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试

在场诸官刚刚听到说李元昊仰暮宋朝，都不免有些飘飘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必竟当别人夸赞你之时，总会有些自豪感。但听到李盈盈把宋夏两国说成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还容辱与共，便有些不卖帐了。身居大国的自豪感往往会把自己的闪光点无限制放大，把自己的缺点无限制缩小。以至于上演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悲剧。在他们眼里，宋朝个西夏那是八干子打不着，你灭国是你的事，我自是高枕安卧，稳如泰山。当然也不能怪他们，人无远虑方能知足常乐。人有好差，马有优劣，如若人人都深某远虑，那岂不是都象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那般完美了吗？当然能审时度势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像范夫子，包拯，杨喧父子，以及皇上九公主等人物。范夫子此刻已是对李盈盈另眼想看，对她的话也点头表示认同。也不知道刚才他怒极而出的一番话现在作何感想。对于西夏的提意，实是求事讲不失为一个好提意。但对方所提到之人是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九公主，况且已有婚约在先，难道废弃婚约将公主下嫁，那必定导致军臣失和，但对方已给出了聘礼且陈述了历害，这使得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好生为难。思索了半天才开口说到：“如此提意甚好，想必你父皇也是费尽了心思，但方才你也听说了，朕已在满月之际为我女赵敏定下娃娃之亲，不知道刚才杨元帅的提意你觉得如何？”皇上自是放下了那股狂霸之气，到不是忌惮西夏国，只是时势利导而已。自古明君亦都是礼贤下士。更何况这种局势下撕破脸皮也只有傻子才会去干了。“皇上，正所谓好剑赠美人，好马配英雄，能配的上九公主的人必定会是人中龙凤，而如今九公主还为出嫁，当是皇上择时选婿之时。至于那位与九公主有婚约的人是否也在场中，如若在的话不知道是否愿与我家皇兄比上一比。想必能被皇上看中的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吧。我皇兄因为朝中有些事物，所以迟来了几日，如今已在路上了，想必明天能到。不知皇上意为如何？”李盈盈一番话说的到是利落，言语中带着挑衅。联姻之事此时变成了皇上选婿之事，而这比试也不仅仅是简单的比试而已，关系到两国以后谁服谁的问题，如果大宋能在此番上赢下来，便在气势上压制住了西夏国，对于以后政治及军事上的协商都大有弊异。李盈盈说问的是皇上，但此番话显然不是对皇上说的。皇上也不自觉的看向杨喧父子这边。看到皇上在看他，杨喧知道皇上想听听他的意思。“但凭徵儿的意思。”知子莫如父，对于儿子好强争胜之心杨喧多少有些了解，何况正如李盈盈所说，好剑配美人，好马赠英雄。如若儿子此番败下阵来，自是无脸娶九公主。但杨喧还是有所倚仗的，毕竟儿子的优秀是有目共赌的，在同年龄层的青年才俊中，也是顶尖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相当有信心的。杨徵缓步迈出人群之中，抬头的一霎那，九公主和李盈盈眼前均是一亮。“是你？”李盈盈脱口问到，神色复杂，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愣在那里，因为激动双目有些湿润，两片薄唇也在那里颤抖。李盈盈的这番表情可把众人搞胡涂了，皇上，杨喧也都一个个摸不着头脑，不名所以然，这角色转变也太快了，刚才还是那个沉稳内敛纵横稗合的游说家，现在到变成了双目含秋，满脸哀愁的弱女子，一下子让人难以接受。神色复杂的更有其人，赵敏虽贵为公主，但同时也生为女人，做为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象她这样冰雪聪明的女人，自然很容易想到，杨徵和李盈盈怕是早在此之前已经见过面了，再加上李盈盈刚才情不自禁的那番表情怕是对杨徵已用了真情，决非一面之缘那么简单。杨徵听到李盈盈这样问他，茫然间有带些惆怅，从刚见到发现眼熟到现在李盈盈主动问他，似是脑海之中有什么被打破，知觉告诉他肯定见过李盈盈，但那模模湖湖的记忆却如那清冷之夜柔美的月光，怎么抓也抓不住。但杨徵深知双方立场不同，同时现在又处于大殿之上，面对皇上以及文武百官自然玩不来什么暧昧。一时间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李盈盈，便反问到：“在下杨徵，盈盈公主难道认识在下？”“不认识。”冷的出奇，要说刚才如春风抚面，梨花带雨，那么此刻就是寒风料峭，千里风霜，李盈盈转变情绪的水平不可谓不高。这一下，连杨徵也不免打了一个激凌，但马上恢复了正常。“杨徵有幸蒙皇上赏识，将公主许配于我，如今有人要和在下比上一比，我杨徵岂有退缩的道理。不知道公主怎么个比试法？”“此番乃皇上选附马，规则当然由皇上订才是？”李盈盈看着杨徵，不过话还是冷冰冰的。“咳，咳。”皇上咳嗽了一下，清了清桑子说到：“自古以武立国，以文治国，那么前两场嘛，就安排文考和武考。为公平起见，文物试题由双方抽签出提，大宋出其中一题，西夏也出其中一题。至于第三题嘛！就由爱女出题，毕竟所胜之人今后要成为她的夫君，就给敏儿出最后一题的权力吧！不知两位意下如何？”“皇上，西夏没有意见！”“臣也没有意见。”“如此甚好。林福荣！”“下官在。”林富荣赶忙跪下接受皇上吩咐。“你做为礼部尚书，这事就由你去安排吧。”皇上写了一个折子，叫高公公递与他的手上。“有了朕的这条赦令，你办事应该方便的多了，此次事关九公主的命运，朕希望你好好安排。”“臣尊命，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恩。退下吧！”林福荣又弯腰退回于人群之中。“眼下商量以定，高公公你好生安排西夏使臣，杨徵，你今晚也住在宫里吧，等下我叫人安排。退朝吧！”皇上起身往屏风之后走去。“退朝！”又一阵极细极嘹亮的声音由近及远的响起，从太和殿直透武德门而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盈盈也做了个万福，恭送圣驾。