最怕寂寞了,”所以她辞职了工作,准备去故乡开一家精品屋,她还说这是小雨生前的愿望,小雨渴望开一家像守候在稻田里的稻草人一样的店,有着不同各种款式各种材质和各种风格的稻草人精品屋。我决定留下来当小青的帮手。

小青

很意外在火车上遇见松城,真的想不到,曾经一起离开故乡时小雨对我说:我们出去读书,然后学成归来,一起开个小店,带上老公和孩子,一起过平淡的生活。想不到一起回去的时候,是这样子的场景。

安葬完小雨,故乡的桃花林开了一家精品屋,名字叫做:“等待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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