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
老李又在村头花花家喝大发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往家走,不时还回味着花花的红嘴唇,又一边想着怎么向自己家老婆子交代。
“嗝…这特娘的道怎么感觉比平常难走了?”
老李把他老婆子省吃俭用给他买下来的智能手机打开,找了半天才用胖粗的手指头点开了手电筒,照着前边硌脚的路。
“春天里那个百花香……”
老李哼哼唧唧,不知怎么走,走到了一颗树的跟前,老李晃晃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大一棵树。
后面的树叶沙沙作响,弄得老李起了一阵凉风。
“呵……愿意做我相公吗?”
一个幽幽的女性嗓音响起,差点吓出老李一个尿惊,老李转向身后——
树林中的落叶腾风而起,片刻后又回归到沉寂,叶中覆盖的亡灵再一次产生共鸣,度着今生的所有,步向了葬川。
加上这一夜死的老李,算算总共十二人消失了。
***
滁川总局。
“我大组长,这案子你看了吗?”
关枫把一大摞卷宗摆在了陈识桌子上,食指扣了扣桌子,看着面前人慢腾腾的喝了口茶,还略有品味的摇摇头。
“……艹。”
关枫头一下大了好几圈。
“算上这回的李老三,一共十一个人死在滁川了,你好歹也是个总局长,其它几个地方也都看着呢,做点带头作用吧。”
陈识扬扬下巴:“要不你当?”
关枫闭了嘴,悻悻的看着陈识。
还好陈识保留着一丝人性,放下古董茶杯,翻了几下卷宗,头也未抬道:“家属怎么说的。”
“都是大半夜不回家,第二天早见尸”
“就这点?”
“不然呢?”
“这死的……妙。”
关枫皮笑肉不笑。
“十一个人的死法大致相同,全部为男性,年龄不定,下半身被利器砍碎,胸口一击毙命,在受到致命伤之前都被活活吓死了。”
陈识放下了纸,眼皮懒懒的掀起来:“当地公安管不就得了?”
关枫摇头:“这案子是直接批下来的,估计当地公安意识到这件案子没法常人去破。”
陈识沉默了一会,指着一份档案上清秀的男人的脸“他呢,就他一个失踪?”
关枫撇了一眼,哦了下:“是那个宁芪吧,那个人独居,还是隔壁老大爷发现人没了的。”
关枫靠在了桌子边上,把宁芪的的档案拿了出来:“说实在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呢。人没了,门开着,这人从小一个人生活,隔壁老大爷看着长大的,这一没了老大爷差点急出心梗。”
陈识扫过,眉梢一挑:“长得不错。”
关枫“……”
有这闲心看看别的好吗?
“不过就他一个人失踪,也不知道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没有。”
关枫怀着一丝希望,万一大组长给点什么惊天动地的结论呢?
可他看了一会。
“谁知道呢。”
“……哦。”
陈识随手解开了几个衬衫口子,锁骨和肌肉完美的展露出来,黑色领带散散的系着,因为自身的缘由,他目前仍然维持在二十左右的样貌,一副闲散的表情使得这副模样更显诱人,
陈识特意趴在桌子上看了几眼镜子。
啧,这惊艳世俗的脸可真没白长。
“组长!!!”
“哎哎……叫什么叫,人听到啦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陈识白了一眼他。
陈识作为滁川总局长,英勇事迹不胜枚举,让其他五位局长望尘莫及。
被小姑娘表白之后当着人家的面指责要想着正经事,莫名训了人家一顿;喝醉酒,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树上声称要造鸟崽子;执行任务中跟犯刑者聊的甚欢,要不是关枫拉着差点双双拜了把子等一系列事情,让人觉得这当了两百年的局长都是看在长的帅的份上。
不过按实力说话,稳居第一的名次也不是吹出来的。总局在各地分了六处,各个地方的局长不是某某大将军就是哪里来的精英中的精英,能在所有神官黎民中占上第一的,所以见了还是要毕恭毕敬的叫声陈大局长。
陈大帅将剩下的茶一口饮尽,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道:“去嶂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