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决定去找李教授破解古蜀文字之谜开始,到我们真正接触到李教授位为止,这期间,我们一共“停滞”了五次。这五次我们分别记录了“停滞”时间,发现发病时间集中在下午一点到两点这一个小时之内,过程的长短每一次比前一次增长半分钟到一分钟不等,这使我们有些恐慌,如果长短随着时间不断增加,到最后长到几小时、一天、再往后……该怎么办?但好在哈哥和老王一再安慰我们,这才没有因此而失去信心。
刚开始,我们去听了李教授两节课。我没想到我是以这样的原因、这样的形式进入考古系的课堂,考虑到一去就找人问这么大的问题显得有些唐突,于是前两节课就算是混了个脸熟。
李教授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带了幅老花镜,个子很高,在一米八往上,之前我们从网上了解到李教授已经有七十岁的高龄了。
李教授上课很有气势,气息很足,可以看出李教授很注重健康,至少是每天坚持锻炼才能达到的程度。下课后李教授便开始收拾东西,他收拾的很缓慢,但不是因为老的原因,而是一种沉稳的、有条不紊的慢。等到学生们走的差不多时,我和鹌鹑来到讲台前:“李教授,你好,我们是其他学校过来旁听的学生,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李教授看了看我们,一扬眉,微笑着说道:“哦!,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外校的学生来听课、问问题的,是什么问题啊?”
我拿出了两张纸说道:“这是一些古蜀文字,我们想让您帮忙看一下。”
这两张纸上写的,是我从照片手抄下来的古蜀文,我用连写带画的方式抄录,里面的一些瑕疵、缺损都被我画在了上面,可以说完全是手动复印了一份。
李教授听到我提了“古蜀文”略微有些诧异,随后看了我交给他的纸后惊讶更甚。他左右看了我们两眼,我觉察出他在有意压制着他的震惊,目光中还透着些许怀疑,随后他收起那两张写有古蜀文的纸,稍微思考了一会后对我们说:“你们跟我来吧!”便夹起书走出了教室门。
我和鹌鹑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跟在李教授后面出了教学楼,在校园里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随后来到了一幢好像是教职工办公楼前,期间我们没说一句话。
我们跟着李教授上了二楼,在一个写有他名字的门前停下。
李教授当先推门而入,我们也紧随其后。李教授的办公室不大,一进门看到的是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围着两面墙摆了一圈大书柜,书柜上摆满了各式书籍。办公室有两扇窗户,李教授的办公桌就在靠里的窗户的位置。
此时在办公桌前面坐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女生。那女生留着一头中短碎发,发梢有些微卷。她听到有人进来便回过头,我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两道弯月眉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眸,皮肤白皙无暇,透着一抹微红。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平常女性少有的坚毅,让我想起一句话“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她没有笑出声,却笑的很美!
她看到李教授进来,微笑着便要打招呼,但看到跟着李教授进来的我们有些惊讶的止住,连忙起身离开了办公桌站在一边。我这才看清她的身材,她的身高应该有一米七,身材修长,有一点微胖,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感。她站起来后只比我矮一点,估计穿双高跟鞋就会比我高。
我们跟着李教授来到了办公桌前,他没有招呼我们坐下,而是把他的教材往桌子上一甩,有些愠怒的说道:“说吧,什么来意?”
我有些疑惑他的反应,但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李教授,这两张图是从我一个亲戚家收藏的古物上抄下来的,他想给这个古物估个价,于是委托我查一下这古文字的内容,您能不能帮我们解读一下”。
听了我们的话,李教授冷哼了一声:“哼!少来糊弄我,我研究古蜀文十几年,国内外大小文物不论官方的还是私人收藏我研究了个遍,可从来没有见过体量如此完整的,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合着李教授把我们当成挖土的了。
我心中有些气,就拿出我们俩的学生证甩在桌面,强调我们确实是学生,然后大致将我们因何发现了古墓,以及我们现在的状况告诉了他,只是省略了一些事情。
可谁知李教授听了之后依然不信,反倒觉得我们更像是盗墓贼了,甚至要让那个女生打电话报警。人在讲了实话后还不被信任的感觉是很难受的,我更加生气了,看见那个女生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时便叫道:“等一下!”,随后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李教授对面,之前那个女生坐过的椅子上。
“李教授,之前骗你是我不对,我们也有苦衷,但是之后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你还是不信,我们昨天才犯过病,有时间的话可以向你证明一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发病的持续时间还在延长,之后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不清楚,一天?一个月?一年?到那个时候我们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们不想死,我们想活着,所以无论有什么线索我们都会尽力去寻找解决办法,即使线索最后指向某个古墓我们也会去,如果墓中有什么文物是和我们的病症相关的我们也会拿走,到那个时候你再说我们是盗墓贼、说我们是在破坏古墓我们毫无意见,我也知道考古不同于盗墓,我们的情况,就好比在一次考古活动中触发古墓中的机关,有工作人员被封闭在墓中,这时如果救人就一定会破坏古墓,不救的话就会有人死,这种情况应当如何?虽然我这样说忽略了一些因素的影响,但是万历皇帝的定陵可是考古界的的一次伤痛、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李教授看着窗外沉默不语,我等了一会不见反应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李教授就当我们从没来过,打扰了,告辞!”
说完,我收起学生证和写着古文的纸,和鹌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走在走廊上,鹌鹑问我:“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回去再具体想办法吧!”
我们一路走到楼梯口,正要迈步下楼,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灵动的声音让我们等一下。我们回一头,就看见办公室里的那个女生向我们小跑过来,我有些疑惑。
只见她跑到我们跟前,伸出一只手道:“你好!我叫李若兰,李成章教授是我爷爷。”
我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以为她是李教授的学生,便伸出一只手回应道:“你好!关宇,我以为你是李教授的学生。”
她微笑着说:“也算是学生吧,我跟我爷爷学习古文字好多年了,关于古蜀文的课题就是我们一起研究的。”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了,她又接着说:“你的问题我很感兴趣,可以试着帮你解答一下。”
我挑了下眉:“你爷爷没有意见吗?”
她有些自信的说:“他还管不了我的所有,怎么样?有没有意向?”
我稍作思考,便微笑着掏出写有古蜀文的纸递到她手里。她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有些兴奋的说:“谢谢,我们加下微信吧,方便联系。”。
与她加了微信后她说:“我先回去研究了,有什么发现我们再联系。”
我点了点头。
看着她离开时的俏丽背影,那修长的双腿,我回头笑着对鹌鹑说道:“这老头,有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